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愿被林牧则拽住了手臂不让走。
男人阴沉不悦的表情,每一个眼神都是在控诉她不负责任。
辛愿真没想过时隔两年,她又跟林牧则睡在一起。
昨晚什么感受,其实她都不记得了,内心就是抗拒跟林牧则掰扯不清。
他们睡过,她就不能用没有夫妻生活这个理由跟他提离婚了。
“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林牧则变得不耐烦。
这种感觉简直糟糕透了。
本以为他用林牧则的身份跟她睡过,她对他的态度多少会有所改善,更甚至会开始重新依恋他,结果她一睡醒立刻跟他翻脸。
完全让他措手不及。
辛愿皱着眉,小脸布满烦闷懊悔。
“睡不睡这一觉,我都跟你翻脸了的。”她喃喃吐槽。
她又不是跟他睡过以后才翻脸。
“你说什么?”
林牧则霸道强硬的把人扯到身侧,棱角分明的俊容丝毫不掩饰戾气,“你再说一次。”
那冷冰冰的语气含着威慑,言下之意:你敢再说一次,就死定了!
辛愿早就不怕林牧则了,有话她是直说,“我说,就算我们昨晚睡了,我们的关系也不会变好!”
感情没了就没了,不会因为一次意外就能重新再来。
她不会再傻乎乎一头陷进不可能的爱情里。
林牧则冷哂,又明知故问:“我们什么关系?”
辛愿抿着微肿粉润的唇,表情很复杂。
他们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林牧则整个人都冷了下来,周身萦绕着化不开的寒霜,如果辛愿不是裹着被子,她没穿衣服能活生生被他的气息冻成冰。
“辛愿,我们是夫妻!”
她不回答,他负责告诉她。
辛愿揪着被子,垂下眼帘,语气十分无所谓,“哦,是夫妻,那昨晚睡了就睡了咯,你还想咋滴?”
难不成夫妻俩因为睡一觉,又要举办一次婚礼?
“……”
辛愿的回答让林牧则哑口。
确实,夫妻之间发生关系是不需要负责任的,但他并不是那个意思。
他希望能借着昨晚,跟她重新开始,好好经营这段婚姻,而不是睡过就算……
趁着林牧则发怔,辛愿掀开被子,想要偷摸逃走。
白皙的小腿已经落在地上,辛愿正要下床,腰间缠上了一条结实的手臂。
林牧则从身后抱紧她,下巴抵在她雪白圆润的肩头上。她冰凉的薄背贴着他滚烫的胸膛,辛愿心跳漏了几拍。
这个姿势太过亲密了,她不习惯。
“辛愿,我们以后,”他无比认真提议:“好好过,行吗?”
给他们这段婚姻一个机会,也给他们一个机会。
“……”
辛愿被他抱着坐在床上,一动不能动。
曾经,她也想好好经营这段婚姻。
她是真心喜欢他,也是真心想跟他好好过一辈子,想成为他的家人,成为他独一无二的爱人,但是……
是他先放弃的。
是他先不要这段婚姻,不要她这个妻子!
他一次次的冷漠,拒绝,视而不见……
让他们的婚姻变成这样。
已经回不去了!
“不行。”
她回答得很决绝。
“……”
林牧则脊背一僵,环在她腰间的手臂收紧了几分。
“为什么?”
过了良久,他沙哑着声音发问,语气透着星星点点卑微。
辛愿拧着眉,眉眼间透着不耐烦。
林牧则捏着她的下巴抬起,逼着她看向自己,“不回答,你今天就别想下床了。”
“我有喜欢的人了。”辛愿又用苏木当挡箭牌。
林牧则挑起俊眉,俯首逼近她,黑眸深深浅浅地睨着她,“你,不记得昨晚的感觉了?”
她认不出他就是苏木吗?
辛愿拉开他箍着自己下颌的手,冷漠道:“不记得,没感觉。”
林牧则要被气死。
她昨晚是有多醉才会什么都不记得?!
早知道,他昨晚就该弄醒她,在她清醒的时候再做一次!
林牧则单手捧起她的脸,“那我们再来一次?”
说着,他低头就要吻下去,辛愿抬手捂住他的嘴唇,那双清醒又纯粹的桃花眼直勾勾凝视他。
“林牧则,我昨晚喝醉了。”
“如果在清醒状态下,我并不想跟你上床。”
喉结处又紧又涩,一吞咽,林牧则错觉有一万根针吞进了喉咙,落入心脏,扎得他心梗,呼吸困难。
沉默了半响,林牧则收敛神色,“这是夫妻义务。”
“轮不到你不想。”他站在道德制高点,向她强硬索取。
辛愿撇开脸,神色淡淡,“我以前想要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来着?”
她冷冷一嗤,明明记得清清楚楚,却还是装出了一副不曾在意,刚想起的模样。
“林牧则,你是个人,克制一下自己的欲望。”
林牧则脸色一白,呼吸节律都乱了。
他怎么都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曾经搬起的石头,此刻狠狠砸在他胸口上,将他一颗真心碾得稀巴烂。
把他曾经说过的那些混账话扔回他脸上,辛愿非常痛快。
她心情愉悦,没穿衣服下床,一身好风景在林牧则眼前走过,便宜了他,她都觉得无所谓。
辛愿走向浴室,刚走了几步,宿醉引发心闷反胃,她几乎是冲跑到浴室里,抱着坐厕狂吐。
林牧则听到她呕吐的声音,回过神,下床,大步走进浴室。
“你怎么样?”
他拿过浴室的浴袍披在她身上,半蹲下来,大掌轻抚过她后背,帮她顺气,让她将胃里的东西都吐出来。
辛愿觉得脏,不断挥手让他离开。
林牧则怎么会扔下辛愿,从玻璃柜里拿过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给她漱口。
辛愿见赶不走他,干脆不管了,吐到最后没什么东西吐了,她才就着他手里的矿泉水漱口。
按下冲水键,呕吐物都被送进了下水道。
辛愿慢慢站起,脚一软差点往马桶里摔。
林牧则眼疾手快,手臂捞过她细腰,将她稳稳抱入怀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蹲太久了?
辛愿头晕,靠自己完全站不稳,靠着林牧则才能勉强站直身。
“还有哪里不舒服?”
林牧则抬手探她额头,没有发烧,但她那张只有巴掌大小的脸,脸色是病态的白。
“头晕,还想吐!”
辛愿烦躁得跺脚,特别不喜欢这样脆弱的状态。
林牧则低头迅速帮她穿好浴袍,俯身抱起她往外走。
他把辛愿放置在床上,拉过被子将她盖得严严实实,拿起手机打给岑翠。
“冲一杯蜂蜜水上来。”
“让何医生来别墅一趟……对,太太不舒服……让他快点过来。”
辛愿躺在床上了,看着赤着上半身,宽肩窄腰的林牧则。
他后背的抓痕斑驳,不难看出他们昨晚有多疯狂。
她拉过被子挡着半张脸,乌溜溜的大眼若有所思的转动。
放下手机,林牧则重新回到她身边,坐在床上。
大掌覆上她苍白的脸,指腹摩挲她眼角,他放软声音哄:“忍一忍,医生很快就过来了。”
辛愿一瞬不瞬地打量林牧则,思索了半分钟。
她问:“林牧则,你昨晚为什么会跟我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