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霜听见白风雪的声音,浑身一个激灵,瞬间就醒了过来。
她刚好看到白风雪眼里一抹厉红闪过,使劲揉了揉眼睛。
当她再看白风雪的时候,发现白风雪眼神茫然,呆滞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白若霜瞬间就把所有事情抛之脑后,欣喜若狂道:“姐姐,你总算醒了,你可吓死我了。呜呜呜。”
说着,她当真哭了出来。
谁都不知道,这两天来她承受的压力。
风雪是她世上唯一的亲人血脉了,失去白风雪,白若霜都不敢想象这样的打击对自己有多大。
现在看到风雪醒来,她自然无比高兴。
她不等白风雪回答,便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喊道:“师父,我姐醒过来了,你快过来看看啊。”
短短不到一分钟,几个女人便齐齐出现在了这个房间里。
为首的自然是何田田。
何田田自然知道风雪醒过来只是时间问题,她这两天也一直在忐忑不安着。
刘浪的话一直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现在看到白风雪醒过来,她上前一步,轻轻抓住白风雪的手腕,专心地号脉着。
而其他女人,则是在旁关切地问道:“风雪,你有没有感觉
哪里不舒服?你跟我们说。”
但是,回应她们的,是白风雪依旧茫然的眼神。
她好像对之前的事情一无所知般。
问了几句之后,见风雪不回答,女人们都急了,纷纷问道:“田田姐,风雪这是怎么了?不会是变傻了吧?”
但是,何田田却置若罔闻。
在号脉一分钟后,她才轻轻放下风雪的手,问道:“风雪,能听到我们说的话吗?”
白风雪这次轻轻点了点头。
她张开嘴巴,似乎想说什么。
但是瞬间,她的脸就变得苍白无比。
她忽然呀呀呀地喊了几声,然后难以置信地捂住了自己的喉咙。
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几个女人的脸色也齐齐变了。
她们发现,风雪不对劲。
何田田也是皱着眉头,问道:“风雪,你是不是说不出话来?”
白风雪含着眼泪,重重地点了点头。
这个点头,让周围的几个女人如遭雷击。
白若霜也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抓着何田田的手紧张地问道:“田田姐,我姐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她现在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何田田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对大家说道:“你们先出去,我再给她仔细检查
一番。”
几个女人知道她们留在这里不仅帮不上忙,更会扰乱何田田的思路,便关切地看了一眼白风雪后,一起离开了。
而何田田则是再度给白风雪检查了起来。
但是毕竟她医术有限,竟然检查不出什么东西来。
只不过,在检查到白风雪身上一处地方的时候,何田田一愣。
她忽然瞪大眼睛,有点震撼地看着白风雪。
眼里,更多的是一种纠结和不舍。
她和白风雪就这样四目相对着。
白风雪含着眼泪,如同一个迷路的小女孩一般。
何田田忽然深深地看了白风雪一眼,便说道:“我打个电话,你先躺下。”
但是,白风雪却说什么都不肯躺下,她咿咿呀呀地发着声音,仿佛有什么话要问一般。
何田田像是明白白风雪的心思,说道:“你是要问你家陆叶的消息吗?”
白风雪顿时一顿点头,感激地看着何田田。
这样的眼神,让何田田的内心更加挣扎了。
最终,她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家陆叶没事,现在在医院,之前跟庄宁宁通过电话,他已经醒过来了,没什么大碍,估计很快就会回来的,你放心吧。”
听到陆叶平安无事
,白风雪眼泪啪嗒啪嗒就掉了下来。
仿佛了却一桩夙愿一般,这才慢慢躺了下来。
何田田看着这样情根深种的白风雪,摇了摇头。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啊。
白风雪自己都这样了,醒来第一件事情却是关注自己老公有没有事儿。
说是假意,天也不信。
说是真情,她的体内……
一时间,强如何田田,都有点手足无措了。
最后,她还是给刘浪打了个电话。
毕竟刘浪之前有交代她在风雪醒来后打个电话给他。
刘浪见多识广,医术又尽得真传,应该能帮上大忙。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刘浪的声音传了过来,“那个姑娘醒了?”
何田田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嗯。”
刘浪则问道:“那你应该是帮她检查完了,如何?”
何田田淡淡地说道:“她的身子没什么大问题,没有出现你说的那种情况。”
“咦?”刘浪惊疑了一声,“冰脉暴醒,居然没事情?”
何田田迅速话锋一转,“出现问题了,她的喉咙好像出现问题,不能说话了。”
刘浪那边沉吟了些许,像是释怀一样,“如果只是喉咙有问题,那还真是不幸之
中的大幸了。这样,你拿一根银针,探入她的口中。”
何田田一脸茫然,但是知道刘浪说的必有他的道理。
她不再迟疑,取了一根银针,便让白风雪配合地张开嘴巴。
然后她缓缓地将银针探入白风雪的口中,直抵喉头。
而当她的银针深入喉头的时候,只感觉浑身一颤,银针差点一个握不住。
她惊骇地看着白风雪,迅速抽出了银针。
这一看,她的头皮都发麻了。
只见本来寒光闪闪的银针之上,此刻竟然结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这层冰霜很薄,也很少。
但是何田田的手,感觉到一种彻骨的冰寒!
奇冷无比!
何田田刚要把银针拿起来仔细观察,但这时候,银针竟然悄无声息,直接在她手中碎成了齑粉!
银针竟然被冻碎了!
何田田这下子再也不敢大意,走到一旁,将刚才诡异的一幕说给了刘浪听,“刘浪,这到底怎么回事!”
那边的刘浪,似乎也被这个情况给惊讶到了。
过了许久,电话那头的刘浪,才深深地吐出一句话。
“事情,完全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美好啊。这姑娘恐怕在劫难逃。”
“她这是……”
“霜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