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得知大黑是周建宁特意托战友从部队带回来的退役军犬,阮莞乐的嘴巴都歪了。
军犬好啊,战斗力强警惕性高,那可是相当于专业保镖的存在。
有了大黑的加入,哪个敢来作奸犯科试试!
怪不得呢,看着就跟一般的看家狗不一样呢,大黑体型威猛大眼瞪的滚圆,一副威风凛凛不可侵犯的英猛样子。
“那可是,七个八个的壮汉都别想靠近他,大黑可是服役八年的军犬,通人性能听懂人话,具有很强的战斗经验!”
周建宁把大黑领到阮家柴房里,仔细把带过来的一床军绿色被褥,放在柴房里铺好了让大黑上去舒服趴着。
阮莞就跟周建宁打趣,这是要让大黑长住啊?
“嗯,这一段时间就让大黑在你家住着,等我跟大黑嘱咐明白,梁家人和张桂花一家人一来,大黑就会咬他们。这样姥阮奶奶一个人在家也没事,你放心就好了。”
周建宁说着话,大步来到磨盘前,把推磨棍往腰上一抵,大步流星轻松推着磨盘转动起来。
“别别别,我来,我来……”
阮莞都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了,人家上门连一口热水都没有喝上呢,这就忙活开了!这又是出钱又是出力的,欠下的人情债怎么还呢?
她慌忙放下手里的饭盒,就要过来一起推磨。
“嘘……小点声别吵醒了阮奶奶,你先趁热吃饺子,这点活我自己就干了。”
阮莞哪里还有心思吃饺子呢,尽管热乎乎的猪肉白菜煎饺那是贼拉好吃,咬一口一兜瘦肉,她也不能傻愣愣坐这吃喝让人家周建宁帮着推磨啊。
多不礼貌!
“那个,我不饿呢,这才四点多钟,时候太早了吃不下呢,咱们两个一起推磨吧。”
阮莞不好意思搓着手来打磨盘前,等周建宁停下脚步,抓起一根推磨棍卖力转动着。
上来之后就感觉她似乎压根不用多出力,整个磨盘都被周建宁带着往前跑,她只管着跟在周建宁的身后小跑着转圈就好了。
他呼吸平稳步伐轻松,推着石磨看上去似乎一点也不费力。
在阮莞的记忆中,她跟着姥姥推石磨下来,两条腿累的都站不住。
面前的身影高高大大健壮挺拔,不时熟练从磨盘顶上的盆子里舀出一勺泡大的黄豆放到磨盘眼里,随着磨盘匀速转动,白花花的豆子糊糊散发着清香的豆香味,不停从磨盘里往外冒出来。
阮莞看看忍不住咧嘴笑笑。
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话还真是一点都不差。
周建宁既能在部队当兵保家卫国,也能回来孝顺母亲做家务,还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好男人!
这么好的男人,上一世这一世吴美丽都不知道珍惜,真是瞎了她的钛合金狗眼了!
这么优秀的周建宁,值得更好的姑娘陪伴他!
这么一想,心里越发舒畅了。
等有机会,她帮着给他找个心眼好还能干各方面优秀的好媳妇,这不就还人情了嘛。
做豆腐不仅是一件体力活更是一件技术活,阮莞都担心自己凭借着记忆中的步骤,会出现纰漏而制作失败。
周建宁则显得熟练的很,他将磨好的一水桶黄豆糊糊提到了屋子里,洗干净手后让阮莞帮着撑开包袱放到一个大篦子上,他拎着葫芦做的大水瓢快速把豆糊盛到包袱里,接着把包袱打一个结,用力这么一按,白花花的豆浆就滑啦流到了锅里。
两人合作的相当默契,利索把豆渣豆浆分离好,下一步就准备烧锅了。
“莞莞,咋不喊姥姥一声,你自己哪能能忙的过来?”
