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果琉璃那张脸,让梁佳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妹妹,产生了妹妹回来的错觉,不觉扬起了嘴角。
就在她不知不觉地迈出脚步将要上前时,又顿住了脚,猛然反应过来。
不,这不是优优!
她立即闭上双眼,让自己的脑子保持清醒。
可是,怎么会这么像?
她又睁开双眼,发怔地看着蜷缩在地上的果琉璃。
这个世界上,除了双胞胎,怎么还会有两张如此相似的容貌?
难道,这就是墨蒲卿将那条绝无仅有,优优最珍爱的贴身手链送给她,还不惜一切也要保护她的原因吗?
可她墨蒲卿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不是讨厌优优吗?
许久后,梁佳回神,见她们还在打果琉璃,便摆出手势道,“够了。”
见那两人听令停手,施雨娜瞪向他们呵斥道,“谁让你们停的?给我继续打!”
“这……”
两人左右为难地看了看梁佳,不知该听雇主的,还是老大的。
“你想让我们活活打死她?”梁佳斜睨施雨娜一眼。
“不弄死她,等着一起坐牢?”
“呵,打死她就不用坐牢了吗?”
“只要你们管好自己的嘴,就不会有人知道这一切!”
“我可是好意提醒你,你利用毒蛇、碎圆石和崖边的碧苔制造意外,已经弄死了两个人,现在再多一个,即使我们什么都不说,万一被查出个什么蛛丝马迹,你可就死罪难逃了。”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范围,你们只要安安静静地听令办事,手脚干净利落就够了。”
“你是雇主,无论什么要求我们都会尽力而为,但杀人这种事,恕难从命。”
“你还知道你们是我花钱雇来办事的,这钱也收了大半,怎么,事还没完就想拍拍屁股走人了?”
梁佳不屑嗤笑一声,“就你给的那点钱,鬼都不愿意给你推磨吧?”
施雨娜冷下脸,咬牙耐着性子道,“你想要多少,我可以加钱,加到你满意为止!”
“就算你加的再多,坐牢的事我们也不会干。”
“梁佳,你若是过河拆桥,就别怪我不念旧情!”
“别威胁我,再怎么说,我们都只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收了你的钱,听你的话弄断了吊桥,并没有给任何人造成伤害,顶多也就被按上个破坏公物的罪名。”
“不知情?呵呵……算了,你不想承认,我也懒得逼你,只是我手里还有不少你在酒吧留下污点的证据,罪名加起来,怎么也得坐个十年八年的牢吧!”
梁佳捏紧拳头,眼神里,像是充满戾气的冰雾瞬间凝结成冰针,一根又一根地射向施雨娜。
贱人,竟然敢拿这些东西来威胁她?
等着吧,我会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给我打?!”施雨娜再次命令道。
可那两位也不傻,施雨娜手中的把柄是梁佳的,并没有威胁到她们,而且照梁佳所说,被收买弄断吊桥的罪名并没多大,所以她们根本没有必要冒这个险,便都往后退了几步表示拒绝。
个人恩怨还是由你自己来解决的好,这次的钱就当是封口费吧,这件事我们会守口如瓶,只站在一旁观看您的表演就好。”梁佳扯着嘴角后退一步,冲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呵,怂包!”
鄙夷地瞟了她们一眼,施雨娜搬起一旁的石头,毫不犹豫地朝果琉璃的头上砸下去,让前一秒还在用仅存的力气挣扎的果琉璃瞬间停止动弹。
可施雨娜并没有就此罢休,而是一下接一下地往她头上砸着,“贱人!贱人!”
梁佳斜勾起嘴角,与一旁的同伴相互交流着眼神,又垂眼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表。
此时的施雨娜根本就不知道,她的所言所行早就被这只独特的腕表完整清晰地录下了全程。
直到果琉璃彻底失去意识,施雨娜才气喘吁吁地扔下那块石头,看着梁佳几人道,“善后的事你们总能做吧?”
两位同伴看了看梁佳,见她点头同意,她们才开始动手。
在施雨娜跟视下,她们将果琉璃丢弃在了一个隐蔽小山坡下。
“好了,你们赶紧离开这,别让任何人看到。”
不屑回应施雨娜多余的警示,梁佳与两个伙伴离开。
待她们的身影在丛林中消失,施雨娜才低头看了看溅在身上和手上的血液,转身往一条河道走去。
下水后,她先将自己身上的血污洗掉,才把衣服脱下搓洗。
还好血液停留的时间不长,衣服的料子也易去污,没一会儿就洗干净了。
上岸后,她将衣服拧干再穿上。
正低头看着自己那身不留痕迹的衣服,她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滴在了她身上。
看了看手臂上的透明液体,她仰头望着天,一滴……又一滴……
雨滴从昏暗的空中直下,落在了她的脸上。
要下雨了?
