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里的太子殿下和宸王妃,都被侍卫按倒,脑袋蒙上一层黑布。
苏欣瑶假不了。
而太子殿下嘛,就当作是刺客,绑了!
喝高后口无遮拦的永宁王,被裴阶面无表情地搀扶着,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休息。
而被传唤的善渊,也小跑着赶了过来。
他奉皇上口谕,给新婚的宸王殿下封赏,没想到还遇到这种荒唐事。
更加令人吃惊的是,他前脚刚刚跪下,还没来得及说一句宸王殿下金安,后头又有人通传,说皇上与皇后都到了。
跪倒在地的众人,纷纷倒抽一口凉气。
今晚,谁都别想活了。
老远的,就听见谢昭衍笑呵呵说话:“子璨大婚,皇后功不可破,朕也应当要来凑凑热闹。哈哈哈。子璨,还不来给你母后请安。”
话音刚落,谢昭衍就与容菱出现在庭院中。
乌央央一圈人啊!
跪的那叫一个整整齐齐。
而在最中央的,是一对被黑布蒙了脑袋的男女。
黑布不大,依稀能见到底下人衣衫不整,动作不雅。
“子璨!这是怎么一回事?”
谢昭衍声如洪钟,不怒自威。
谢麟安一天的意气风发在此刻荡然无存,他几乎都要站不直身体,岣嵝着,轻咳好几下,扯出无奈的一抹笑。
“儿臣无能,请父皇降罪。”
扑通!
他笔直跪下,狠狠磕了一个响头。
周围宸王府的所有人,也都跟着一起下跪。
朝臣们更是不敢抬头。
谢昭衍目光巡视一圈,厉声道:“裴知韫!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裴阶直起腰背,不卑不亢道:“回皇上的话,宸王府内进了刺客,假扮成太子模样,欺……欺负了宸王妃。”
“……”
周围鸦雀无声。
容菱本就没打算来宸王府,白日假模假式挑个宫女当做苏欣瑶嫁出温泉山庄,已经是仁至义尽。
谁能想到入夜后,还要陪着皇上走上这一遭。
肚子里不情愿,再一听到裴阶含血喷人,顿时怒气上涌,训斥道:“裴大人,胡说八道,可是要治罪的。”
“微臣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来的正好。不如您来看看,这位究竟长得像不像太子殿下!”
哗的一声!
遮羞的黑布,陡然被揭开。
狼狈不堪的两人,暴露在众人面前。
苏欣瑶满身是伤,半边脸也已经肿了,嘴角甚至溢出鲜血,而一旁的谢锦辰双眼猩红,口水顺着下巴往下淌,他被捆住挣扎不开,还忍不住地往女人身上靠。
“锦辰——”
皇后一声惊呼,暂时喝住了痴狂的谢锦辰。
太子殿下的眼眸里闪过短时的清明,很快又消失不见。
眼睛红得似要滴血。
皇后喊了一声,大脑一片空白。
她愣在原地,不敢动弹。
忽地,眼前闪过一阵黑影,有人将她扑倒在地。
皇后惊慌失措,高声喊着:“护驾!护驾!”
旁人却是无动于衷。
而趴在她身上的男人,粗鲁地喘着气,黏黏糊糊蹭着:“容菱,容菱,你是朕的,是朕的……”
一声呼唤,直接让容菱僵住了。
她颤巍巍地推了一把,试图将谢良初的理智拉回来。
“放,放,放开我……”
“为什么要放开,便宜谢昭衍那个畜生那么多年,朕非得抢回来……”
谢良初目眦欲裂,低头都要亲上来。
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容菱躺在地上,已经觉得谢良初身体有了异样,慌乱地推搡着。
“青柏!”
谢麟安轻斥一声,朝前面一抬下巴。
青柏立刻上前,一掌打在永宁王的脖子上,将人击晕。
随后,一个转身,同样一掌击打在谢锦辰的后颈上。
两人如同烂泥一般地滑倒在地。
在场的人,没一个敢抬头。
许久。
谢昭衍深吸一口气:“善渊,把人给朕送到太后宫中,好好反省。”
“是。”
善渊一挥手,上来好几个带刀侍卫,直接把永宁王和太子带走了。
呆坐在地的容菱,惊魂甫定,一遍遍在想,方才谢良初有没有将自己暴露。
就在她庆幸,自己可能只是无妄之灾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磕头声。
她猛然回头,就见苏欣瑶一下又一下地磕头:
“皇上明察!民女是被皇后娘娘蛊惑,被娘娘送去了太子的床榻。
“太子侮辱了民女的清白,以民女庶妹离府一事要挟,将民女掳走囚禁。
“宸王殿下念及手足情谊,不愿声张追究,私下将民女救出,允诺余生安好。
“却不料,太子竟然追到了寝殿,口口声声要再续前缘。民女清白不在,不应留在宸王府中,不如……”
苏欣瑶话音刚落,猛地起身,跌跌撞撞往一旁的石桌撞去。
嘭的一声!
额角血流如注。
晕死在地。
她要以死明志。
“徐御医!吓傻了?还不快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