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圣翼想到方才收到的消息,眼皮不禁一跳,就不能让他安安心心再坐几年皇位,非等搞出一些事来才满意。
“臣遵旨。”
西秦皇宫,一间富丽堂皇的密室里。
一个身着龙袍的中年男子痴迷盯着冰棺里的女子,手指小心翼翼抚摸上女子的红唇:“语儿,你看,你还是属于朕了,就算是死,你也是朕的人,哈哈哈哈,秦暮白,你输了,你输了,朕总算是赢你一次了,待朕百年之后,语儿会葬在朕的身边。”
冰棺里的女子一袭紫衣,倾国倾城,美得惊人,就是舒窈与之相比,都逊色几分。
女子双眸紧紧闭着,面色也是红润,好似是睡着了。
好半晌,男子唇瓣微微凑近,含住她那娇艳欲滴的红唇,冰凉瞬间席卷全身,他猛的倒退几步:“语儿,他究竟有什么好的,明明朕和他一母同胞,为何你们眼中都只有他,明明朕比他更优秀。”
男子蹲在地上,抱头痛哭。
“混账,本宫这么多年是怎么教他的,才到东楚就出了这么大的丑,真是把本宫的脸都给丢尽了。”
一个身着凤袍满脸阴鸷的女子道,她约莫三十六七岁,
眉目间尽是狠厉,那双眸子倒是和秦修染的一模一样。
“娘娘,太子殿下兴许是一时没注意,被人算计了。”
“呵,一时不注意,他如今几岁了,又不是一个无知的孩童,这样还能被人算计,也是他活该,倒是平白丢了本宫的脸。”
这妇女正是秦修染的母后,西秦的皇后云初柔,虽然这名字挺温柔的,但人和这名字相差甚远。
宫女默默低下了头,显然这一幕已经见怪不怪了。
“传信给他,让他尽快回来,本宫已经为他定下合适的太子妃了,至于那个贱人,带回来当个婢女就可,那个男人,杀了就是。”
指甲都被她硬生生抠断一截,足见她的怒气。
“娘娘,据说太子殿下他求娶东楚的长宁郡主为太子妃。”
宫女点了点头,随即想到什么,脸色苍白地开口。
“长宁郡主?就舒王府那个小丫头,罢了,身份倒也还配得上,侧妃足矣。”
舒景瑜心事重重离开御书房,这时候一个小丫环突然横冲直撞跑了过来,因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竟被那小丫环撞了个满怀。
他微微皱眉,一把推开那女子,满脸不悦,没
想到这宫中丫环还真不安分啊,什么手段都使得出。
“啊,相国大人,都是奴婢的错,冲撞了相国大人,还请相国大人恕罪。”
宫女正欲跪下身子求饶,后面突然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那丫头死哪里去了,居然还敢逃跑,找到她必要她好看。”
“是啊,让她洗个衣服,居然还不洗,真是贱蹄子,非要教训一顿才会好好听话。”
脚步声越来越近,宫女见逃跑无望,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舒景瑜身上。
她慢慢抬起脸,用那双小鹿般灵动的眸子看着舒景瑜,舒景瑜眸光一闪,怎么会,她居然……
“见过相国大人。”
“跑啊,怎么不跑了!”
一个宫女紧紧拽着她的头发,使劲拖去。
“宫中的宫女都这般不懂规矩吗,你们同为宫女,为何要欺负她?”
若是以往,他肯定不管任何闲事,只是眼前的这个女子,和窈儿有四五分神似。
宫女们都愣在原地,一句话也不敢说。
“怎么,还不走,是想让本相亲自教你们规矩么?”
舒景瑜淡淡反问,语气冷漠,几个宫女连忙屁滚尿流。
“奴婢琳琅多谢相国大
人救命。”
舒景瑜却是没有再看她一眼,直直走了,好似眼前的人就是一团空气。
之所以救她不过是看她和窈儿有些像,并没有其他意思。
想起颜圣翼口中的话,他就有些头疼,当年的事的确已经过去了,他只是想知道一个原因,为何就这么难。
当初舒青云夫妇失踪之后,舒景瑜一直忙于照顾舒窈,突然有一日,他被舒王爷叫到了房间。
“景瑜,明日我就向陛下请命,让你带着一部分舒家军镇守烟阳城,烟阳城是一个好地方,几年前我们出征的时候还曾从旁边路过,远离京都,鸟语花香的,是一个极好的去处。你就到那里当一个城主吧,虽比不上京都,但也能吃喝不愁,窈儿,就留在京都吧。”
“父亲,你莫不是在开玩笑,我虽然没有您和大哥在战场保家卫国的勇气,但也绝不会甘心就一个城主,窈儿她可是大嫂亲自托付给我的,怎么可以和我分开。”
舒景瑜一愣,烟阳城,他的确是听说过,是东楚最偏远的城池,位于东楚和南昭交界,虽然位置偏远,但却繁荣安宁。
大哥那时候还说以后要一家子去烟阳城养
老呢!
只是他不想去,大哥是世子可以上战场杀敌,而他就连想进军营都不让,如今还打算把他打发去烟阳城,怎么可能?
“父亲,您为何要让我远离京都,我就这么让您丢脸吗?我的确是比不上大哥,不能像他一样建功立业,是除了舒王府二公子这个名头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京中的人都说我是舒家里面最没用的一个人,文不成武不就的,比不上您,也比不上大哥。”
舒景瑜默了默,将心底的想法都一股脑说出来。
他在青年才俊中也还算出色,只是相国府多年前出了个战神舒王爷,如今又有一个舒青云,他自然也就普通了点。
“没有为什么,朝堂诡谲多变,你的性子不适合朝堂,你去烟阳城后,为父会再为你寻一门好亲事。”
舒王爷眼中满是复杂,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为好,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
“我不成婚,不合适,我哪里不适合,就因为我没有大哥出色吗?”舒景瑜说出这一句话,直接就夺门而出,这是他这么多年第一次顶撞父亲。
房间内的舒王爷眸色幽深,似在怀念,又似在感慨:“这性子也不知是像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