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带人从东边杀来,鬼火的机车党突袭西面,金毛则趁火打劫攻击南部,再加上硬钢北方的傻彪,过江龙已是四面楚歌。
许多怀揣梦想,来自北方的农村青年,在这个晚上,梦想随着骨头一起被彻底打碎。
自此以后,他们有的进了工厂,老老实实做工赚钱;有的回到北方老家,辛辛苦苦务农;还有的带着一身伤残,四处乞讨流浪。
江湖,从来都没有兄弟情深,只有丛林法则。
见大势已去,过江龙带着刀疤等几个心腹,匆匆回到夜场内的据点,准备带上丽莎和现金出逃。
却不想,丽莎早已不见踪影,保险柜也已被搬空。
“这个臭婊子,彻底把我们给耍了。”见到眼前这副场景,过江龙直恨得咬牙切齿。
“老大,快走吧!先保住命要紧,将来还有机会。”刀疤劝说道。
过江龙无奈点了点头,带着几人乘两辆汽车,在夜色下向港口码头逃去。
混乱之下,巴亚的店铺都早早关了门。
烤肉店没有营业,只有包间里亮着灯,是吉娜和阿南在喝小酒。
“以前,我最怕外面有事。因为我父亲混黑道,打打杀杀是家常便饭,所以我就特别担心他会出事。”吉娜说着喝了一大口啤酒。
阿南翻动着烤肉,感觉已经熟透了,便殷勤地夹到吉娜碗里。
“可到最后,他还是出事了,活生生被人砍死在大街上。”吉娜鼻子一酸,眼泪便流了下来。
阿南拿纸巾替她擦眼泪,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偷吻了她的额头。
吉娜顺势倒进怀里,越发痛快地哭了起来。
“其实,我真的希望你送一辈子外卖,安安稳稳、普普通通就好。”
“那岂不是很没出息,你愿意嫁给一个窝囊废?”
“那就和我一起开店,做一点小生意,赚的钱够我们生活就可以了。”
凌峰一手搂着她,一手端起啤酒杯,猛喝了一大口。
“有没有想过,其实这会儿,我本来也应该在外面冲杀的。”
“金毛那个浑蛋,我已经警告过他了,要是再敢拉你下水,就打断他的狗腿。”吉娜的语气奶凶奶凶的。
“其实,也不能全怪金毛,很多事情是命中注定的。”
“命中注定什么?”吉娜抬头望着他,脸色已变得阴沉。
“我是想说,我们命中注定会在一起。”凌峰赶紧做了合理的解释。
“那还差不多!”
沉默了一会儿,凌峰还是忍不住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这会儿我在外面参加火拼,你会为我担心吗?”
“不会的,要是你敢那样,我就直接宰了你,以后就再也不用为谁担心了。”
吉娜的话,让凌峰感觉脊背发凉,不自觉打了个寒战。
金毛拿下了一间酒吧,正审问被逮住的北方帮成员。
突然,外面一阵吵闹,也不知是哪股势力来抢夺果实。
“是你小子!”
见鳄鱼走进来,金毛大喜过望,冲上去对着胸口就是两拳。
“耀哥派我们过来支援,托尼带人收赌场去了,我来处理这间酒吧。”
“怎么?现在成厉天耀的马仔了,一口一个耀哥,别忘了这里以前是我们的地盘。”
“老大不可能回来了,这次他们估计会瓜分掉巴亚,再不可能有我们的份了。”
“难道你不知道吗?这里现在南哥罩着的,是我们的地盘。”
“哈哈哈!你别开玩笑了,那个外卖仔不就是你搞出来的。他每天送外卖都忙不过来,还有时间混黑社会。”听了金毛的话,鳄鱼忍不住嘲笑道。
“你消息都这么闭塞的吗?什么外卖仔,人家是连坤的义子。”
鳄鱼瞬间止住了笑,一脸严肃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还是老样子,我们两个联手,这一局把宝压在连耀南身上,你觉得怎么样?”金毛提议道。
鳄鱼沉默了半晌,咬着牙说道:“这次听你的,赌它一把!巴亚本来就是我们的。”
在送往医院的路上,傻彪便已经断气。
从电话里得知信息后,荣叔感觉如五雷轰顶,整个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他没想到傻彪如此鲁莽,竟然拿着家伙亲自参加械斗,更没想到过江龙如此丧心病狂,竟然当街开枪杀人。
前面逼走了可乐,现在又没了傻彪,刘正荣等于是断了两条臂膀。
离开烤肉店,凌峰骑车走了一会儿,然后突然停了下来。
“我知道你跟了很久了,白狼!”他冲旁边的汽车喊道。
满头银发的白狼,从旁边的汽车上走下来。
“没想到,冰冷无情的凌峰队长,竟然也会陷入爱河。”
“我警告你,不许接近烤肉店,否则我会拧断你的脖子。”
“我对女人不敢兴趣,只是希望你能够老实告诉我,参加叛乱其他人在什么地方?”
“我没有参加叛乱,也不知道其他人的情况。”凌峰反驳道。
“可怜的柯林斯,他曾经那么信任你、提拔你,没想到你竟然会对他下手。”
“什么意思?柯林斯出什么事了?”凌峰惊讶地问道。
“都这个时候了,何必还在这里装无辜,柯林斯不就是被你杀害的吗?”白狼坚定地给凌峰安着罪名。
“这样的争执没有任何意义,动手吧!让我们今天了结这一切吧!”
话音刚落,凌峰便已消失在黑夜里。
手枪早已上膛,且装好了消声器。白狼闪电般拔出枪后,迅速连续射击,却无奈对方跑得太快。
白狼手拿着枪,小心翼翼沿着小路追赶。
追了一段距离后,突然见路边汽车后闪出一道身影,一脚将白狼手中的枪踢掉。
没错!那道黑影正是凌峰。
只见凌峰连续的腿脚枪攻,完全压制住了白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