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榕月脸色憔悴,思虑所致。
面对林长生的质问,徐榕月没脸对视,低眉讲述:“那一日到了福城,剑仙孤身踏进了那个诡异未知的黑洞,至此便没了消息。”
听到这话,林长生表面淡然,心里不太平静,起了几分担忧。
“没有生命危险。”
紧接着,林长生检查了一下剑仙的本命魂灯,依旧亮着,且无波动,意味着十分安全。
既为客卿长老,自然留下了一道命轮之力,炼制成特殊的魂灯,可知生死。
魂灯未熄,林长生松了一口气。
“剑仙实力强大,即使碰到了危险,也可化险为夷。小公主不用忧虑,耐心等待一段时间。”
林长生看出了徐榕月心力交瘁,眉宇间挂着一抹疲态,我见犹怜。不管是出于哪一方面,都不好责怪,轻语安慰。
“嗯。”徐榕月轻轻点头,眸中的焦急与忧色并未消散。
剑仙与天雍王一日不平安出来,徐榕月一日难安。
“小公主如果不着急回去,可在青宗休息几日。”
林长生让人安排了住处。
谈话结束,急忙出去。
事关剑仙的安危,林长生不像表面那么淡定,匆匆赶往了陈青源的住处。
虽知晓陈青源还在闭关,但看能否联系上。
如不是关键时候,肯定要当面商议。
“师弟,听得到吗”
林长生传音道。
正在研究着紫阳真君之法的陈青源,回音道:“师兄,何事?”
修为突破以后,陈青源便解除了数道禁制,就怕青宗出了什么事情,自己却没在第一时间察觉。
“有要事相商。”
既然师弟回话了,那么肯定不是关键之时,林长生赶紧说道。
“好。”
若非大事,师兄肯定不会过来打扰。陈青源停下了修炼,从闭关密室走了出来。
随后,两人在一个雅院碰面。
对坐相视,不说客套话,直入主题。
林长生将前因后果全部说出,未有隐瞒。
了解了事情的全貌,陈青源眉头一蹙,沉声道:“以剑仙之能,应是不会出事。师兄,你用不着担忧,这件事交由我来处理。”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林长生无条件信任陈青源,皱起的眉头很快舒缓。
“对了,福城的小公主正在宗内做客,你要不要见一面?”
林长生突然想到了一些八卦,询问道。
“不必。”陈青源摇头道。
“守碑前辈打算长住于青宗。”
还有一事,林长生需要说出。
“哦?”陈青源略微疑惑,倒是一个意外之喜。
“某一日守碑前辈曾言,有机会的话想与你一见。”
林长生说道。
“好,知道了。”
与守碑人相见,倒是不可推辞。
待到林长生走后,陈青源开始认真思考。
界海之变,上次曾与南宫歌讨论过这个话题,按理应是神州重塑以后才会发生。
莫非南宫歌的推演之法出错了?
又或是发生了某些变故。
“得去深入了解一下,防患于未然。”
陈青源低语道。
外出之前,先去一趟守碑人的住所。
今日,陈青源一身青色锦服,径直来到门口。
尚未传音相告自己来访,守碑人已在门外等候。
“尊上。”
守碑人十分恭敬,声音嘶哑。
陈青源不仅是上古战神转世,而且与太微大帝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按照辈分,守碑人称呼其一声“尊上”,并无不妥。
“客气了。”陈青源拱手回礼,给予尊重。
“请进。”
守碑人侧立于门口。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庭院。
不久,落座于一棵树下。
“想聊些什么?”
陈青源看着面前的老头,面容布满了皱纹,大半辈子奉献给了界碑,十分敬佩,轻声道。
“前路茫然,请尊上指点。”
守碑人以前极少与人交流,不善言辞,有什么直言,语气带着请求的意味。
“你乃长靖侯之后,所修道法可还完整?”
这一点,陈青源需要问个清楚。
“相隔百万年,很多东西早已遗失。我能走至今日,还是有很大的运气成分。”
长靖侯的传承丢失了过半,守碑人步入神桥八步以后,多年来修为不可再进一丝一毫。
前些日子与剑仙切磋论道,虽有一些心得,但收获甚小。
“这个东西,对你应该有用。”
陈青源取出来一枚紫色的玉简,放于桌上。
“这是?”
守碑人低眉一看,眼有疑色。
“长靖侯一脉的核心之道。”
以陈青源与太微的这份密切关系,能得到这一脉传承,并非难事。
起初,本打算以此物为诱惑,让守碑人欠下一个人情,以后可能派的上用场。哪曾想不必去寻守碑人,他直接在青宗住下了。
“这”守碑人的眼里波荡起了一圈异芒,猛地抬头,不知该如何表达情感,一时怔住了。
“不用多言,收下吧!”
陈青源微微一笑。
张嘴结舌,不知所言。
守碑人只好起身,朝着陈青源深深一拜,以表谢意,铭记此情。
“以后青宗若有麻烦,还需劳烦阁下费心。”
陈青源点明了自己相助的缘由,就是为了青宗。
“您放心。”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况且,守碑人很喜欢青宗这个地方,内心深处有了一丝归属。
“我还有事,不便久留。”
说着,陈青源决定离开。
陈青源刚走几步,守碑人突然脸色惊变,察觉到了什么,紧张道:“很可怕的气息。”
“什么?”
闻声,陈青源顿步,回头而问。
“青宗的附近,有一位恐怖的存在。”
守碑人肯定道。
当今天下,能让守碑人说出“恐怖”二字的人物,怕是没几个。
莫名间,陈青源想到了一个人,灵魂一震,瞳孔紧缩。
“来了,就在山门外西侧的三十里。”
守碑人的后背起了一层冷汗,神色凝重,眼底深处的那一丝忌惮正在无限放大。
对方应该没有隐藏踪迹,不然守碑人很难觉察到。
“她,很可怕。”
相隔这么远,亦可感知到那股令灵魂窒息的威压。而且,对方没有刻意施压,否则更加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