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您这……”子佩听完舒窈的话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原来是这么一个原因,她还以为是什么原因呢?
虽然她觉得舒窈的这个想法有些牵强,但她也没有多说些什么,毕竟每个人都有讨厌的东西,虽然说舒窈不喜欢下雨天有些奇怪,但她却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事情,毕竟每个人的爱好都不一样,她没有道理要将自己的爱好强加在别人身上。
她喜欢下雨天不假,但是有人同样也不喜欢下雨天,这本身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她自然是不会有其他的什么想法。
“子佩,你想说什么,如果你知道我为何会讨厌下雨天,恐怕你自己都不喜欢下雨天了。”
舒窈浅浅一笑,然后朝子佩看了过去,是啊,雨天可是她一辈子都过不过的事情。
舒家军死在了下雨天,舒家军全军覆灭的时候是个下雨天,舒景瑜死的那天也是一个下雨天,就是她自己丧命的那天也是一个下雨天,面对此情此景她又怎么可能会喜欢下雨天呢?
对于雨天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喜欢的,也不是说雨天不好,只是她所有不幸的事情都是发生在雨天的,这让她如何会喜欢雨天呢?
“郡主,您这是什么意思,您在雨后经历了一些什么?”
子佩轻轻皱眉,然后不解的问着,她真的是不懂舒窈说得是什么意思,舒窈说得这些字她每一个都认识,但是合在一起就不认识了。
她突然就觉得自己好笨,听不懂舒窈的言外之意,她不如子衿聪明,能从舒窈轻描淡写的话语之中就听出来舒窈是何意思,她听不懂那些。
她这个人就是直来直去的,从来都不会兜什么弯子,所以面对别人兜弯子的话她也是听不懂的。
“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我之前做了一场梦,在那场梦里头,下雨天可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舒窈苦涩一笑,悠悠说着,然后转头朝走廊看去,正好就对上舒景瑜温和的眉眼,她赶紧将眉目间的苦涩收起来,赶紧换成一个甜甜的笑容。
“小叔,你怎么来了,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忙吗?”
“今日没有去上朝,府里也没有什么事情,所以就来看看窈儿。”
舒景瑜浅浅一笑,声音温和的说着。
“啊,瞧我,都忘记了。”
舒窈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着,她是真的不好意思,一下子居然就将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其实早在前些年的时候,舒景瑜就得了颜圣翼的恩典,不用日日都去上朝的,有大事情的时候再去。
想到她一下子居然忘记了,可不就是有些不太好意思嘛。
舒景瑜得了颜圣翼的恩典,不用每一日都去上朝,这对于舒景瑜而言自然也是好事情。
因为如今的东楚算得上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就算是去上朝也不会有什么大事情,而发生最多的事情就是每日听着那些大臣在朝堂上争吵。
每每到这个时候,舒景瑜是真的无奈,他觉得来上早朝就是一种无奈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话,他自然是不想去的。
其实这个想法不单单只有舒景瑜一个人有,还有另外一个人有,那就是颜圣翼,颜圣翼的想法和舒景瑜真的算是不谋而合了,他也觉得一天来上朝就是浪费时间。
如果可以的话,他也不想日日都上早朝,不想理那些闲得蛋疼的大臣。
但是他不能这样做,他不能如此的任性,他首先是一国之君,需要顾及的比较多,是万万不能这么任性的。
所以哪怕是颜圣翼再不愿意上早朝,还是不得不上。
对于舒景瑜的想法,颜圣翼也是看得出来的,看到这样的舒景瑜,他觉得舒景瑜真的是和他越来越像了。
其实老实来说的话,舒景瑜真的和年轻时候的他有几分相似的,也不是说性格,而是在行为处事,看待事情的份上,二人也是有着异曲同工之效的。
颜圣翼自己已经被皇位给束缚住了,他自然不想看到另外一个和自己有几分相像的年轻人变成这样。
或许是看到舒景瑜就像是看到自己一样,又或许是因为舒景瑜是他看重的朝臣,所以才会让舒景瑜不用来上早朝的。
这对于舒景瑜真的是很大的恩典了,要知道一开始颜圣翼在朝堂上说起这个的时候,朝堂的那些大臣可是吵得沸沸扬扬的。
可不就是,他们认为舒景瑜在胡闹,而颜圣翼更加的胡闹。
作为一个朝臣,居然不想上朝,既然如此,那又为何还要当这个朝臣。
但凡舒景瑜不是朝臣的话,那自然是不用上朝的,而他们也不会多说一个字。
但是舒景瑜偏偏就是朝臣,作为一个朝臣,居然想着不上朝,这又叫什么事
情呢?
但是这些想法他们都只敢在心里头想想罢了,主要是舒景瑜的实力可是摆在那里的,他们可不敢说这样的。
对舒景瑜是不敢说,对颜圣翼那就是更加的不敢说了,颜圣翼比起舒景瑜来讲,那算是更加的糊涂了。
作为一个帝王,自家的朝臣不上朝,不仅不阻止,反而还放任下去,这样的事情真的是滑天下之大稽的。
同样他们也很羡慕舒景瑜,羡慕舒景瑜可以不用上早朝。
这上早朝对于他们这些大臣来说可真的不是什么好事情。
每天早上都起得很早来商议朝事,每晚处理政务到很晚,起早贪黑说得就是这样的。
平常还好一些,天寒地冻的时候可是真的抵不住的。
本来天气又冷,还要起这么早来上朝,又有几个人起得来呢?
