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月触电般从叶玄怀中挣脱出来。
羞得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久久不能平静。
为避免萧明月感到尴尬,叶玄赶紧跟尹仲结束通话,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向来处变不惊的萧明月,此次火急火燎的来见他,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告诉他。
直到十几秒后,萧明月才终于开口:
“我查到苏红袖的底细了。”
闻言。
叶玄不由得心神一凛。
“此人真名叫苏红缨,来自城南郊外的苏家村。”
“两年前,严振邦名下的房地产公司,在苏家村的原址上,建造起世界顶级的别墅群。”
“没人知道苏家村的村民去哪儿,仿佛一夜之间,连同房屋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富丽堂皇的别墅群。”
萧明月语速缓慢,嗓音低沉,似乎说出每一个字都需要反复推敲斟酌。
“有人怀疑是房地产公司在暗中搞鬼,但也仅仅只是怀疑,因为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苏家村的消失,与房地产公司有直接关联。”
“更没人敢质疑苏家村的消失,与严振邦有关。”
说出最后一句话时,萧明月的声音,低得只有近在咫尺的叶玄才能勉强听清。
“你怀疑,苏红袖,呃,苏红缨要我替她杀掉严振邦,是想替消失的村民报仇?”
叶玄一语道破萧明月内心的真实想法,“也只有这个理由,才能解释苏红缨的动机。”
“如果真是这样,你就能名正言顺的杀掉严振邦了。”
叶玄当着萧明月的面,直接拨通袁术的电话,吩咐袁术马上派人调查苏家村消失事件中,严振邦扮演了什么角色。
袁术整个人都是懵的。
朝令夕改,乃是兵家之大忌。
“别多问。”
“你只需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
兵贵神速,叶玄不想做太多的解释。
他相信,以袁术之精明,随着调查的深入,肯定会知道他的用意。
……
当严振邦得知逍遥门并不打算替林木报仇时,气得很没形象的破口大骂逍遥行者全是窝囊废,连大总管林木死了,都不敢报仇。
但他很快冷静下来,冷声问站在密室外的心腹,“逍遥行者为什么要选择息事宁人?”
“不知道。”
“只知道,逍遥门主任我行,严令禁制门人替林木报仇。”
心腹很肯定的应道。
“任我行?”
“这老东西越来越胆小,年轻时的勇气和胆量都没了。”
“唉~他终究还是活成了我最讨厌的那类人。”
严振邦轻抚双掌,意味深长的连声感慨着。
话锋一转,又道,“既然指望不上逍遥门,那我就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秦重、江北聂家这两拨人的身上了。”
“希望这两拨人马别让我失望。”
“应该不会,即便指望不上秦重,不也还有江北聂家嘛。”
心腹信誓旦旦的回复,从密室外传入严振邦耳中,“据我了解到的最新消息显示,聂元已经派聂人王来江城找叶玄了。”
“聂人王虽然是个废物,很可能办不成此事,但他的背后乃是聂家。”
“聂元在族人面前,当众宣布,叶玄必须死。”
“聂家将会跟叶玄死磕到底。”
“这注定是一场腥风血雨的龙争虎斗。”
严振邦嘴角含笑,不住的点头,连连拍手,“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
“只要叶玄一死,那我严某人就能高枕无忧了。”
严振邦整个人都从高度紧张的精神状态中松弛下来。
两个小时后,密室的门又被敲响。
“东家,叶玄怀疑到你跟当年的苏家村集体消失有关。”
“而且,此时此刻,袁术正在奉叶玄的指示,调查这件事……”
“你担心什么?”
心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严振邦打断,“天塌下来,不是还有我顶着嘛!”
“叶玄不过是条微不足道的泥鳅,能耐再大,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
“别忘了我在江城的地位与威望。”
“我随便放出一句话,就能让他消失得无影无踪!!!”
严振邦对自己的实力,有着绝对的自信。
“可是……”
心腹还想再说,但又一次被严振邦打断,“没什么可是的。”
“要没别的事,你就退下吧。”
“我想一个人静静。”
“东家……现已查明,苏红袖名叫苏红樱,是苏家村人……”
心腹话音未落,严振邦就已触电般噌的一下跳了起来,面目狰狞,额头处青筋毕露,咬牙切齿的吼道,“苏家村怎么可能还有活人?”
“不是真的……不是真的……这一定不是真的……”
严振邦疯了似的张牙舞爪,咆哮连连。
当年亲眼目睹的事,给他留下了一辈子得心理阴影,他也是从那时起,才形成了把自己关在密室的习惯。
密室外的心腹,吓得脸色煞白,双股颤颤,突然膝盖一软,顿时瘫坐在地。
没人比他清楚,严振邦发怒的后果有多可怕。
就在他心惊胆战之际,严振邦拽开密室门,抬脚就往他身上踹。
嘭嘭嘭……
严振邦尖头皮鞋坚硬冰冷的鞋尖,密集如雨点般落在心腹身上的要害部位。
不到三十秒,心腹就被踹得鼻青脸肿,口鼻之中鲜血狂喷。
不论严振邦怎么踹他,他都不敢躲闪,更不敢反抗,否则,他会死得很惨很惨。
直到两分钟后,严振邦才气喘吁吁的放下抬起的脚,往心腹脸上吐了一口痰,没好气的骂道:“你个不中用的东西,下次再敢惹我生气,我非踹死你不可!!!”
这个时候的心腹,满脸是血,钻心刺骨的疼痛,令得他全身都在颤抖。
闻言。
心腹如释重负般暗暗松了口气。
他这条命总算是保住了。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抓住苏红袖,呃,死的也行。”
“她多活一天,我就要多担心一天。”
“此人必须死!!!”
严振邦大手一挥,斩钉截铁的咆哮着。
心腹挣扎坐起,连连称是,半句怨言都不敢有。
双手扶墙,步履蹒跚的从严振邦的视野中,躬身而退……
……
而这个时候的苏红袖,则站在萧家大门外的广场,面露犹豫,一副进退两难的模样。
突然。
一个冰冷淡漠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你站在这里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