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则端起冷峻面容,慢条斯理整理衣襟,余光都没有往她身上扫一眼,更没有回答她问题。
整理好仪容,他迈开长腿就开门离开了主卧。
看到林牧则当自己家一样自出自入她的房间,辛愿瞬间炸毛,抓狂地捉起枕头捶打出气。
狗杂种!
“林牧则,你以为这里是垃圾收容所吗?!”
他凭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想睡就睡!
二十分钟后,辛愿换好衣服下楼。
林牧则坐在餐厅吃早饭,一手端着咖啡,一手拿着平板看新闻,完全就是家里男主人的姿态。
辛愿拉开餐椅,负气坐落。
岑翠笑容可掬跟她打招呼,“太太早安,今天西式早餐有烟肉,芝士炒蛋……”
“你先下去。”辛愿打断岑翠说话,锐利冰冷的目光落在林牧则身上。
岑翠感觉餐厅气氛不太对劲,一大早火药味就十足。
“太太,我先去给你准备早餐。”
话落,她带着其他女佣离开了。
“林牧则,你什么意思?”辛愿没有废话,单刀直入发问。
林牧则放下咖啡杯,关了平板电话,“什么什么意思?”
“你昨晚为什么要在我卧室过夜?”辛愿沉着脸,眉眼挂着不悦。
“是我们的卧室。”林牧则纠正辛愿的说辞。
辛愿抄起面前的叉子握紧,威胁力十足。
林牧则垂眸,目光落在她紧握叉子随时准备给他一叉子的手上。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敲餐桌,他理所当然道:“我说错了吗?若水兰庭是我们婚房,你的主卧自然也是我的主卧。”
“但我们两个月后就离婚了。”辛愿一字一句提醒他。
“一个合格的准前夫就应该像快死了一样,签字离婚前永远不要回家。”
她话说得恶毒又现实,字里行间都是对他的厌恶。
林牧则抿着凉薄的唇,眉眼间布满寒意。
“你想我死?”
迎上他冰冷的黑眸,辛愿撇开脸,“我没这个意思。”
“我只是觉得离婚前,我们不应该住在一起。”
他们以前就从来没有一起生活过,都快离婚了才睡在一起不是很奇怪吗?
林牧则冷哂一声,“你以为我想跟你住在一起?”
“既然不想,那你爬我床……”干什么?
叩叩——
岑翠端着托盘走进来,其他女佣端着中西式早餐走进来。
看到有其他人在,辛愿瞬间闭上嘴,不想被佣人们看笑话。
岑翠将苹果汁和橙汁端在辛愿面前供她挑选,布完菜后,又说:“先生,陈特助来了。”
林牧则嗯了声,“让陈最进来吧。”
“是。”
陈最走进餐厅先向大老板问好,又恭恭敬敬跟老板娘问好。
“太太,早安。”
辛愿冷冷瞥向陈最,出于礼貌:“早。”
她端起橙汁慢慢啜。
林牧则俊容阴沉,视线像灼人激光一样射向陈最。
她恨不得他死,却对陈最这么客气礼貌!
在她心中,难道他这个丈夫连陈最都不如!?
对上林牧则怨气冲天的眼神,陈最吓得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轻咳一声,陈最又说:“林总,机长汇报老太太刚坐上您的私人飞机,预计中午十二点到海城。”
林牧则淡淡嗯了声,看向辛愿的神色冷漠带着嘲弄,“奶奶要来海城做身体检查,不是为了奶奶,你以为我想回来睡?”
辛愿瞪着林牧则,那张明媚惊艳的脸蛋明明白白挂着脾气。
“奶奶来海城,要住在若水兰庭?!”
“不然呢?放着大别墅不住,让奶奶住小公寓吃苦?”他又冷嘲热讽道。
辛愿翻了个白眼。
他公司附近那套高端公寓差不多三百平,有影音室和医务室,奶奶去住公寓怎么会是吃苦?
再说,他在海城可不止一套物业,为什么非要让奶奶来若水兰庭住?
“奶奶不知道我们要离婚吗?”辛愿直接问,也不管陈最在场。
林牧则蹙起俊眉,“奶奶不知道我们的事,我劝你管好自己那张嘴。”
辛愿很烦,“你就不能直接跟奶奶坦白吗?”
林牧则冷嗤出声,“你以前那么费尽心思讨好我奶奶,让我奶奶那么喜欢你,什么都向着你,我告诉她要跟你离婚,她不得打死我?”
“更何况,我们现在离了吗?等离了我自然会跟她坦白。”
听到林牧则的话,辛愿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反驳。
她以前喜欢林牧则,从奶奶那里下手了解林牧则的喜好。那时候,她都记不清得自己陪奶奶做了多少次饭,唱了多少粤曲,打了多少场太极,总之一来二去,比起他这个大孙子,奶奶就更喜欢她这个孙媳妇了。
林牧则觑着她那张气鼓鼓的小脸,觉得有点可爱。
端起咖啡喝完,他放下空杯子,“奶奶在海城的日子,我不想她不开心。”
“你就像以前那样扮演好孙媳妇的角色,有空陪陪她,我每天都会回家住。”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通知你,只要你一天还是林太太,你就有义务配合我。”
说完,林牧则也不等辛愿回答,从餐椅站起,带着陈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