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良现在看到陆川就觉得手脚发麻，甚至连刚才抬起手指着陆川都用尽了自己的所有力气一般。
严刑逼供？门外的警察们都挤在门口看着里面，审讯室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这种暴力场面了，有些新来的警察甚至都没有机会看到这种只有在电视上才能看到的劲爆场面。
“去去去，看什么看，事情都忙完了？忙完了就出去巡逻！”刘北海朝着门外看了一眼，把看热闹的人们都赶走了。
“我可是正儿八经的中国人民陆军中尉，哪里需要冒充。”陆川在王良对面的凳子上坐下来，主位还是刘北海，另一名记录人员坐在另一侧。
“至于你说的严刑逼供，现在是法治社会，我是守法公民，怎么可能会 做出这种事情来呢？是吧，刘队长？”他看了看身边的刘北海，朝他挤了挤眼、
刘北海当做没看到，他翻开桌上的文件，开始了新一轮的询问。
“姓名！”
“你昨天不是问过了？还问？”
“性别！”
“我一大男人坐在这，你还看不出来？”
“请你配合！”
“配合个……”王良最后一个屁字还没说出来，因为他看到陆川的眼神有了变化。陆川并没有露出任何凶相，反而变得和蔼可亲起来。自己可是从来没觉得陆川是个好人，为什么突然自己的内心觉得陆川无比地可以信任，就像是蜂群中的蜂王一般，对他需要绝对的忠诚。
陆川缓缓开口：“王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在这里，有话就实说，撒谎罪加一等！”
陆川并没有做任何动作，只是动了动嘴皮子，王良的表情就开始挣扎。他心里想着不要，可身体很老实：“好的，我说实话。”
刘北海看到了王良有了些许变化，马上开始了询问：“郑燕是你杀的？”
“是！”
“案发地点在哪里？”
“我的酒吧。”
“案发经过!”
“那晚，在酒吧，郑燕在酒吧喝了不少，我从二楼下来，看到了她在酒吧舞池中跳舞，一下子就被她吸引。跳完舞，我让牛塘找她到二楼谈谈，可她不愿意，只想在一楼待着。没办法，我只好等着，一直到凌晨两点多，很多人都散去了，这才让牛塘再去请她喝了一杯酒，里面我加了一些料，这时候她已经喝多了，衣服都有点凌乱，那小身段，真的是说不出的迷人，尤其是胸前……”
“咳咳，挑重点！”刘北海打断了王良这限制级地谈话。
“哦，药效发挥作用的时候，酒吧已经没有多少人了，趁着没人注意，牛塘已经把人请到了二楼。郑燕经常来，算得上是常客，我早就知道她都是孤身一人，她的失踪，并不会引起太多的注意。等人到了房间，我把她放到了床上，牛塘在门外帮我守着。”
“本来想着半小时解决，可没想到，郑燕那贱人居然迷迷糊糊还会挣扎，我一手死死抓住她的双手，另一只手捂着她的嘴，没想到几分钟后，那贱人就没了呼吸……我还说她是不是在享受了，那滋味，真……”陆川正在想着那个画面，听到几分钟，还在纳闷，怎么那么短的时间，刘北海开口了。
“行了，这个细节就不用说了，说你处理后面的事情的细节！”刘北海看王良越说越不对劲，这些细节并不是他想知道的，便再次打断。
“我删除了当晚的视频监控，找了个小弟，给了他三百万，让他把事情扛下了，三百万啊，多少人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些钱，只要替我扛着，就能赚到，而且现金，直接给了那个人的家人。”王良徐徐说道。
“尸体你怎么处理的？”
“酒吧本来就有很多装东西的箱子，我把她装到箱子里，用皮卡车送到了野熊岭，埋在那边的一个废弃的防空洞中。”
“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天谴？如果有天谴，早就来了，还会等着几十年？这世界本来就是有钱的人越来越有钱，穷人几乎都是越来越穷，说什么翻身上岸，还不是从一个地方跳到另一个地方继续为了活着当牛做马。我家有钱，什么事情都能搞定，怕什么天谴！”
陆川看了眼作死的王良，在他的身上，陆川无法感到任何的人性。
刘北海让记录员将询问过程和一些报告再次推到了王良的面前，这需要他认罪签字。
王良这时候内心还有些挣扎，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坚持了好几天不说的事情，这时候一股脑全说了出来。他抓着的那支笔，慢慢朝着签字处移动，可大脑一直在拒绝。眼睛不由自主地再看了下陆川。
陆川眼睛微眯，一抹闪电在眼中闪过，“既然认罪了，就签了吧。”
就像是君王向臣子下达了圣旨一般，王良突然觉得内心无比轻松，甚至有点愉悦，居然不再挣扎，果断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没有王良意向中的严刑逼供，自己就全部招认。这种事情，刘北海原本只是想试一试而已，没想到陆川在自己身边，只是说了那么几个字，王良就不再抗拒，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出了审讯室，刘北海和陆川站在走廊里吹着风透气。刘北海从兜里掏出一包烟，七匹狼，灰色包装。他抽出两根，递了一根给陆川。陆川没有接，刘北海将那根塞回了烟盒中，将另一根叼在嘴上，重新取出打火机，点火之前看了眼陆川：“介意吗？”
陆川摇了摇头，刘北海将烟点燃，深吸一口，吐出了烟圈，被风吹到了走廊的另外一头。
“我其实，很少抽烟，就这包烟，也是放在兜里很久了……”刘北海将烟放在眼前。
“你是警察，看到的世间冷暖比普通人多，尤其是刑警。”陆川觉得自己能理解刘北海。
“是啊，王良这种人，我遇到的其实不少，我也以为看多了，就看得开了。可是没想到，见的越多，心中越无法原谅这些人。”
“正义终将得到伸张，刘队长，任重道远。”
“先不聊那些虚的，为什么你看一眼王良，他就乖乖说实话了？别和我说你长得帅之类的……”
陆川知道刘北海肯定会问这个问题，他早就准备好了说辞。“因为他怕我。”
“怕你？你打过他？”刘北海只能想到这个可能。
“还记得高速上的那四个碰瓷党吗？”
刘北海当然记得，这几个人早就送进去踩缝纫机了。“记得，怎么了？”
“那几个人是我打的，而且……王良也被我用同样的方法打过。”陆川毫不避讳，惩恶扬善可是他的人生信条之一。
“难怪，我总觉得那几个人躺在草地上不对劲。今天你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了，我请客，在我们食堂吃一顿吧!”
“警察那么抠门的吗？”陆川不可思议地看着老刘。正要再调侃一下他的时候，王德发打来了电话。
“川子！事情都办好了，啥时候出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