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府
萧泽与邢天涯踏入周府的厨房,眼前的景象让他们不禁蹙起了眉头。
邢天涯的目光落在灶台上,那里还残存着一点砒霜的粉末,明显是凶手匆忙之中留下的破绽。
他微微眯起眼睛,沉声道:“看来,凶手在慌乱中将砒霜倒入汤锅,却不小心在锅沿洒落了一些。之后,他试图擦去这些痕迹,但显然,他并没有做得足够干净。”
徐明轩站在一旁,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刑捕头所言极是。”
萧泽转头看向徐明轩,眼中闪过一丝询问:“徐大人,药房里的砒霜都有详细的记载,不知是否已查到砒霜的来源?”
徐明轩微微侧过头,目光落在周府管家的身上,他的下巴微微抬起,带着几分审视的意味。
“据本官查证,五日之前,周福曾亲自前往周家附近的济世堂,购置了两钱砒霜。”
此言一出,萧泽和邢天涯的目光也如利箭般射向周福。
周福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慌乱地辩解道:“大人,小的冤枉啊!那砒霜,小的的确是买来对付府中老鼠的。谁知,谁知刚买回来,那砒霜就不翼而飞了。”
萧泽眉头紧锁,声音中带着几分质疑:“丢了?两钱砒霜,足以致命,你一个堂堂周府的大管家,竟然能将如此剧毒之物弄丢?”
周福轻轻擦拭着自己额头的冷汗,他望着眼前的众人,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和无奈:“大人,那天小的是上午去买的砒霜,府里白日里人来人往,实在是不便直接用来药老鼠。
因此,小的便想着等到了晚上,待厨房忙完,再将那砒霜放下。于是,小的特意找了个隐蔽之处,将砒霜藏匿在厨房的一处砖头之后。”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不解和困惑:“谁曾想,当小的晚上前往那处时,却发现那小包砒霜竟然不见了。小的反复寻找,却始终未能找到那砒霜的下落。”
邢天涯闻言,眉头紧锁,目光锐利如刀:“你指的是哪块砖头?带我前去查看!”
周福急忙从厨房出去,众人紧随其后。
在厨房前一片不起眼的花坛下,一块板砖微微翘起。
周福迅速蹲下,用一柄松土的小铲子,小心翼翼地撬开了那块板砖,随后他手指向内,神色凝重。
“那砒霜,小人就藏于此处。”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因剧毒无比,小的不敢将其置于屋中,恐其不慎泄露,伤及无辜,故只能藏于此隐蔽之地。”
两钱砒霜,只要用一张小小的牛皮纸紧紧包裹,便可藏在板砖之后。
萧泽眉头紧锁,凝视着那处,轻声问道:“你藏在此地,是否有人知晓?”
周富闻言,立即摇头如拨浪鼓,脸上写满了惊恐与坚决:“绝无他人知晓,此事小的从未向任何人透露。”
邢天涯此刻缓步上前,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直视着周福。
“此地人来人往,你如何确保此事不被他人知晓?”
周富低垂着眼,小心翼翼地回应:“我们都是新搬至此,这砖石的松动,鲜有人知。小的藏匿砒霜之时,特意避开了众人耳目,他们自然不会想到,这块板砖背后,会藏着砒霜。”
萧泽听闻此言,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声音中充满了嘲讽:“即便如此,那砒霜还不是被人取走了?”
周福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的苦笑,他微微低下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惶恐。
“小的真是未曾料到,居然会有人能找到这里。自从得知我家老爷是因砒霜中毒而离世的消息后,小的寝食难安。未曾想过,自己购买的砒霜,竟会成为老爷的致命之物。”
萧泽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过于自责,转而问道:“那么,关于你购买砒霜的事情,府内又有多少人知晓呢?”
周福略一思索,回答道:“近来天气转凉,府内鼠患也随之而起,此事府里上下皆知。以前在灵水城的时候,府里一旦有老鼠出没,都是小的前去购买砒霜来对付的。因此,府内的人或许会猜测到此事。”
在周福那番话语中,三人陷入了沉思。
徐明轩瞥了一眼萧泽和邢天涯,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他开口道:“小王爷,邢捕头,我们去林燕娘的居所看看吧。”
三人随之步入了林燕娘的住所,此处幽静而雅致,每一处细节都透露出周孝杰对她的深深宠爱。
室内的摆设,从精致的瓷器到细腻的书画,无不彰显着一种独特的品味。
萧泽环顾四周,目光中透露出冷冽。
他冷笑一声,声音中充满了不屑:“这个周孝杰,表面上一副情深义重的样子,背地里却杀人夺妻,强娶为妾,所作所为,简直是荒谬至极。他这般的虚伪,真是可笑至极。”
邢天涯默然不语,但眼中也闪烁着审视的光芒。
在屋内,一张桌子上孤零零地摆放着一个瓷碗,桌角旁,还残留着一团凌乱的呕吐物。
徐明轩目光凝重,低声说道:“周孝杰,他就是在这里倒下的。”
萧泽和邢天涯两人已细细搜查了屋内每个角落,然而,无论是隐蔽的缝隙还是明显的摆设,都未能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他们面面相觑,无奈地摇了摇头。
徐明轩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淡淡的失落,他轻轻叹了口气:“既然这里找不到线索,那我们便去查看周孝杰的尸体吧。”
正当三人准备离开之际,门外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
只见杨芸晴带着她的贴身嬷嬷,缓缓步入了屋内。
三人眼神交汇,他们都心知肚明,来者不善。
杨芸晴的目光在他们三人脸上逐一扫过,开门见山地问道:“小王爷,徐大人,刑捕头,不知三位大人查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