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碰到苏母的那一刻,苏柔倾脑海里开始大量启动原主的记忆。
“一个丫头片子,生你下来有什么用?!”
“冷什么,快去河边把衣服洗了!”
“去!叫那个男人把活儿干完才能回来吃饭。”
然而原主的顺从只换来苏母变本加厉的压榨和恶语相向。
苏柔倾压下涌上喉咙的恶心,为原主感到不值,
看眼前几人红光满面,似乎生活过得不错。此时她不想再与他们过多纠缠,只淡淡说一句:
“是呢,王爷待我极好。”
听了苏柔倾的话,苏父冷哼一声:
“王爷这么大的权势,如果真的待你好,怎么只给我们两个老家伙住城外的庄子?”
苏柔倾转头看苏父,关于他的记忆也逐渐清晰:
“你娘这个赔钱货,还生了你这个赔钱货,以后我死了都没人给我摔盆!”
“亏你生得这副勾人模样!是给那个姓宋的,还是给那个失忆的小子呢……。”
“那人竟是王爷?!我可是他的救命恩人!你必须让他吐出点东西来!”
……。
各种污言秽语在苏柔倾脑中乱飞。
苏柔倾现代从小是在父母和哥哥的宠爱下长大的,原主的记忆让她气愤不已。
徐晏竟然还这么仁慈给了一个庄子他们住?想必还配了长工伺候吧!
站在一旁的宋言真似乎看出苏柔倾的异常。
要是以前,苏柔倾早就唯唯诺诺地应承了。
如今她不但说话简洁利落,而且眼神坚定,举止淡定从容,成了他高攀不起的模样。
宋言真抬手整了整开衫的衣襟,以自认为最潇洒的姿势走到苏柔倾面前,压着声音说:
“柔儿、”
苏柔倾闻声鸡皮疙瘩竖起三尺高,她抬头看对方,明明长相还算清秀,行为却这么油腻。
原主你瞎了眼!
“男女授受不亲,宋公子请勿上前!”
苏柔倾一声娇喝,让宋言真羞恼得红了脸。他用力抓住苏柔倾纤细的手腕,咬牙切齿地说:
“咱俩是定了娃娃亲的,像你这种失去了贞洁的脏女人,有什么资格嫌弃我?今天你必须要跟我走!”
“你放开……!”
郑心容也上前试图掰开宋言真,空旷的房间回荡着争吵声。
突然一个冷冽的声音响起:
“想在我的府中把人带走,没那么容易吧,”
声音不大,在场的人却听得清清楚楚。
这个声音吓得宋言真猛地松了手。
苏柔倾转过身,看见徐晏穿着玄黑窄袖锦袍,逆光站在门口,身如修竹,势如高山。
夕阳下点点微尘像闪烁的金粉在他身后影影绰绰。
徐晏阔步进来,拱手向苏父苏母稍微行了礼:
“可能下人没有说清楚,今日请两位过来,是为了给柔儿一解思亲之愁的。”
虽然徐晏上位者的气势压人,但是苏父见徐晏彬彬有礼,一时壮起胆,挺了挺胸膛:
“既然王爷知道我闺女思念我们,那就将她归还我们,而不是无名无份地留在王府。”
见苏父这样说,宋言真也帮腔:
“柔儿是我的未婚妻,王爷把人扣下这么久,是想强抢民女吗?”
“强抢?”徐晏锐利的目光射向宋言真,吓得人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苏伯父,当初本王接柔儿入府的时候可有得你同意?”
“是、是有同意。”
苏父被徐晏直直盯着,只敢低着头。
“既然苏伯父同意了,为何现在又出尔反尔要把柔儿接走呢?”
“我闺女说在王府得王爷宠爱,不是做奴仆的事,自然身价要高些……。”
苏父虽然害怕,眼角余光还是偷偷打量徐晏。
“你……。”苏柔倾在一旁气结,她冲上前,伸出纤细的食指指着苏父大骂:
“这世上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父母?!
把女儿卖了,回头还敢嫌价低?”
宋言真也着急地劝阻苏父:
“伯父,你不能让柔儿留在王府!柔儿不嫁给我,以后谁给你摔盆?!”
“呵~。”
徐晏看笑话似的轻笑一声。
被当成货物一样被讨论买卖,苏柔倾的脸火烧一样烫。
偏偏还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