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颜圣翼居然说他不知道,这怎么可能呢?真的就是不可能的,作为高高在上的帝王,颜圣翼是不可能不知道的,之所以这样说,无非就是想从她的口中听到事情的来龙去脉。
将军夫人瞬间也就知道颜圣翼的意思了,颜圣翼还是在袒护舒窈,所以才会这样做。
他真的就是在袒护舒窈的,不过想到颜圣翼对舒窈的宠爱程度又不会觉得意外了。
真的就是不会觉得意外了,毕竟舒景瑜可是拿舒窈当亲生女儿在疼爱的,或者就是颜圣翼的亲生女儿,那些金樽玉贵的公主们都没有舒窈受宠,真的就是这样的。
就说是大公主还有二公主,哪个又会有舒窈受宠呢?
想到这里,将军夫人的脸色瞬间就不是很好了,她总觉得自己似乎是做错了一件事情,真的就是做错了一件,觉得她今日来找颜圣翼为她讨回公道似乎是有些不太对,真的就是不太对的。
从颜圣翼的态度就看得出来,他将舒窈看得很重要,是特别的重,所以颜圣翼不一定会为她讨回公道。
可是如果不讨回公道,那她今日不是白来了吗?真的就是白来了,她不可能放任自己辛辛苦苦来一趟还白费的。
将军夫人不断在脑海里思索着对策,面上虽然非常的沉着冷静,但是心里头一早就慌乱了。
就是旁边的福总管表情都是一脸的怪异,他都觉得非常的奇怪,真的就是非常奇怪的。
他不知道颜圣翼为何要这样说,在他看来,颜圣翼这个谎言可是撒得没有一丝一毫水准的。
颜圣翼是谁啊,可是东楚的帝王,京都的一举一动可都是在颜圣翼的眼皮子底下的。
任何人说不知道,不清楚倒还是有一些可信度的,但是颜圣翼说这些压根就没有什么可信度,一丝一毫的可信度都是没有的。
“陛下是天子,日理万机不知道也是正常的,枫儿被歹人害死了,希望陛下可以为枫儿做主。”
哪怕是知道颜圣翼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她也不能说什么,自然是什么都不能说的,因为颜圣翼是天子,他说什么就是什么,颜圣翼都已经说了不知道了,那她自然不能说整个京都都是颜圣翼的耳目,又怎么可能会有颜圣翼不知道的事情。
这样的话自然是不能说的,真的就是不可以说,颜圣翼是天子
,是不容许有人打他脸的,而她不过就是一个臣妇,又怎么敢当众打颜圣翼的脸呢?
对于这点,将军夫人可是有很深的觉悟,她知道君臣有别,也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于颜圣翼而言,他是高高在上得帝王,自然是不允许有人当众打他的脸面,关于这一点,将军夫人还是了解得非常透彻,可以说他将帝王心性拿捏得死死的。
不,不应该是帝王心性,这就是人性罢了,哪怕是颜圣翼不是帝王,但是被当众拆台不管是谁心里头都会有疙瘩的。
所以将军夫人才会说颜圣翼日理万机,还顾及不到这些事情,这些话说出来不知道颜圣翼会不会相信,反正她自己是不相信的,真的就是不相信的。
就算是再日理万机,京都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舒景瑜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而且这件事情还和舒窈有关系,颜圣翼不知道压根就是不可能的。
但是颜圣翼偏要说他不知道,她又能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呢?
总不能当众拆舒景瑜的台,然后让颜圣翼打脸吧?
她真的就是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
将军夫人朝颜圣翼看了过去,哪怕明知道舒景瑜有可能会偏向舒窈,但是她还是希望舒景瑜可以给她做主,还宁枫一个公道,不能让宁枫就这样无辜枉死了。
那可是她的儿子,是威远将军府唯一的指望,没有想到就这样没了,她真的是想杀了舒窈的心都是有的。
这也是人之常情的,毕竟这件事情不管是放在谁的身上结果都是一样的,都是可想而知的。
舒窈可是害死自己孩子的人,又有谁能够做到笑脸相迎呢?