自然是没有几个人起得来的,谁不想躺在温热的被窝里,温香软玉在怀,但是不想起来又能怎么办,再不想起来,还不是要死。
别说是他们了,就算是舒景瑜因为不想起床而不上早朝都是不行的。
当知道舒景瑜可以不用上朝的时候,那些人的想法也是可想而知的。
自然是羡慕嫉妒恨,真的是羡慕到了极点。
他们和舒景瑜同样是朝臣,可是这区别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舒景瑜想不上朝就不用上朝,而他们只能兢兢业业,起早贪黑。
这差别真的不是一般的大,而是非常大。
对于颜圣翼说舒景瑜不用上朝之事,他们自然是反对的,但是颜圣翼只用一句话就将他们都打败了。
那时候颜圣翼是这样说的,说舒景瑜凭着他自己的努力,年纪轻轻就坐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其手段和魄力也是可想而知的,如今的东楚国泰民安,也没有什么大事,朝堂上那些鸡毛蒜皮人小事情就不用再去麻烦舒景瑜了。
朝堂上没有什么事情的事情舒景瑜不用上朝,但是如果朝中出了什么大事情的话,那舒景瑜自然是要上朝的。
毕竟有些事情之后舒景瑜才能解决,见颜圣翼都这样说了,朝中的大臣就算是不满也不会多说些什么了。
颜圣翼对舒景瑜的看重是个人都是看得出来的,既然颜圣翼如此的看重颜圣翼,他们又何必要去触颜圣翼的霉头。
而且颜圣翼说的也是实话,近些年朝中的确是没有什
么大事情,每日在朝堂上讨论得可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情,上不上朝其实也没有影响。
想明白了这一点,他们也就没有再纠结那些了,只是在心里头默默感叹一句,真的是同人不同命。
他们都是颜圣翼的臣子,可是为何舒景瑜可以如此的任性,而他们只能忍苦认累,这就是人和人之间的区别吧。
“小叔,你今日无事啊,也好,我看待会儿就要下大雨了,你还是好好待在府里头吧。”
舒窈朝舒景瑜轻轻靠了过去,站在离舒景瑜一步之遥的地方,轻嗅着他身上清冷的莲花香,她已然觉得心满意足了。
真的是心满意足了,她想要的已经不多了,只要能这样默默守着舒景瑜就可以了。
至于其他的她可不会去想这么多,不是不去想,而是不敢去想。
有时候想太多真的不是什么好事情,想要得到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她已经不会去想那些虚无缥缈的事情了,如今的她只希望陪着舒景瑜就可以了。
眼下的局面对于二人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嗯,窈儿,你方才……”舒景瑜正打算说些什么,话就突然闯进来的文轩打断了。
“公子,镇南王府的颜郡主来了,说是想要见公子,如今人就在外头等着呢?公子要不要见一见?”
见到颜诗茵上门来找舒景瑜,文轩的心情都显而易见的变好了。
自家公子这么些年一直都是一个人,说不准要不了多久就要成婚了。
很显然他对于颜诗茵还是有很大的信心的,俗话说得好,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一个女的放下身段来追求一个男子,自然是很有可能成功的。
而且颜诗茵还不是什么普通的女子,颜诗茵可是镇南王府的郡主,虽然比不上舒窈金贵,但也是皇家的金枝玉叶了,这样的一个人放下身段主动追求舒景瑜,他就不相信舒景瑜会不动心。
舒窈嘴角一抽,她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这天色可是还非常的早,没有想到颜诗茵居然已经到相国府了。
她是应该说颜诗茵对舒景瑜一片真心还是应该说颜诗茵就是傻,舒景瑜不是已经说过了,他是不会喜欢的,既然都这样了,为何还要将所有的心思都花在舒景瑜身上。
将心思花在不应该花的人身上,日后定然是会后悔的。
舒窈心里头虽然是这样想的,但是她明面上也没有多说什么,一丝一毫的破绽都没有。
舒景瑜的脸色一僵,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可是比变天的速度都快的。
方才还是一个君子端方的翩翩君子,一下子就变成了和秦俢染差不多的人,如果不是舒窈全程都在看着舒景瑜,她都快要怀疑面前的人不是她的小叔了。
“不见,日后她再来,直接丢出去。”
舒景瑜的手指轻轻捏在了一起,咬牙切齿的说着。
如果不是她的身份不允许的话,他一定会冲出去好好揍颜诗茵一顿的。
但是他的身份摆在这里,颜诗茵的身份也摆在外头,而且他从来不对女人动手。
“丢,丢出去,公子,这是不是不太好?”
文轩嘴角的笑容都还没有淡下来就听到舒景瑜这句话,他觉得好像是被一道天雷给劈中了一样,已经被雷得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颜诗茵可是镇南王府的郡主,皇亲国戚,就这样将她丢出去,是真的不好,而且她还是爱慕舒景瑜的人,舒景瑜的做法真的是不应该的。
别说是文轩一脸的目瞪口呆了,就是舒窈都是一脸的吃惊,仿若她方才听到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
舒窈深深吸了一口气,很快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了下来,同时她对舒景瑜和颜诗茵之间的事情是非常好奇的,要知道舒景瑜可是第一次如此厌恶一个女子,不,不应该用厌恶来形容了,已经是恨之入骨了。
她可以感受出来,舒景瑜对颜诗茵已经是恨之入骨了。
之前舒景瑜哪怕是再不喜欢莲悠心,但是也没有到这样的一步,没有想到一个体弱多病的颜诗茵居然还会将舒景瑜逼到这一步,可不就是有些吃惊吗?
她眨了眨眼睛,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只要是她自己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应该怎么说。
几个人就这样僵持在了原地,这时候文轩突然开口打断了这诡异的气氛。
“公子,她可是颜郡主,如果真的将她丢出去的话,那……”后面的话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在场的舒景瑜和舒窈都知道文轩是什么意思。
“镇南王府的郡主?那又怎么样,本相让你将她给本相丢出去。”
舒景瑜深深呼了一口气,然后压低声音说着,看得出来他已经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