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书背对着她抹眼泪：“谢谢你安慰我。”
“我不是在安慰你，我是说真的。这事不怪你，当时五岁的你还只是个孩子。”乔知月摇头否认道。
她这都是心里话，她打心底里痛恨在感情中不忠的人。
不忠却又不坦诚放手，而是体验着两个不同女人的温暖，这样的男人真该死！
但敏感的江予书没办法相信有人不讨厌他的身份，这么多年他一直被“私生子”三字所带来的恶言痛伤身心。
就连李秀兰都很少在他跟前提起以前的事。
江予书依然没有回答乔知月，还是往下说：“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敢反抗林海和龙飞他们吗？”
“一开始想，后来不想了。”
“为什么？”
乔知月想到了爷爷小时候跟她说过的一句话：“我爷爷说过，每个人在做身不由己的事情时都有自己的苦衷。我想你的忍让应该也是有苦衷的吧。”
虽然她说不想知道了，但话都说到这儿了，他也就干脆说完了。
江予书擦干了泪重新回过头来：“一开始我反抗过，可换来的只是更凶的殴打，还有对我的警告。”
他回忆起了高一黑暗的一整年，那时他没有朋友，他每天都是独来独往的。
乔知月察觉到不对：“什么警告？”
“龙飞说过，我要是敢反抗，或是敢跟老师告状，第二天他就能让我妈的店关门。”江予书如实告知。
听到这，乔知月怒了，这龙飞他有病吧！
人家做点小本生意容易吗？他就仗着自己家里有钱去威胁人，太可恶了，千万别让她逮到他，否则非给他点颜色尝尝。
不过，她又想起来，那两次自己在小巷里对龙飞干的事。
如果是这样，那她岂不是害了江予书妈妈？
看着她变来变去的脸色，他如释重负地笑着安慰：“别担心，现在他不敢再这样了。”
“他不敢，是什么意思？”
“你忘了，我们五人里面谁最有钱了？”
经过江予书这么一提醒，乔知月才想到吴小枫这货。
他平时一点少爷脾气都没有，让乔知月都忘了这二货是个富二代。
据说他家里是做大生意的，老有钱了。
乔知月没想到，这吴小枫不声不响的居然保护了江予书家里的店。
江予书跟她解释了，龙飞和林海都是在高一那年才到桂中读书的。
新生刚入学时龙飞就对他颇为不善，就连江予书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后来，他得出了结论。
有些人讨厌你是没有理由的，可能只是你说的一句话，或是你的穿衣打扮，再或是你的长相不在他审美上。
这些都能成为他讨厌你的点。
“不，同桌，他肯定是嫉妒你的才华。你看，你不光学习是一顶一的好，就连这长相也是完美无瑕的。”
乔知月又补充道：“龙飞学习没你好，长得也没你好看，所以他才会嫉妒到找你麻烦。”
江予书被他夸到都不好意思了，所以没有回答。
不过，林海呢？这人他还是想不通，他的恶意明显比龙飞更大，而且林海奶奶又是怎么回事？
乔知月急着想知道这最后一点，她没注意某人已经红透的耳根。
“那林海呢？我总觉得你跟他奶奶认识。”
“你猜得没错，我们确实认识。不光认识，我们还是一个小区的，我和他也是一起长大的。”
一起长大？这么说还是发小了？
可谁家发小会框框打自己朋友啊。
乔知月直接问了：“你们是发小？”
江予书回忆了一下才缓缓说：“不是，他是小区里的孩子王，有很多小孩跟他玩。一开始他对我是不搭不理的，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才开始欺负我。”
“因为你成绩比他好？”想到林海那个倒数的成绩，乔知月胡乱猜了一下。
“没错，是因为这个。”
江予书继续往下解释，林海的身世确实也很悲惨。
他父母都出了意外死去，家里就剩下他自己和年迈的奶奶。
林海奶奶年纪大了，她唯一的心愿就是在死前能安排好孙子的去路。
能让他考上大学，找到一份养活自己的工作。
如此她就能闭上眼离开了。
可林海就很有劣性根一样，他从小就是孩子里的孩子王。
上了小学和初中后他没少逃课去网吧打游戏。
但那时他年纪小，奶奶说的话还能听进去，所以还是以体育特长生的名额考进了桂中。
但，自从读了高中后，他就越来越放纵了。
抽烟，酗酒，打架，逃课等事情他没少干，所以成绩大幅度下降最后挂了很多科。
在那个时候学校就想辞退他了，但林海的奶奶一把年纪来学校求情，老师们还是心软了。
后来他留级了，他留级那年江予书以文化生的身份考上了桂中。
来到桂中的第一次考试，他就排在年级第一，而林海是年级倒数第一。
他们又是同一个小区的，林海和江予书难免会被放在一起对比。
林海心生嫉妒，所以才会添油加醋的在学校对江予书造谣，还伙同龙飞一起欺负他。
乔知月也听过吴小枫和初悦说，他们说高一那年江予书来到桂中。
当时引起了很多女生的围观，初悦那时也是在五班。
她清楚的记得，当时有很多人给江予书送早餐，送情书还有什么情人节礼物的。
吴小枫就在隔壁班所以他也记得很清楚。
可随着那些谣言四散，那些曾经喜欢他的人再也没有出现了。
这一切，直到乔知月转学来的那一天才发生了改变。
乔知月问：“那你不去重点班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江予书悠然回答：“以前是，后来不是。”
“什么以前是后来不是啊？”
“以前是为了远离风暴中心，后来是因为有了你，和他们这些朋友。”
听到他的回答，她怔了几秒。
他说的是你，和他们这些朋友。
那就是说，她在他心里也是不一样的朋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