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柔倾放下手说:
“还不是秦公子和秦小姐的事,母亲说王爷网开一面的话,改成流放也不是不可以。”
“所以你为他们来求情?为什么?不会是顾念曾经几天的手足之情吧?”
搭在臂上的手突然撤开,徐晏眉梢一挑,问。
苏柔倾娇嗔着说:“就当是这个理由,行不行嘛?”
徐晏黑眸直直盯着苏柔倾,突然他抬手狠狠捏了一下苏柔倾的粉腮,
“哎哟!疼~”
苏柔倾抬手用力推开徐晏,双手却反被握住,男人长年练武,温暖的掌心覆着薄薄的茧子,此刻摩挲着苏柔倾娇嫩的手掌,一阵酥痒。
徐晏轻笑:“柔儿真天真,就凭你一句话,当然不行。”
被摸着手还被无情地拒绝,苏柔倾又羞又怒,她用力想把手抽回来,无奈男人钳住她,纹丝不能动。
苏柔倾正打算放弃,却被男人轻轻一带,整个人扑到了他怀中。
怀中的柔软让男人弯起了满足的笑容。
“为了秦家两姐弟,柔儿都愿意对我投怀送抱了,还真豁得出去呢。”
徐晏俯下身,在苏柔倾耳边轻声说。
“不是这样的。”苏柔倾捶着男人硬实的胸膛想隔开距离,却被按得更紧实。
“既然柔儿拿出诚意来,那我也不好驳了你。”
徐晏的声音很轻很温柔。
???
苏柔倾抬起头看眼前的男人,对方正含笑看着自己。
“只是秦家两姐弟自小娇生惯养,比起流放将遭受的痛苦,还不如杀了他们。”
“这样,柔儿还要为他们求情吗?”
太阳已经落山,窗外最后一抹彩霞都已消散,天空变成了极暗的蓝,偶尔一两颗星星眨巴眨巴着。
苏柔倾像星星明亮的水眸望着徐晏,郑重地点了点头。
“哈哈哈,好!我正要去牢中取个东西,柔儿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告诉秦大人这个好消息?”
“不用——”
苏柔倾没来得及拒绝,就被男人牵着手,不容分说地往外走。
大牢在城北门处,徐晏没有让苏柔倾坐马车,而是直接带她上马,直奔城北。
到了大牢,徐晏把苏柔倾抱下来。门口的士兵见到徐晏,整齐划一地行了单膝礼。
徐晏挥挥手,径自走了进去。
苏柔倾左右观望,大牢入口处建筑高大,打扫得也干净。
她正想说这儿跟想象中的阴暗不同,犯人的生活环境不错,一声凄厉的惨叫吓得她一跳。
“别怕,不过是在审问囚犯罢了。总有一些犯人不那么听话。你刚才想说什么?”
徐晏突然在苏柔倾旁边阴恻恻地说。
“啊!”
又一声惨叫传来,更走进去,幽深的空间阴暗潮湿,苏柔倾紧紧地黏住徐晏。
“没、没什么。”
大牢深处一盏昏暗的灯缓缓走近,一个穿着黑红服装,满脸胡腮牢头模样的人来到眼前。
在徐晏面前单膝跪下,低着头双手奉上一筒书卷。
“王爷,招了,供词在此。”
徐晏单手拿起书卷,喜怒不形于色,语气平淡地说了句:
“好,辛苦了。”
牢头退下后,徐晏似乎还不打算走,他问苏柔倾:
“柔儿可要进去参观一下?里面铁裙、梳洗、骨醉之刑应有尽有。”
“神经病!我为什么要进去看?”
苏柔倾闻到里面传出的焦臭味儿,眉头紧紧蹙着,只想赶紧离开这儿。
“柔儿昨晚不是要和我划清界限,然后跟姑母上京?”
徐晏一边说一边带着苏柔倾往里面走,昏暗的环境下,惨叫声和焦臭味越加清晰。
“京中权贵云集,如果柔儿得罪了他们,他们可不会像秦家那两个蠢货那样,把你推下水就罢休的。”
“最干净利落的方法,自然是把你弄到牢中慢慢折磨。如今早早熟悉一下牢里的环境,也不至于到时候仓皇无措。”
通道两侧牢里的犯人都蓬头垢面,有人用浑浊的眼睛盯着苏柔倾,有人甚至慢慢往外爬,想要伸手去抓她……。
徐晏叹了口气:
“等姑母百年后,还有谁能护着你?”
“呜~你不要再说了。”
苏柔倾扑到男人怀里瑟瑟发抖。
徐晏看着怀里的人,对她的反应很满意,他伸手轻拍她的背哄道:
“你舍不得姑母,今年咱们就一起上京,只要你老实跟着我,以后任何事情,有我保你。”
苏柔倾抬起泪眼,还想辩驳,大牢深处又传出一声惨叫:
“杀了我吧!受不了了!”
“呜~我答应我答应~”
苏柔倾一头埋进男人怀中,使劲点头。
“柔儿可讲信用?”徐晏低声确认。
苏柔倾还没来得及回答,
这时一只瘦骨嶙峋的手贴着地面,从牢房缝隙钻出来,想要抓住苏柔倾的裙角。
“啊呜~”苏柔倾吓得整个人跳到徐晏身上,双手抱着他的脖颈。
徐晏眼疾手快地单手托住苏柔倾的腰臀,再次问:
“可讲信用?”
苏柔倾猛点头:“讲信用!我们快离开吧!”
听她这么说,徐晏才心满意足地抱着苏柔倾离开大牢。
跃身上马,徐晏问:“柔儿要和我回王府?”
苏柔倾一口回绝:“我回母亲那儿!”她着急把不用监斩的好消息告诉母亲。
但是在徐晏眼里却变了味儿。
“嗯?柔儿还想再返回大牢参观参观?”
苏柔倾之后软下语气哄他:
“你说可以让我随母亲一起上京,我太开心了,要回去告诉母亲,准备准备。”
环抱着苏柔倾的徐晏,在后面发出无声的冷笑:
“好,反正,大长公主府我随时可去。”
他意有所指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