餐厅外,严景驰遣散跟随的下属回去工作。自己站在街道的路边,给海琳打去电话。
她不给自己回复没关系,他可以给她打。
一连两通,对面都是无人接听。
他上车,执拗地一直打。非常幼稚地想让海琳催他回家。
自己跟自己较劲。
打了很多遍,终于在打最后一遍时被接通了。
海琳:“喂?”
严景驰语气哀怨,“你没看见我给你发的信息吗?”
在病房陪着她时,她手机都不离手。他不信她没看见。
“看见了。”海琳如实回答。
“那看见了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为什么不查岗?为什么不催我回家?”
严景驰现在站在路边的样子,就像一个得不到糖的小学生,非常生气地吵架、质问。就想得到自己喜欢的那块糖。
海琳:“有病!”
骂他一声,直接挂断电话。
“姐姐,你收拾好了吗?”时宴推着轮椅敲门进病房。
“好了,我们走吧。”海琳把防晒服穿上。坐上时宴取过来的轮椅出发。
自从上次她跑出去崴脚后,这次出门异常的顺利。严景驰的保镖没再阻拦她,应该是得到他的授意了吧。
“出发!推着姐姐去溜达!”
路边的严景驰,浑身上下充满着失落难过的低沉情绪。就连跟在身后木讷、不敏感的张伟都感觉到了。
动了动嘴唇,想安慰老板。最后还是无声地咽了回去。
严景驰把手机从耳边缓缓放下,垂下手,开门上车。
张伟:“老板,去哪儿?”
“回医院。”
-
医院楼下的后花坛,时宴正推着海琳在葡萄架下乘凉。
烈焰午后,本不应该出来的。但她午饭吃得实在是有点撑,就想下来消消食。
身后保镖把事先带下来的拐杖递给她,她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地走。
“姐姐你慢点。”时宴跟在后面看得不放心,只好走到一旁去护着她。
“没事,我不是还有一只好腿么。”
“你说说你,多大人了,跑两下还能给自己的脚跑崴了。连不爱运动的宸宸都不如。”
从海澜那得知她的脚扭伤时,他正在外省办事,心里担心不已,办完事急忙回来。又得知扭伤的原因那么抓马,使人哭笑不得。
他姐姐怎么那么好玩。
“光说我,你最近跑哪里去了?我妈说你没有在家里住。”海琳及时转移话题,不想再听谁唠叨,自己比不上儿子的话。
她自己都觉得丢人。
时宴摇头轻笑一声,“阿姨可太会告状了,我只是没住,转头就告诉你了。”
“不然呢?你还想让我妈帮你瞒着?”
时宴把这边的房产都变卖了,除了酒店他就没有落脚的地方。他们一家都在H国,还能眼看着时宴跑外面住?
“我还有朋友和同学在临海市,我就不能去见他们?和他们聚聚?”
“也是。”
海琳不禁回忆起初见时宴的时候。是因为在停车场追尾,他那一头红毛黄毛的兄弟,确实让人印象深刻。
严景驰抵达医院,上楼回到病房,见里面没人。
“老板,海琳小姐正在楼下花园散步消食。”门口站岗的保镖汇报。
严景驰随后又转身下楼。
在后花园里寻找着海琳的身影。
很快,他就在葡萄架子下看见了走路一瘸一蹦的海琳。
还有在她身旁的时宴。
两人有说有笑。
听不太清时宴说了什么,逗得海琳脸上的笑容更大了。笑声都隔着距离传递到他耳中。
炎热的夏天,严景驰冰冷着一双眼。像一个身体冰箱一样,散发着寒意。
抬步走过去,准备去打断他们的相处融洽。
刚走出两步,裤兜里的手机嗡响。
海琳走得有些累了,再加上很大的太阳,吹到身上的风都是热的。待在阴凉处也不觉得凉快。
“食消的差不多了,胃不撑了,我们回去吧。”
“听姐姐的,我们回去。”时宴把轮椅推过来,扶她坐下。身后的保镖过来自然地接走拐杖。
“嗯,我知道了。就按照合同上做。”严景驰接完电话,等转身再回来时发现葡萄架下的人不见了。
时宴把她带去哪了?
着急忙慌,又是原路返回。
海琳回去的路上打了好几个哈气。睡午觉的时间到了,她开始犯困。
时宴推着轮椅送她回到病房,又看她上床闭眼。怕正午的阳光晒到她,把透沙的那层薄窗帘给她挡上,自己轻声离开。
刚关上病房的门,严景驰从走廊的另一头小跑赶来。
那着急的样子,满头出汗。就像是来捉妻子出轨的奸一样。
“呵!”
时宴嗤笑一声。刚刚在楼下后花园他就看见他了,果然是跟着他们屁股后面追到楼上。
严景驰看见时宴也是针锋相对。微眯起眼,昔日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伸手放在时宴还搭在门把手的手腕上,用力往外推。“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