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辛愿,林牧则和莫里斯三人一起走进包厢时,陈最是吃惊的。
更让他感到害怕的是,辛愿跟莫里斯相谈甚欢,林牧则那张乌云密布的冷脸,给他一种错觉,林牧则看向莫里斯的眼神是想刀人的怒意。
这可不行。
莫里斯家族可是国外贵族,家族历史深厚,据说还有黑手党关系,他们可得罪不起这样的人,除非林总打算完全放弃海外市场。
三人一起落座,辛愿坐在林牧则和季斯白中间。
陈最早就点好了菜。
季斯白又点了一些适合女士喝的酒水,“愿,我记得你喜欢喝果酒?”
辛愿点头,“对啊,学长还记得?”
季斯白笑得温和宠溺,“因为你是我唯一用心照顾过的女孩。”
在学校里认识她的时候,她比现在更显小。
娇小的身材,不及他巴掌大的小脸,又细又软的小手,跟其他女人相比,辛愿就是会给他一种特别需要保护和照顾的错觉。
辛愿露出感激一笑,“谢谢你,学长。”
季斯白:“我以前就说过吧,你不要跟我客气。”
看着两人含情脉脉,谁都叉不进去的互动,林牧则气得脑溢血。
他阴沉着脸,拿筷子夹起桌子上的海虾,慢条斯理将虾煎皮拆骨。
剥了五六个虾,他将装有虾肉的白瓷碗放到辛愿面前,“吃完饭再聊?”
当着外人的面,他要维持着最体面的夫妻和睦,但这不代表他会一直容忍她跟外男聊得欢天喜地。
“还想吃什么?”
林牧则垂眸觑着她,薄唇勾勒着纯良的微笑, 丝毫不在意餐桌上其他人好奇打量的目光。
辛愿被他直白又蛊惑的目光看得羞赧,撇开脸。
“我自己吃。”
“我记得你还喜欢焦糖布丁?”
“不过你得吃完晚饭才能吃甜品。”林牧则像照顾小孩一样,宠溺地补充了句。
这本来是一个正经的商务聚餐,在座各位被硬生生喂了一波狗粮,吃出了恋爱的酸臭味。
幸好,这并不影响接下来的商务洽谈。
季斯白举手投足都是贵族教育出来的涵养,大方得体的谈吐,直白了当给出合作方案和家族需求。
林牧则虽然不是出身上流社会,但他谈吐的观点也是渊博锐利,为企业争取最大利益,不卑不亢,寸步不让。
辛愿对双方的谈判内容,听得似懂非懂。
粉唇抿着酒杯边缘,好奇的目光在两个优质男士身上徘徊。
“辛愿,这是我的酒杯。”
林牧则垂眸睨向她,大手探出去,拿回自己装了威士忌的酒杯。
里面的酒都被她喝光了。
经过多次蒸馏的苏格兰威士忌,这酒,不是一般的烈。
林牧则蹙了蹙俊眉,指节轻蹭她泛起红晕的脸颊。
凑近她神情迷茫的小脸,“醉了?”
“你才醉了!”辛愿突然提高了说话声音,餐桌上的其他人都望了过来。
林牧则轻哂一声,语气散漫,“还真是醉得不轻。”
季斯白朝服务员招手示意,“拿解酒药过来。”
“好的,先生。”
在包厢侯着的服务员走出去拿药。
“我才没醉!”辛愿开始喃喃自语,“我还能跳舞!”
她倏地将脸转向季斯白,露出又甜又讨喜的笑容,“学长,我跳脱衣舞给你看啊。”
季斯白被她这个提议弄得哭笑不得。
突然,感觉一道森冷狠厉的目光落在身上,季斯白掀起眼皮迎上林牧则那双深邃弑杀的黑眸。
润泽的唇角,笑容变了味,季斯白脸上的笑意变得阴险。
“林总,小愿醉了,说胡话而已,”季斯白状若无事,“你不会放在心上吧?”
陈最坐在一边看着两男人雄斗的场面,吓得倒吸凉气。
莫里斯这是挑衅,赤果果的挑衅!
林牧则掐着辛愿的手臂,将人抱入怀里。
“她的确醉了,也在说胡话……”
“我非常介意。”
既然辛愿醉了,分辨不清他的情绪,林牧则也不想再装大方。
“莫里斯先生,希望你不要将我太太的醉话当真。”
季斯白颔首,笑容大气,“当然不会。”
林牧则站起身,弯腰公主抱起已经醉得迷糊的辛愿。
“不好意思各位,我太太醉了,我要先失陪了。”
说完,陈最被留下继续应酬,辛愿被林牧则抱走了。
林牧则和辛愿一走,季斯白就变脸了。
哐当——
他直接摔了手上的高脚杯发脾气。
“你们林总可真是开不起玩笑。”他冷意十足道。
陈最让服务员重新拿过酒杯,亲自给季斯白倒酒,开始四两拨千斤。
“莫里斯先生,我们总裁非常爱护太太,自然舍不得有半分流言蜚语传出去伤了太太名声。”
“您是我们家太太的学长,自然也不想她因为一句醉话,影响了名声,不是吗?”
季斯白掀了掀眼皮,阴恻地瞥向陈最,调侃:“你倒是林牧则身边的一条好狗。”
陈最顿了顿手上的动作,脸上挂着明朗的笑容,自黑道:“我的命,恐怕还没林总养的一条狗命好。”
……
酒劲上头,辛愿开始发热发疯,不停在林牧则怀里挣扎捶打。
“你放我下来!”
“我要自己走!”
“我走直线给你看!”
林牧则气笑,醋坛子摔得破烂,“怎么不跳脱衣舞给我看?”
给莫里斯看就是跳脱衣舞,给他这个老公看就只是走个直线,她是懂偏心的!
辛愿抬手撑着他肩膀,扭着身子喊:“你放我下来……”
她打了一个酒嗝,“我就跳脱衣舞给你看。”
林牧则顿住脚步,垂眸凝视怀里的醉猫,“真跳给我看?”
白皙的脸蛋被烈酒熏得发红,那双桃花眼的眼尾好像印着桃花。
她眼巴巴看着他,乖巧懂事地点点头,“真真的!”
林牧则扬起唇角,眉眼丝毫不掩饰柔情。
“你知道我是谁吗?”长了个心眼,他又追问她。
要是她把他当成莫里斯,他就在停车场打到她屁股开花。
辛愿又打了一个酒嗝,胸前的柔软无意地蹭到他结实的胸膛。
林牧则收紧怀抱的人,让她更贴近自己。
辛愿眯了眯眼,想努力看清楚眼前人的脸,“你是……”
“嗯?”
他俯首凑近,让她看清楚自己的脸,“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