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为了你,跟辛愿离婚?”
林牧则重复孟清禾说的话,像听了一个不太好笑的笑话,自己说出来又完全笑不出。
“你没辛愿长得美,想的倒是挺美。”
听着林牧则嘲讽自己的话,孟清禾怔了怔神,没有生气。
清丽的脸蛋上挂着预料之中的浅笑,笑容带着自嘲,又夹杂着不甘心。
她早就猜到林牧则会拒绝自己,只是心里还是怀着希望。
她始终相信,初恋对一个男人的影响,更何况他们在一起的时光里,穷过,苦过,但也刻骨铭心过。
曾经的爱情逝世了,但绝对不是假的。
“看来,我们注定是要当敌人了。”孟清禾感叹道。
林牧则审视着孟清禾,俊容刻薄冰冷,眼底又透出了几分纠结过去的犹豫。
什么意思?
这个女人,又在谋划什么?
“孟清禾,你想做什么就冲着我来,不要动其他人!”
到底做过情侣,林牧则还是了解孟清禾的。
这个女人被逼到绝路,绝对会拉人陪葬。
孟清禾冷笑出声。
“林牧则,你这么护着辛愿,就不怕我更嫉妒吗!”
“辛愿是我的妻子,我不护着她,难道还护着你?”林牧则冷嗤出声反问。
孟清禾被林牧则逼得脸颊通红,提高声调,用同样的方式扎他的心。
“林牧则,背叛你,选择辛国华,我从来没有后悔过!”
林牧则已经不在乎了,懒懒散散靠着床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表演。
眼角发红,孟清禾声音激动颤抖。
“我爸是个赌徒,我八岁就要为了帮他还赌债打零工赚钱,我妈也为了帮他还债而被那些高利贷活活逼死!”
“我穷怕了。”
“不想再过苦日子,我有什么错?!”
爱情再甜,也比不上金钱和权势给她的安全感。
到了今时今日,就算选错,她也已经没有退路了。
林牧则抿紧薄唇,侧开脸,望向别处。
或许终归是有过感情的爱侣,除了背叛,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没有任何对不起他的地方。
他不是圣人,做不到原谅,但他也不想再究着过去不放。
“滚吧。”
孟清禾倏地从凳子站起,也不打算再留下来自取其辱。
她转身往外走,快走到门口,停住脚步,没有转身,只是因为不甘心,所以最后一次发问。
“林牧则,过去,你有爱过我吗?”
不问现在,不问将来,她只想知道他们曾经一起的那段时光,他有没有爱过她?
林牧则拧着冷峻的眉,半响,他垂下眼帘,神色幽冷深沉。
“……”
孟清禾站在原地,等了大概两分钟,没有听到林牧则的回答。
她发出一声轻笑,“好,那我当你,是爱过我的。”
孟清禾迈步往前走,打开门,走出去。
辛愿就站在套房客厅里,很靠近卧房的位置。
看到辛愿,孟清禾脸上嘲讽的笑意变得更深。
她反手关上房门。
“辛愿,你本来就没品!”
“现在还偷听别人说话。”
辛愿神情平静,迈步走近孟清禾。
不示弱,怼回去:“孟清禾,你还真是没有良心。我给你机会跟我老公把话说完,你该感恩戴德的。”
孟清禾冷冷一哼,那不屑一顾的情绪丝毫不遮掩。
“辛愿,你该感谢自己命好。”
虽然是私生女,但她从小就不缺钱,虽然是联姻,但她嫁的人是林牧则,她处处都有他护着。
老天爷真的,特别不公平!
不过,也无所谓,她们之间,谁输谁赢还说不定呢。
“刚才,我跟牧则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辛愿不动声色地看着孟清禾,等着她说后面的话。
孟清禾往前迈步,凑近辛愿的耳边,一字一句的挑衅,“男人最难忘的就是他的初恋,我再坏,他这辈子都会记得我。”
“而你……”她冷笑一声,没有说明。
辛愿呼吸变粗,牙关紧咬。
一股莫名的怒火涌上心头,烧得人难受。
她告诫自己,这里是医院,不宜动粗,最好,也不要打人。
孟清禾侧目,神色清冷,目光冷厉地瞪着她,冷哂一声,又说:
“我不是好人,而你辛愿,也是个贱人。”
话落,不再跟辛愿纠缠,孟清禾越过她,直接离开了病房。
孟清禾一走,辛愿心里愤懑,身上却瞬间泄了气。
垂下眼帘,眼底的光渐渐黯然。
孟清禾很可恶,但她有一句话说得没有错,男人一辈子,最难忘的就是初恋。
她再努力,都没有办法取代初恋在林牧则心里的位置,也没有办法让林牧则完全忘记孟清禾。
他们爱过,刚才在房间里,林牧则没有否认……
咔嚓——
辛愿扭开门把手,行尸走肉一般,走进病房卧室。
“回来了?”
林牧则下了床,跨出几大步走到她面前。
他低眸看了她空空如也的双手,宠溺一笑,问:“我的早餐呢?”
辛愿掀了掀眼皮,面无表情地昂首,望向林牧则,语气不明地反问:“不是已经有人给你送早餐了吗?”
她将目光投向放在茶几上的精美食盒和焖烧壶,又看向放在床头柜上面的粥碗。
虽然没有亲眼看着,但在外面听声音都能猜到,孟清禾是怎么无微不至照顾他的。
林牧则朝她伸手,想捧起她的脸颊,跟她对视解释,辛愿往后退一步,躲开了他的手。
林牧则脸上的笑容僵硬,慢慢收回悬在半空的手。
她出去的时候虽然生气,但不至于完全不搭理他,回来的时候,她身上的气息变了,又变回两人冷战时期的很冷淡。
他揣摩她的心思,噙着耐心的笑意,问:
“你刚才,在外面?”
“我跟孟清禾说的话,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