真的是没有的,所以将军夫人觉得她没有跑到相国府去杀了舒窈就是好的了。
就算是将军夫人跑到相国府去杀舒窈,但是舒窈也不是这么好杀的,毕竟有舒景瑜在,将军夫人又怎么可能会杀得了舒窈。
就算是没有舒景瑜在,将军夫人想要杀了舒窈也是痴人说梦的。
将军夫人虽然嫁给威远将军多年,但是她一直都是一个弱不禁风的柔弱女子,别说是杀人了,就是杀鸡都很难,更何况还是杀了舒窈这样一个绝顶高手呢?
这不是做梦又是什么呢?
梦里头或许都不会发生这样得好事情,真的就是这样的。
并不是什么好事情都会在梦
里发生,有些事情并不会在梦里出现,就如同将军夫人想要杀了舒窈的事情。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所以自然也不会出现在梦里头。
小福子的嘴角不受控制的抽搐了一下,然后悄咪咪打量了将军夫人一眼。
他突然就有些佩服起将军夫人了,真的就是这样子的。
将军夫人到了这一步居然还说出这样的话来,真的很不一般,同时也可以看出来将军夫人不是什么一般的人。
将军夫人本来也不一般的,一般人到了她这一步,一早就已经崩溃了,可是将军夫人没有,她还能从容淡定的来找颜圣翼讨要一个说法。
哪怕是明知道颜圣翼说得都是一些假话,却还是在为颜圣翼开脱。
对于将军夫人福总管也是由衷佩服的,毕竟像将军夫人这样的人已经不多了,真的就是不多的。
哪怕是知道颜圣翼有心在偏袒舒窈,却还是装作一副不知道的样子,真的是让人莫名的有些敬佩。
就是颜圣翼自己都愣了半晌,他似乎也没有想到将军夫人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真的就是没有想到的。
他的手指动了动,视线突然朝窗外看了过去,时辰差不多了,舒窈应该也到了。
虽然他没有让人去传舒窈,但是他知道舒窈一定会来的。
“夫人,你说宁枫被歹人所谋害了,那还真是不巧啊,本郡主好像认识那个歹人。”
刚走到门口的舒窈正好就听到将军夫人这样说,她嘴角轻轻一扬,勾起了一抹弧度。
歹人,谁不知道将军夫人口中的歹人就是她,不过听到将军夫人没有说出她的名讳,反而是用歹人来代替她,她觉得将军夫人还真的就是一个聪明人。
谁都知道颜圣翼对她宠爱有加,如果将军夫人说出歹人就是她的话,颜圣翼定然会对将军夫人生出一些隔阂。
很显然将军夫人的做法就是非常正确的,真的就是特别的正确,还在众人心里头留下一个聪明人的印象。
对于将军夫人的行为她倒是没有什么想法,毕竟这是将军夫人自己的决定,就算是将军夫人和颜圣翼讲是她杀了宁枫,她也不会有什么其他的看法,这一切都是要看将军夫人的,于她而言真的没有多大的关系。
“皇伯父,窈儿来叨扰您了。”
舒窈走了进来,冲着颜圣翼盈盈一拜,一举一
动都充满了大家闺秀的礼仪规矩,看得出来,舒窈的礼仪规矩可是上乘的。
“窈儿,你怎么来了,好些日子没有见到窈儿,窈儿出落得越发亭亭玉立了。”
见到舒窈,颜圣翼立马慈爱一笑,他冲着舒窈招了招手,然后一脸笑意的说着。
对于舒窈的到来他真的就是非常开心的,哪怕是不了解颜圣翼的将军夫人也是可以看出来的,真的就是看出来的。
“皇伯父。”
舒窈梨涡浅笑着走了过去,看到颜圣翼的时候她脑海里突然就回忆起舒景瑜和她说的那些话,说颜圣翼其实是和冷若凝有一段情。
所以颜圣翼对她这么好,将她当成亲女儿一样对待是因为冷若凝的原因吗?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事实似乎就是这样的,真的就是这样的。
因为颜圣翼一直喜欢着冷若凝,心里头的那个人是冷若凝,所以才会对她这样的好,几乎和亲生女儿差不多。
想到这里,舒窈有些复杂的朝颜圣翼看了过去,她还有一件事情不明白,颜圣翼究竟爱不爱冷若凝?
