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舒窈几人已经准备动身回京都了,陈信也从昏迷中醒了过来,他要求见舒景瑜一面。
“小叔,陈信见你干什么?”舒窈快速扫视了一遍手上的书信,呵,云初柔居然囚禁了秦暮羽,要知道她前世嫁给秦俢染后可没少受到她的刁难。
“应该是为了陈富贵的事吧!”身旁的舒景瑜视线朝她手里的书信一瞟,刚好看到西秦二字,他眼底闪过一丝黯淡。
“你先收拾一下吧,我先去见见陈信!”舒景瑜想开口问问舒窈,问她为何让人盯着西秦,是否和秦俢染有关,微一思索还是没有开口,毕竟舒窈不用事事都跟他禀报。
这时候消失一天一夜的子配也回来了,她兴高采烈的走了进来。
“郡主,事情已经办妥,您可以放心了!”
“哪有什么放不放心的,不过是看那些女子可怜罢了,希望她们下辈子可以幸福美满!”看到那些死去的女子她仿若看到前世的自己,她可以重活一世,而这些女子却是不能了。
“郡主,您放心,那些得道高僧一定会好好为她们超度的!”子配见舒窈一脸的惆怅,赶紧出言安慰。舒窈
昨日让她去寻一些得道高僧为那些苦命的女子超度,希望她们干干净净的走,下辈子可以投个好人家。
“但愿有用吧!”其实舒窈不信佛,她一个重活一世的人又怎么会信这些,但好歹也是一个寄托。
“舒大人,您来了!”见到舒景瑜来了,陈信挣扎着坐起身子。
“陈公子,你寻我何事?”
“舒大人,您能告诉我家父到底做了些什么恶事吗?”哪怕他不是陈富贵的儿子,哪怕陈富贵曾对他痛下杀手,但陈富贵终究对他有养育之恩。
“陈公子,单说他和朱大福官商勾机之事就足以抄家灭族,更何况他还残忍杀害了这么多无辜少女,他也是罪有应得!”
“原来竟是这样!舒大人,谢谢你告知我真相!”陈信死死压抑着心底翻涌的情绪,明明王愿一早就和他说过,为何他还不信?
在这之前,陈富贵一直是对他慈爱有加,又有善心的父亲,为何一夜之间就变成这样,那个被他当成榜样得父亲居然是一个禽兽不如的畜生,这让他怎么接受?
“听说舒大人您要回京都了,祝您们一路顺风!咳咳,咳!”陈信突然捂
着嘴咳了起来,咳得撕心裂肺。
“陈公子,你的伤挺重得好生休养!”
“劳舒大人挂心,舒大人,您们启程的时辰我就不来送了,毕竟我这个身子也起不来!”陈信淡淡点了点头,其实舒景瑜说错了,他的伤没有多严重,只是此时的他没了活下去的念头。
不过短短几日居然发生这么多事,未婚妻殉情变成亲妹妹,后来父亲被抓却被告知他不是陈家的少爷,那个自小敬仰的父亲要杀自己,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接受不了。
舒景瑜走后,陈信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右手手心,里面有着一滩血,他颓然一笑,这样也好,死了也算解脱了,也能去找他的翩翩了。
他要告诉她,他们不是兄妹!
曹知县的动作还是挺快的,舒窈几人前脚刚出了城,后脚城中就贴出了告示。
桩桩件件点明了朱大福和陈富贵做的恶事,好些人一开始还不信,非说都是造谣,后来曹知县又把二人的通信也贴了出来,这才打消疑云。
“少爷,您该喝药了?”一个小丫环端着药来到陈信房间口,叫唤了好几声都没听到任何动静,立马察觉到不对劲
,连忙推门而入。
陈信嘴角带笑闭着眼,面容平静好似睡着了,她走进几步,将手指凑到陈信鼻子下探查鼻息,却发现已然没了呼吸。
“少爷,少爷!”
离去的舒窈几人自然是不会知道陈信已经去找他心心念念的那个女子了,这世间太苦,没了吴翩翩他真的活不下去。
“小叔,我同你讲一件事,我之前做了一个噩梦,梦中的我嫁给了秦俢染,当了他的太子妃,后来我助他除了秦皓轩,让他当上皇帝,他和莲悠心却设计杀了子衿和子配。莲悠心故意挑起东楚和西秦的战乱,你,祖父还有舒家军全都没了!”
看着舒景瑜灿若星辰的眸子,舒窈突然想把重生的事告诉他,可又怕他不信,只能说是梦。
哪里是什么梦,都是她前世真真切切经历过的,若当真是大梦一场就好了!
“窈儿,那只是梦,我不会让你嫁给秦俢染的,也不会让父亲和舒家军出事!”舒景瑜握了握她的柔荑,让她安心。
原来舒窈之前这么排斥秦俢染是因为这场噩梦,他还以为二人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好,我相信小叔!”不会让她嫁
给秦俢染吗?前世时可是舒景瑜亲自将她送到西秦的,现在想起那些事心都还会痛。
明明舒景瑜和舒王爷都看不上秦俢染,若不是她苦苦相逼,他们是断然不会同意的。
那时她已经失身给秦俢染,舒景瑜却说若是不喜欢秦俢染可以不嫁,他的相国府养得起她。
还说若是不小心有了孩子也没事,让孩子姓舒。
“小叔,你说百里一族还有人尚存吗?”想到陈富贵的话她心底就一阵不安。
“百里一族,百年前不是失去踪迹了吗?好些人都说他们死了,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些?”舒景瑜疑惑看向舒窈,最近舒窈好似越来越奇怪了。
“害,也没什么,不过就是想不通为何百年前百里一脉要放弃天子之位,那时候的天子可是整个九州的王啊!”那时候的天子可比现在各国帝王都要威风,整个九洲唯他一人独尊,饶是舒窈也想不通他为什么要放弃天子之位。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百年前的事我们不得而知,也与我们无关!”见舒窈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舒景瑜大手轻轻捏了捏她的鼻梁。
无关吗?她可不这样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