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愿吃完药就在套房主卧睡着了。
林牧则抱着她侧卧在两米大床上,确定她已经熟睡才慢慢收回抱着她的手臂,动作很轻地帮她解下束缚的面具。
辛愿睡颜安宁,长长的睫羽如雏鸦之色,从前莹润饱满的粉润有些干涩。
他低头亲她嘴唇,被打扰了的她发出一声抗议的细碎嘤咛。
林牧则不敢再亲了,连忙轻拍她后背安抚着她继续睡。
离开辛愿房间,林牧则直接从专用电梯上了顶楼套房。
一打开门就见到贺玺端着红酒杯,翘着二郎腿坐在褐色皮质沙发上,他脸上的笑是意味深长的坏笑。
“你怎么会在这里?”林牧则关上房门,摘下黑色面具。
贺玺放下酒杯,起身大步朝他走过去,“海莉说我们家林大总裁又跑来星海岸兼职牛郎了,陈最还告诉我,你是扔下运营商跑过来的。”
“我来看个热闹。”
林牧则大步走向吧台倒酒,也不在意贺玺阴阳怪气的调侃。
贺玺跟过去,一把揪住他的领口,看他小麦色皮肤上干干净净一点痕迹都没有,不像做过。
“今天林太太没有让你卖身?”
林牧则甩开贺玺的手,没好气问:“贺氏集团要倒闭了?看你闲的。”
贺玺啧了一声,“我关心你,你嫌我烦?”
林牧则绕过贺玺,一口气喝完一杯威士忌,放下空酒杯,走到沙发坐落。
贺玺像个跟屁虫一样跟着林牧则,“老老实实交待吧,你跟辛愿现在是什么情况?”
林牧则拿起茶几上的平板电脑,随便看看星海岸这个季度的营业数据。
见他不肯答,贺玺走到他面前拿走他掩饰用的平板,换个问题:“你还会跟辛愿离婚吗?”
林牧则避开贺玺审视的目光,又从沙发站起。
贺玺伸手按住林牧则的肩膀不让他走,干脆拆穿他,“你犹豫了,你不想跟她离婚了。”
记得上次问他这个问题的时候,他还可以非常肯定地回复他,现在他却逃避了他的问题。
林牧则挺直腰杆,不动声色地开口,“现在还不是我跟她离婚的时候。”
贺玺冷呵一声,直接跟他摊牌。
“我们费尽心机策划三年,就等着拿到辛愿手上鑫荣银行的股份,取代辛国华成为鑫荣集团最大股东。”
“明明只差辛愿的股份就能成功,现在不是时候,那你告诉我,什么时候才是时候?!”
林牧则看着贺玺,一度如鲠在喉。
“贺玺,我做事心里有数,我承诺给贺家的,一分都不会少。”
贺玺叹了一声,用力推过林牧则坐回沙发上。
“林牧则,我不是怕你失约,我是怕你把自己玩进去!”
“你跟辛愿从一开始就是假的,你在这个节骨眼喜欢上她,你觉得她还会回应你的感情吗?”
贺玺的话就像一把尖锐的手术刀,硬生生剖开林牧则的胸膛,挖出他的心脏让他明明白白看清楚自己的内心。
喜欢辛愿吗?
其实他也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喜欢辛愿?
或许只是单纯喜欢跟她上床,又或许只是一时兴起觉得她挺有趣的,继续维持这样不明不白的关系一小段时间也无所谓。
反正辛愿不知道苏木就是林牧则,当他扮演苏木的时候好好享受跟她在一起的时光就好,为什么要想这么多?
“还有两个月。”
林牧则一脸理智地看向贺玺,眼底一片清明,“两个月时间一到,我跟辛愿所有关系都会结束。”
贺玺摇摇头,根本不相信他能轻易结束。
当局者迷,林牧则根本看不清自己现在有多迷恋辛愿,但他身边的人都能看得清。
就连陈最都知道辛愿是林牧则的宝贝疙瘩,要好生伺候着。
“我们计划不变,你继续对外收购鑫荣集团的股份。这一次,我要辛国华一无所有。”林牧则神色冷峻,优越的轮廓线条看似温和又蕴藏锋锐。
贺玺了解林牧则有多犟,他不肯面对自己真心,谁说都没用。
话说到这里也不想继续拆穿他,贺玺点点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