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警局,路聿青将池南溪接走,他们住在另外一个民宿。
斯见微带着唐闻洲,阮流苏和梁格上了辆大G。
他把钥匙丢给梁格,对着于昕眠说:
“你晕车,去前面坐。”
然后斯见微往后座走,直接横坐在了唐闻洲和阮流苏中间。
他拆了路上买的酒精和创可贴扔给受伤的人,唐闻洲一边蘸着酒精敷伤口,一边打量着车问他:
“斯工,你这车改得不错啊,顶配吧?”
阮流苏低头忽然看到了什么,又红着脸把车后座收纳袋里露出的盒子往里摁了摁。
安全套开了太久了,盒子都有点泛黄了。
“嗯,后排改过。”
斯见微不怎么想说话,出于礼貌,他还是回答了唐闻洲。
来云南之前路聿青突然问他老大G还在不在,他出运费和保养费,纯粹想体验一把巴博斯改装升级800在山地越野的爽感。
有这种好事斯见微当然立刻就把车运过来了。
现在刚好,公司租的车被乡村野汉砸烂,他这辆旧车就派上了用场。
这车研一的时候,斯见微开过一段时间,放暑假的时候还载过阮流苏。
“后排加宽过吧?”唐闻洲大概目测了下轴距。
“对。”斯见微看着阮流苏悄悄推安全套的小动作,他心头发痒。
加大钱改的后排,舒适度直接拔高了一个档次,那年暑假他挺忙的,夜晚工作完,接着阮流苏出来逛逛,如果时间长的话,就得玩点别的。
安全套就是那个时候买的,阮流苏胆子小,不是足够安全的地方,她放不开,所以一盒也就没用几个,还剩了点,扔在车里他给忘了。
现在早过期八百个月了。
他视线扫过阮流苏头上红肿的印子,刚刚那股心头的痒意又化成滔天怒火。
他妈的,他非弄死这帮人。
害得阮流苏脑袋都给磕红了,她皮肤太嫩,不好养,上回在伦敦被黑人磕青了,她都养了半个多月。
可把他心疼坏了。
斯见微没发现自己冷不丁地瞧了阮流苏很久。
他眼神锐利,都快长到阮流苏脸上了。
直到接收到她瞪过来的眼色,仿佛在说:你看什么看,不怕别人发现?
“先消毒。”
斯见微从唐闻洲手里拿了棉签,用小瓶酒精蘸湿递给阮流苏,看她对着镜子弄伤口,忍不住蹙眉低啧一声。
梁格透过后视镜看斯见微的失态,生怕他一个没忍住,就直接在车上要帮阮流苏擦药,又或者干别的什么出格事。
要是只有他们仨,那无所谓了。
好歹也得给车上另外两个年轻人一些缓冲时间吧?
梁格找着话题:
“阮工你以前是不是遇到过这种事儿啊?处理今天这种情况,挺利落的,立刻就反应过来录像取证,电脑也藏的好,卡在座位下面,只要车门锁着,他们很难轻易抢走。”
“刚工作的时候也去风电场实习过,遇到类似的村民堵路要钱,直接来抢电脑的。”阮流苏在车上讲了一点:
“那回我也和于博士一样,直接傻了,特别害怕荒郊野岭的,他们搞什么人命,但这些人不敢,他们就要钱,抢到值钱的就一哄而散了。”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斯见微又冷笑一声,非常的不高兴了。
少爷可没遇到过这种事儿,上山的时候,斯知博怕独苗出事,还要配好几个保镖,他自己也能打,根本没人敢抢他。
他当年让阮流苏跟他一起享福,她偏要吃苦。
斯见微拿过她手里的棉签,扔到垃圾袋里,刚镇上录了大半天的笔录,有点累,他们从警局出来后直接回了刘卓阳家的民宿。
于昕眠帮阮流苏和唐闻洲处理伤口,等到刘卓阳放学,斯见微单独把他和梁格叫进房间问:
“你们镇上,姓白的有几家?往风场去的那几个村子呢,有没有姓白的?”
一个镇或者一个村,姓氏就那么些,尤其白算是稀有姓氏,数量少。
刘卓阳报了几个名字。
梁格说:“你用方言再复述一遍。”
刘卓阳说到“白岩”,梁格点头:
“好像是叫这个,他家里是干嘛的?”
“他们家三个兄弟,白严排老大,他和白老二都是在山上种茶,种果树。白老三是个大学生,在风电场里面干运维,之前我爸他们单位风场做慰问家属活动的时候,他来过我家。”
刘卓阳想了想又说:
“白老大的亲家,以前选举进过村委会,以前也算是那边村上的地痞流氓,现在政策好,才收敛很多。”
斯见微又问了住址还有其他情况。
到了快晚饭的时候,斯见微突然说有事要出门。
没往外走两步,就遇到了路聿青,他正在单独向唐闻洲了解情况。
“你干嘛去?”路聿青看着斯见微阵仗就不对,手上还揣了双骑摩托用的黑色皮手套。
斯见微也不回答他,继续往外走。
路聿青给唐闻洲使了个眼色,跟着斯见微走了两步,民宿院子里的人彻底听不见声以后,斯见微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