听到姥姥苍老嘶哑的声音,正在灶膛底下烧火的阮莞,急忙小跑到里屋炕头上,说什么也要让姥姥继续躺在被窝里。
“姥姥,周建宁过来帮我呢。您就躺着,这会烧锅,炕头保准暖和和的,舒服的很呢……”
姥姥拗不过阮莞,也只好躺下,老胳膊老腿的确是没有力气,起来还给他们添麻烦。
她闭着眼睛听着外边的动静。
“好了,烧开锅了,我这就把豆浆舀出来……
卤水你放一边,我一会就点豆腐,马上就完事,忙完了你去补一觉……”
“不用,我不累,我跟你两个。等弄完了,咱们喝碗豆浆吃点饺子……忙乎了半宿了,先喝口水润润嗓子,真是不好意思的,我家也没有茶水招待你……”
“你可别跟我见外,再这么客气就生份了……”
听着外边两个小年轻说着话,姥姥不由笑了。
她最近身体状况每况愈下,每每就会替莞莞感到揪心。
她一个黄土都埋到脖子根的人了,吃苦受累受委屈她都认了,可莞莞还小未来的路很长,等哪一天她一口气上不来没了,莞莞可就是孤苦伶仃一个人了啊……
必须在她走之前把莞莞的婚事张罗明白了,要不然,她哪能闭上眼睛啊。
建宁的确是个好孩子,就是家里实在是太穷了,况且建宁他妈妈也是个药罐子。
他妈妈不止一次说过,喜欢找个个头高屁股大能生养的大个头媳妇,也就是吴美丽那种样式的,也好替周家开枝散叶,就莞莞这种瘦瘦弱弱的,只怕是周母不喜啊……
年纪大了精神头不济,脑子里混混沌沌想着事情,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亮堂了。
“姥姥,姥姥,您醒啦,豆腐已经做好了。
等您起床后,吃豆腐喝豆浆,建宁还送过来的煎饺,我都放锅里热着了。一会我们两个就进城去了,最快今天晚上就回来了,您自己在家按时吃饭啊……”
“这是大黑,是建宁托战友带回来的军犬,建宁担心咱们不在家张桂花来家里胡搅蛮缠,就把大黑放我们家里了。
柴房那儿有个篮子,是建宁给大黑准备好的食物,得空就给大黑喂一块,我得到镇子上赶车去了,我们先走啦……”
嘱咐一通,阮莞牵着大黑来到炕头前,大黑乐呵呵咧着大嘴伸着舌头朝着姥姥呲牙一脸狗笑,还特意翘起两条前腿做着滑稽的作揖模样,好玩的模样,逗的姥姥哈哈直笑。
谁能看得出来曾经是一口把敌特根子给咬掉了半截的厉害军犬?
跟姥姥告别,周建宁帮着阮莞挑着担子就出了门。
阮莞斜背着一个军绿色书包跟在身后。
村子里陆陆续续有吃完饭的村民到村头晒太阳溜达,大老远看到周建宁跟阮莞一前一后出门,顿时呼啦围过来说话。
“哎吆,建宁啊,这是带着阮莞上哪里去啊……”
“婶子,我到同学家里一趟。”
就知道这些好事的婆娘得不到答案自己就会编排出闲话,阮莞特意停下脚步笑着同留着齐耳短发的婆娘回话。
“嗯嗯,串门好,串门好……
你知道不,你舅舅家表姐阮妮,昨天不是带着城里对象回来了吗,人家连家门都没有进,知道张桂花偷人养汉就走啦!
那阮妮脚上扎上了玻璃碴子,昨天被张桂花送到了镇子上卫生所,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呢!你说扎的是不是很厉害?”
“真是奇怪啊,你说那阮妮上学的时候成绩倒数一二的手,还能考上大学,你说你咋就考不上呢……”
阮莞礼貌笑笑没有回答,村里这些婆娘拉着你问长问短,有关心的意味但并不多,纯属是为了满足他们八卦的好奇心,所以压根无需当真。
“阮莞,你知道不?梁家梁永生这会在家发烧呢,听说昨天晚上在大街上撞鬼了……”
看阮莞不多说话拔腿就要跑,两个手揣在棉袄袖子里的老婆子急了,急忙两三步追上前,一把抓着阮莞的袖子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就是一通说道。
阮莞不由笑了,别说是梁永生撞鬼了,就算是这妈宝男到下面当鬼了,他的死活跟她有一毛钱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