渐渐的,雨滴的数量越来越多,落下频率越来越快,没一会儿,她便迎来了倾盆大雨。
不由的,她的嘴脸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那不知是泪是雨的透明液体也从眼角滑落。
看看吧,连天都在帮她!
她是对的,她没有错,恶人就该有恶报!
然而她不知道,此时另一头,果琉璃被丢弃的山坡下,出现了一个人。
从外貌上看,这个人似乎是年约四十几岁的农夫。
在果琉璃身旁蹲下,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放下手里的工具,撕去她的长裤裤腿,用裤腿布料来包裹她的头部,再把她扛下山。
将她放进一辆停在路边的三轮车上,农夫行驶着三轮车往医院疾驰而去。
……
约四五小时后。
一直失眠的林蔓好不容易才睡着,却被手机的来电铃声给吵醒了。
困倦地睁开双眼,反正过来是来电,她立马坐起身,抓起手机看了看屏幕。
虽然是陌生号码,她还是毫不犹豫地接听了。
“什么?!”
听那头说了几句后,她的脸色顿时错愕。
“哪家医院……好,我马上过来,麻烦您了!”
挂断电话,林蔓一脸不可思议,久久都没有缓
过来。
睡在她身旁,被扰醒的花溪慢半拍地清醒过来,忙坐起身期待地问:“谁的电话?是找到了吗?!”
她呆愣地摇摇头。
“那是谁的电话?”
花溪话音才落,林蔓双眼突然一亮,起身冲出房间,花溪也忙跟了出去。
只见林蔓推门闯了进果琉璃房里没一会儿,又跑了回来。
见她手忙脚乱地找衣服换,花溪诧异不已。
“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林蔓突然停下,犹豫半晌才说:“琉璃可能出事了。”
花溪怔了怔,“果琉璃?”
“嗯。”
“怎,怎么可能?”
花溪才抬手指了指外头,林蔓便说:“她不在房里,是警察的电话,说……几个小时前被送到了医院抢救。”
“你说什么?”花溪彻底怔住了。
这是什么情况?她是在梦游吗?
她们昨晚才坐在一起吃饭,一觉醒来她人就在医院了?
林蔓垂了垂眼帘,继续换衣服。
花溪回神,没再说什么,也换了套衣服,和林蔓一起驾车赶着未亮的天下朦胧的晨雾往指定医院去。
……
三个小时后。
独自一人回到民宿,林蔓给那些孩子点完名后,又叮嘱他们不要离开民宿,便往楼上去。
对于无能团询问果琉璃的去向,林蔓没有将实情告诉他们,怕又一次让他们受打击,她只找了个相对合理的理由蒙骗过去。
回到房间,林蔓才卸下伪装,捂着嘴哭泣起来。
才短短两天,就有三个孩子发生了意外,手段极其残忍,简直是丧心病狂!
到底是谁,谁那么狠心,连孩子都不放过?!
哭过一阵,林蔓又静了下来。
看着依旧没有搜救队消息的手机,林蔓又开始焦虑了起来。
此时此刻,等待对于她来说,就是种难以忍受的煎熬。
于是,她又爬上了天台。
只有在这四周空旷、抬头就能看得见天的地方,她才不会被阴郁笼罩得喘不过气。
蜷缩在那张椅子上,不知过了多久,她一直握在手心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急忙看了看屏幕,立马接听,“喂……”
这是她第一次接到搜救站的来电,她慌张得声音不由有些颤抖。
“林老师,我们的人已经找到你那两名学生了!”
“找,找到了?!”
“是的,没错!”电话那头的语气似乎也有抑郁不住的兴奋。
林蔓顿时哽住呼吸,迟疑地问道,“还……还活着吗?”
“嗯,都还活着!”
一时间,林蔓热泪盈眶,激动不已地捂着嘴,缓了许久才说出话来,“那,那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都受了伤,不过暂时没有什么高危情况,一会儿下山后,我们会直接把他们送到医院做详细检查。”
“好!在哪家医院,我马上过去!”
05w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