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晏妥帖地掖好尿布,马不停蹄单手将咿咿呀呀的满满抱了出去。
苏柔倾本想起身跟着,却被按回床上,男人的声音不容拒绝:“在这待着等我。”
房里安静极了,隐约听到微风掠过新叶的簌簌声,和门外徐晏和常嬷嬷低声交谈的声音。
苏柔倾无聊地靠在床上等徐晏。
不对!
这是她哥哥的地盘,她哥哥的宅子,凭什么还要乖乖顺从徐晏?!
这个觉悟让苏柔倾兴奋起来,这时徐晏回来了,顺带关上了门。
苏柔倾心里盘算着怎么给徐晏一个下马威,一掀开纱帐,看见他脱了上衣,结实紧绷的肌肉线条流畅,腹肌与胸肌就这样大剌剌展示在自己眼前。
“你你你……怎么脱衣服!”
苏柔倾下意识捂住眼睛,从手指缝里偷偷瞄出去。
徐晏轻笑一声,拿起干净衣袍的手停滞在半空,又将衣服随意搭回架子上。
“刚才满满将我的衣袖弄湿了。”
他下半身只穿了一条月白束脚裤,光着上身,头身比例极好。
长腿轻迈走到苏柔倾面前,两指沉稳地夹住她的手腕,将手掌从脸上移开,语气揶揄:
“柔儿以为我要做什么?”
男人从上而下施加的压迫感让苏柔倾呼吸微促:
“咳咳,现在这宅子在我名下了,如果你要留在这里,就要听我的话。”
“哦,例如呢?”
徐晏不反驳,反而顺着苏柔倾的话问道。
“例如……。”苏柔倾眼睛左右快速一转,“现在,你来伺候我更衣。”
说完苏柔倾大摇大摆地站直,学着徐晏以前的样子,双手微抬,等他来伺候。
徐晏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他嘴角挂着坏笑走到苏柔倾身后,细致地为她褪去衣裙,
直到只剩下一件粉色肚兜,徐晏依然脸不红心不跳地伸出修长手指,准备松开白细脖颈后的系带。
“行了行了,剩下的我自己来!”
糙热的手指划过肌肤,惹得苏柔倾一阵颤栗。
眼看男人俯身时炙热梆硬的胸膛要贴上来,她一下子跳到床上,紧紧拉住床帐。
“柔儿,怎么了?”
看见苏柔倾像只受了惊吓的兔子,徐晏唇角笑意加深,假装不解地伸手就要扒拉纱幔。
苏柔倾内心对刚才的举止后悔,非常后悔!
这不就是明摆着把肉送到徐晏嘴边嘛!
“我饿了,你出去让她们摆晚膳吧。”
苏柔倾躲在床的角落手忙脚乱穿上衣裳,理直气壮地继续指挥徐晏。
徐晏也不恼,他看看外头,天色渐暗,于是随意将衣服披上说:
“你稍等一下。”
说完就开门出去了。
没一会儿,侍女们将饭菜陆续摆开。徐晏和苏柔倾相邻而坐。
“你,给我布菜!”苏柔倾坐在对门位置,下巴高抬颐指气使地对徐晏说。
徐晏长眉轻挑,并不说话,只是用铜盆里的水细细净了手,开始给苏柔倾夹菜。
“还是自己家做的饭合胃口啊!”
苏柔倾看着桌上的清炒时蔬,红烧鱼,还有切成精致小块的烤牛筋,和炖得软烂的药膳羊汤感叹。
这里的饮食大多是牛羊肉类,苏柔倾也曾经在外面的食肆吃过饭,基本上都是烤整羊配烙饼,或者各种肉菜焖饭这些,过了新鲜劲儿,总是吃不习惯。
她不知道的是,徐晏每日都会命人特意从远处快马运各样蔬果鲜鱼,送进她的厨房。
宅子中的厨娘也早在苏柔倾住进来后不久就换成了王府的人。
“我要喝汤。”苏柔倾指着桌上冒着热气的羊肉汤说。
徐晏正细心地剔着鱼块上的小刺,他将剔好刺的鱼肉递到苏柔倾面前,又端起汤碗舀了小半碗汤。
匀称修长的手掌拿着汤勺,轻轻搁在架子上,男人动作之间不急不缓,优雅有序。
苏柔倾端起碗抿了一口汤,羊肉的奶香和当归的气味溢满口腔,
她最讨厌当归的气味了!
但是每次医师给她诊脉,都叮嘱要用当归黄芪补气血。
所以每顿饭,总有一个地方隐藏了当归黄芪。
有时候是汤,有时候是甜品,有时候是饭后的茶水。
苏柔倾柳眉轻蹙,水灵的眸子偷偷转向徐晏,
徐晏似乎没有留意她的凝视,低着头用夹子把羊骨头缝隙中最细嫩的肉剔出来。
他专注时表情毫无波澜,五官好看得似乎时间静止。
“王爷受累了,这碗汤给你喝吧。”
苏柔倾一脸假笑地把汤递到徐晏唇边。
“在柔儿的地盘,伺候柔儿是应该的。”徐晏停下手中动作,头也不抬地笑着说。
徐晏顺从的态度让苏柔倾胆子更大了,她直接站起来,将碗贴着男人的薄唇,
“快喝!否则你不要来我屋里了。”
徐晏好看的黑眸淡淡地抬了一下,他右手放下筷子,手掌托住苏柔倾拿碗的手,直接把碗里的汤一饮而尽。
汤碗移开后,残余的一滴汤汁从男人的嘴角缓缓流下,眼看要没入喉结滚动处,苏柔倾拿起帕子粗鲁地擦了一下男人微仰的脖颈。
“柔儿你轻点。”徐晏皱着眉头表情隐忍地说。
暧昧的话语让苏柔倾脸颊通红,她把手帕往桌上一扔:“不吃了不吃了!”
说完起身走到美人榻处,懒洋洋地躺了上去。
徐晏放下手中碗筷,淡定起身走到苏柔倾身旁,单膝蹲下,双手捧起她的脚。
苏柔倾还在疑惑中没有反应过来,徐晏已经脱去她的鞋袜,一手托着她白嫩精巧的足跟,一手细细按摩着脚心,和五个珠玉般圆润的脚趾。
“嗯哼~你……。”
平日里尊贵无比的晋王爷,如今服低做小地蹲在脚下为自己服务,不管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的满足感,都让苏柔倾忍不住闷哼出声。
温热的吻一直往上,膝盖、腰腹、心口、锁骨,然后在她娇艳的红唇上方停留,
薄唇正要落下时,苏柔倾抬手阻止了他,男人的声音轻缓沙哑:
“柔儿,让你等了我这么久很抱歉。”
苏柔倾眼中染上了水气,她知道他说的是假死的事情。
其实知道他还活着那一瞬间,一切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当初赌气离京,也不过是因为重遇苏原,仗着哥哥对自己的宠爱罢了。
夜色渐深,烛影摇曳,红帐翻滚,
苏柔倾早就被抱至床上,纱帐内充斥着呢喃细语,
“你就是这样向我道歉的?”
“道歉完了。”
“……。”
“你逃跑的账,也该算了……。”
“轻点……。”
“轻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