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随着一声轰鸣,猗窝座的一记鞭腿抽在玄弥拿着的大太刀上,身形瞬间倒飞出去,砸在桑岛身前,胸腔塌陷。
“切…”
看着连自己随意的一记鞭腿都无法躲过的玄弥,猗窝座不屑的闷哼一声,同时也确定玄弥绝对不是无惨大人要找的人,顿时有些兴致缺缺。
可目光一瞟,眼睛微微亮起,胸腔塌陷原本已经没有活路的玄弥此刻,竟一边擦着嘴中溢出的鲜血一边撑着完好无缺的大太刀站起身来。
不仅如此,玄弥那竖起的獠牙与利爪,以及明显鬼化的眸子,更是让猗窝座感到一丝好奇,鼻尖微耸。
“嗯…人类与鬼交错在一起的味道…有意思!”
而下一刻,玄弥凹陷的胸腔也自愈完毕,可即便他及时鬼化保下一命,可身上传来的疼痛依然不减,冷汗瞬间浸湿衣服。
自知没有时间喊痛,玄弥向猗窝座伸出手掌,这样的情况他早就想到过,所以早已做好了准备。
咬紧牙关,玄弥伸出的手掌猛地攥紧!
树上,感受到斗气的猗窝座瞬间护住脖颈,可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正当他疑惑之际,玄弥攥紧的手掌上划。
下一刻,无数小壶从中树下的积雪中飞出,向猗窝座轰去!
铛铛铛铛!
随着一阵阵壶身破裂之声,霎时间,电弧,火焰,紫色烟雾在猗窝座身体上交错相加。
知道自己被阴了一手,猗窝座脸上青筋暴起,猛地挥出一拳带起的拳风将身上火焰熄灭,又不到片刻,身为鬼的自愈之力又身上的麻痹感散去。
眼神狰狞的向玄弥看去。
“你这混蛋!我要杀了……”
可还没等他说完,身躯上始终无法消散的紫雾扩散至其鼻尖,眼皮闭合,身体一松,原本狰狞的鬼脸变得温和。
思绪回到那不知何时的过往…
看着呆愣的猗窝座,玄弥暂时松了口气,浑身绷紧的肌肉却始终没有放松,可即便对方陷入一时的沉睡他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一个不小心将对方唤醒。
目光望向身边的一老一小,见二人都陷入低迷,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本着尊老爱幼的想法,来到面如死灰的善逸面前。
抡起鬼化的拳头,一拳打在对方脸上将其捶飞数米,随后转身看着迷惑的桑岛与吃痛的善逸同时向他投来目光。
面部狰狞宛如真正恶鬼,可却真挚无比的向二人用刚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虽然我知道那家伙是你们的徒弟,师兄,可你们真的要为了一个人渣伤心成这样么!”
说着指向自己,点点泪花从鬼化的眼中泛出,可很快被他自己压下,对着二人继续开口。
“在我小的时候,我的母亲被变成了恶鬼,失控之下把我的弟弟妹妹们全部杀死…”
“是我的哥哥承受内心的痛苦与母亲僵持,直到我天亮回来的时候,看到的是母亲死在我哥哥面前的一幕。”
“那时的我以为是哥哥杀了母亲,抱着母亲化作飞灰的尸体痛骂他是杀人犯,而哥哥却只是默默离开,承受了这一切。”
压抑着心中的悲伤,玄弥说到这里,身前的师徒二人眼前的迷茫与悲伤已经散去,而玄弥的声音也在此时加大。
“所以我要活下去,再次找到哥哥,和他亲口说一声抱歉,你们听懂了么!”
看着眼前有些激动的玄弥,桑岛爷爷与善逸坚定的点了点头,只是善逸有些不自信的和玄弥小声说道。
“听懂了…但是我很弱…所以不知道哪里能帮上忙…”
而桑岛爷爷听到这话,一步一步挪到雪地边,从中找到一个冒着紫气的壶,悄悄来到善逸身后,表情有些复杂。
……………………
待到猗窝座再次睁开眼时,下意识猛地朝身前挥出一拳,可拳头却被一只温和的大手包围。
“哦呦,狛治,吓我一跳,还没到对练的时候哦。”
听到这温柔开朗的声音,狛治的表情微微呆愣,这才发现身边的场景也有所改变。
温暖的阳光从窗外照入室内,将干净整洁的道场照亮,感受着明明每天都能沐浴可他却有种久违之感的阳光,蓝色的眸子中一行泪水不知不觉流下。
“庆藏师傅…”
听到狛治的低喃,被称呼为庆藏师父的高大男人有些憨憨的看向狛治,随后咧嘴一笑。
“什么啊,你这家伙不会是今晚要带恋雪看去烟花,所以害羞成这个样子了吧,你还真是可爱呀狛治。”
烟花…恋雪…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狛治不顾身后师傅的呼唤,迈开脚步冲到道场门口,一把拉开大门,眼前的景色却突然变成夜晚,让他呆愣当场。
可即便是夜晚街道上依旧灯火通明,因为今晚,会举行每年夏天才有的烟火大会,而那,也是恋雪最喜欢的。
“狛治先生在看什么?”
温柔的声音在狛治耳边响起,目光一转,可爱的浴衣,那支熟悉的冰晶发饰,还有那张美丽的脸蛋,明明每日都可以见到,可狛治的眼中泪水却是止不住的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