虽然这件事情和她也没有多少关系,但是舒窈就是想要知道,如果真的爱的话那就不会弄出一个替身来。
可是如果不爱的话,那为何整个后宫的人都知道颜圣翼心里头有一个爱而不得的人,那就是冷若凝。
对于替身的事情舒窈真的就是非常介意的,哪怕对方是她非常敬爱的颜圣翼,她心里头也是有些膈应的。
对于她而言,如果是真爱,那就不应该有替身的存在,这个替身不仅是对冷若凝的侮辱,还让颜圣翼对冷若凝的这份爱也变了质。
这样的爱真的不能算是爱了,反正她觉得颜圣翼这样的爱并不算是很纯粹的爱了。
看着面前巧笑倩兮的舒窈,颜圣翼不可避免的又想到了冷若凝,只要一想到冷若凝,他的心就疼得厉害。
原来有些人错过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于他而言,冷若凝就是这样的一个人,错过一小步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他当时做错了,选择错了,所以才和冷若凝有缘无分。
是啊,他们本来是有缘分的,非常深厚的缘分,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皇位,他和冷若凝又怎么可能会越走越远。
虽然如今的冷若凝也很幸福,嫁给了舒青云,舒青云给了冷若凝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是
所有女子都羡慕的爱情,'这样的冷若凝又怎么可能会不幸福呢?
冷若凝是幸福的,但是颜圣翼就是不甘心,给冷若凝幸福的是旁人而不是他。
本来给冷若凝幸福的那个人应该是他,可是事实就不是他。
看着二人一副“父慈女孝”的样子,将军夫人的嘴角抽了一抽,她还没有从突然见到舒窈的惊吓中缓过神来呢,又突然看到这样的一幕,真的是有些让人毛骨悚然。
看到舒窈就这样站在她面前,她浑身的戾气差点就要控制不住了,毕竟眼前的舒窈可是害死了宁枫的真凶,她又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害死她孩子的杀人凶手有什么好的看法呢?
但是想到如今还有颜圣翼在,她所有的心思都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真的是这样的,她所有的心思瞬间都消失得烟消云散的,就好像从来都不存在一样。
也不是她想这样放过舒窈的,她自然是不想轻易就放过这个害了宁枫的杀人凶手,但是如今在颜圣翼面前,如今还有颜圣翼在,她什么都是做不了的。
“窈儿,你方才说你知道那个害人宁公子的歹人是谁,不知是何人啊?”
或许是将军夫人的眼底太幽怨了,本来颜圣翼还想和舒窈聊几句家常的,但是突然就察觉到了一束火辣辣的视线,只好暂时放弃聊家常这个事情,又继续起了方才的话题。
他慈爱的朝舒窈看了过去,想要从舒窈口中听到她的用意。
“皇伯父,其实啊,压根不是什么歹人,是我,谁让那个宁枫在大街上对我出言不逊的,您是不知道,这样的事情不止是发生一次了,我不过就是想要给他一个教训罢了,谁知道他这么弱,居然这样就没了。”
舒窈倒是直言不讳的说着,她刺伤宁枫的事情本来就是事实,那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发生的事情,就算是她想要抵赖可是赖不了的,不过她也从来没有想过抵赖,因为如今这样的局面可是她一手促成的。
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要的就是人尽皆知的局面。
只是如果这件事情传得太久了,那舒王府和相国府都会被她所连累的,她需要做的就是速战速决,用最快的速度解决好所有的事情。
颜圣翼的手指轻轻一顿,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舒窈会如此的坦诚,反倒是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