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纳兰覃兮已经快马加鞭赶回北齐,北齐皇城,白茫茫的雪已经将整个都城都笼罩得严严实实。
九州有数十大盛景,北齐的茫茫雪山也是其中一景,北齐气候寒冷,一年四季都是雪天,很少见到大太阳。
东楚气候分明,很少下雪,西秦天气炎热,桃花几乎日日开满山头,南昭四季如春,气候温暖。
纳兰覃兮拢了拢身上单薄的狐裘披风,三年多没有回北齐,她都把北齐常年下雪的事给忘了,这一路上,得亏她买了一件狐裘披风,不然指不定就要被冻死了。
在赶回北齐的路上,她的心一直都悬着,此时却突然放进了肚子里,说来也是奇怪,此刻的她已经没了那种想要迫切归家的感觉。
也不知道父亲会不会见她,她最初离开北齐之时,不是没有回来过,可每次都还没进城门,就被家族的人赶出来了。
不知道这次会不会被赶出来,若是再被赶出来,那她就真的没有去处了。
药王谷她已经回不去了,她也不想回去再面对北陌宸。
捏了捏手里的秋水剑,每次不管遇到什么事,只要握住秋水剑,就好像一切困难都可以迎刃而
解。
北齐皇城,纳兰覃兮回来了!
前面十几个人在排队等着进城,纳兰覃兮牵着马来到城门口,却被守城的人给拦了下来。
“这位姑娘,若是要进城,请后面排队!”
纳兰覃兮目光一冷,排队,她纳兰覃兮还需要排队吗?紧接着,从袖口里掏出一块巴掌大的玉佩,抬在那士兵面前。
“原来是纳兰小姐,您请,您里面请!”见到玉佩之后,士兵的态度立马发生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恭敬无比。
那玉佩可不是什么普通的玉佩,而是纳兰家的信物,拥有此玉佩者,就是纳兰家下一任家主。
她这里前脚刚进皇城,后脚就被人拦住了。
“纳兰小姐,陛下有请!”几个太监拦住了纳兰覃兮,为首的大太监尖声细语说道。
“陛下,他找我干什么?”纳兰覃兮可是诧异万分,这她才刚进皇城,怎么北齐帝这就知道消息了,莫非北齐帝在监视她?
一个高高在上应该没有这么闲吧!
“额,这奴才也不知道,陛下早些时候就听说您今日回来,早早就把我们打发出来接您了。”
“啊,可我这一路都风尘仆仆的,如此就去面圣,是
否不妥?”她打量了一下有些灰扑扑的衣袍,仪容不洁,这样面圣有些不合规矩。
“纳兰小姐不必担忧,陛下让您一进城就去见他!”
纳兰覃兮:“……”她实在搞不懂北齐帝要见她干什么,莫不是想询问一下北陌宸的近况。
可她也不是很清楚啊!
江南,这几日舒景瑜和舒窈都忙得脚不沾地,天天都往城外跑,只为早日找到那批矿石或者是兵器。
颜墨初可是蹲了好几次都没有蹲到他们,他最近有些沮丧,总觉得舒窈他们将他隔离出去了,做什么事也不带上他。
难道他真就这么没用,这几日一直看他们忙里忙外的,虽然他不知道他们在忙些什么,但也还是想尽一份绵薄之力。
只是舒窈和舒景瑜不给他这个机会,过着这样的生活,他总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废人!
短短几日,江南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龙牙山的盗贼被彻底剿灭,陈信也在剿匪过程中不幸陨落。
陈富贵每天都偷偷掉眼泪,一个人沉浸在失去儿子的痛楚中,因着陈信的离世,整个陈府都笼罩在阴影之下,死气沉沉的,没有一点生气。
“小叔,这几日都
排查了大半地方了,别说兵器,就是矿石的影子都不见,暗影楼那边也传回消息,王愿所说之事皆是实情。只是不知道他们将东西藏何处了?”
舒窈看着舆图上已经排查过大半的山头,感叹一句,她没想到这么难,都好几日了,还是一无所获,是他们藏的太深,还是她太过无能!
“小叔,不要皱眉,皱起眉头就不好看了!”抬起头就看到舒景瑜的眉头皱得能夹死只苍蝇,抬起手就抚平他的眉头。
自从那日心脏突然疼痛之后,接下来的几日里都没有再疼过,若不是自己亲身经历过那种疼痛,恐怕她都以为是一场梦。
只有和舒景瑜在一起时心脏才会疼,可也不是每次都会疼,好似是有什么规律!
她着实想不到也猜不透是何原因!
“窈儿,你这几日也受累了,回房间好好歇着吧,接下来的事交给我就好!”
舒景瑜拉过她的柔荑,眼中满是疼惜,她本该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公主,可此刻却为了一些杂事搞得焦头烂额,他着实是于心不忍。
“小叔,我不累,你慢慢看,我就在旁边陪着你!”
舒窈的左手被舒景瑜牢牢抓住,她
右手托着脸颊,浅浅看着舒景瑜的侧脸。
若是可以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没有那些烦心的事,只有她和舒景瑜,只有他们二人。
只是,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舒景瑜有他的路要走,她也有自己的仇和使命。
二人离得极近,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窗口吹进一阵微风,吹乱了二人的青丝,乌黑的青丝在风中交缠着。
渐渐的,二人的青丝纠缠在一起,怎么也不肯分开,舒窈扯了扯头发,发现已经和舒景瑜的头发密不可分了,她有些无奈!
这可如何是好,二人的头发交缠在一起了。
舒景瑜自然也是看到了,他面上没有过多反应,只是眼角的笑意深邃了许多。
舒窈轻轻甩开舒景瑜的大手,动用两只手来解头发,却发现越解越乱,她气得差点就要拍桌子了,真是可恶,头发都在欺负她!
此刻的舒窈仿若一只炸毛的小奶猫,奶凶奶凶的,可爱极了,看得舒景瑜心头一软。
真是一个小傻丫头,不过却傻得可爱!
舒窈拔下头上的金钗,朝着纠缠在一起的头发狠狠一割,头发瞬间落地,而她和舒景瑜肩上的头发都少了一小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