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愿这个吻,可以说是毫无诚意可言,就是被蚊子叮一口都比被她亲一口来得有感觉。
林牧则蹙起俊眉,“这算什么?”
她是在打发叫花子吗?
辛愿昂起下巴,望着天花板,有理有据地回他,“你只是让我亲你,又没说要怎么亲,我已经亲了啊。”
厚着脸皮耍无赖,谁不会呢?
林牧则不满意,不肯就这么收货,他用没有受伤的左手撑着床沿,慢慢逼近她。
“再亲一下。”
林牧则故意压低声音说话,在一步步诱惑哄骗辛愿。
“亲这里。”
他抬起骨节纤长的食指,碰了碰自己凉薄的唇,这一次是指明了位置,不允许她糊弄过关。
低沉磁性的男声传入耳际,辛愿靠坐在床头,目光澄亮,她看着林牧则那张深刻英俊的脸,靠向自己,越凑越近。
高挺的鼻子撞上了她小巧精致的鼻头。
辛愿不主动亲上来,林牧则便主动将唇压下去。
辛愿抬起手掌,捂住林牧则的嘴唇,力道不轻不重地把他推开。
“林牧则,如果你说话不算话,我就不管你了。”
说好了的,她亲了他,他就会乖乖去处理伤口。
他说话不算数,她也没必要对他太好。
林牧则失落地缓缓退开,坐直腰杆,棱角峻冷的面庞,挂着吃不到肉的惆怅和郁闷。
她真的,太坏了。
明知道他想要什么,却只肯给他一点点,害得他尝到一点甜头,就情不自禁得寸进尺,想要得更多。
这一刻,他心痒难耐,那种又痒又痛的感觉,比他手背上鲜血淋漓的伤口还要难受。
林牧则掀起眼皮,小心翼翼地观察辛愿。
为了避免头发丝碰到颈项的伤口,她将长发编成一条辫子放置在纤细的左肩上,她脸色很白,唇色也偏白,或许是因为跟他独处很紧张,她偶尔会抿唇,这才让唇瓣看起来有了一丝血色。
她好像很累,身体又软又娇,脆弱得仿佛是一尊碰一碰就会碎掉的陶瓷娃娃。
她这么柔弱,又这么倔强,他哪里还舍得勉强她。
林牧则从床上站起,像只忠诚乖巧的大狗狗,后背有一条看不到的尾巴,在缓慢晃动。
“辛愿,我去处理伤口了。”
闻言,辛愿这才抬起眼眸望向他,心情微好,回复他,“嗯。”
林牧则眼底泛光,背后的隐形狗尾巴,因为期待,晃动得更厉害。
“处理完伤口,我就回来陪你?”
“……”
这一次,辛愿没有回话,侧躺下来,似乎在用无声拒绝他。
她不需要他陪。
狗尾巴垂了下来,林牧则脸上的浅笑也消失了。
走出主卧,林牧则看到岑翠和两个女佣就站在门口候着。
跟与辛愿独处时不同,林牧则面对其他人是很威严的,端着一张高冷矜贵的俊脸。
“去帮太太换身衣服,小心别碰到她的伤口。”
他说话声音低沉清冷,语气是切实的命令。
岑翠恭敬颔首,“先生放心,我们会照顾好太太的。”
“嗯。”
林牧则点点头,回首,漆黑深邃的眸深深浅浅地盯着主卧房门,过了莫约十秒钟,他才迈步离开,下楼去处理伤口。
客厅里,陈最站在靠向小花园的落地窗前,正跟人打电话。
佣人们已经利落的将客厅狼藉的地方收拾好,保镖们各司其职,守在若水兰庭的各个门口。
何医生一直坐在沙发上等待林牧则,见到他下来才松一口气。
“先生,我先帮您处理伤口吧!”
真不是说笑,他这手再放着不管,不废,他也得贫血!
林牧则面不改色迈开长腿,走到辛愿平日最爱坐的单人沙发上落座。
他直接把受伤的手递给何医生处理,“不用打麻醉了,你直接缝。”
“您不是怕痛吗?”何医生很奇怪。
林牧则蹙了蹙眉,没好气地瞥了何医生一眼,他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何医生秒懂。
哦,先生不是怕痛,先生只是在太太面前才怕痛。
何医生不再说话,开始专心为林牧则处理伤口。
陈最打完电话,转身,大步走向林牧则,“林总,今天的事情,大部分已经处理好了,我会让律师尽快弄好禁制令,申请禁止辛晴和郁美玲再靠近太太。”
“她们人,现在在在哪儿?”
林牧则一派慵懒地靠着沙发靠背,眉眼深沉,丝毫不掩饰眼底的暴虐,凶残和狠厉。
“追踪不到了。”陈最如实说道。
郁美玲是半个外国贵族,在海城也是有权有势的存在,这样的人太有办法和手段掩藏行踪了。
就算禁制令出了,或许对她们也没什么制约作用。
“去查。”
林牧则的眸色黯然,像蒙上了一层冷灰,黑如点漆的瞳孔,布满寒霜和决然。
“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要把亲岳母的遗物,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