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凝月双眼蒙着一层水雾,湿漉漉的发丝贴在脸颊和肩上,黑与白的交织,平添了几分说不清的魅力。
顾霆骁嗤笑一声,带着一丝揶揄。
“这会儿求饶,未免迟了点儿?”
宋凝月努力睁大眼睛,还想说些什么。
可顾霆骁却觉得她这副模样实在扫兴,干脆俯下身,封住了她滔滔不绝的唇。
刚才为了保护乔熠辰而紧绷的唇,此刻却柔软异常。
宋凝月呜咽着,男人趁机深入,一步步攻占城池。
宋凝月的脑子一片混沌,几乎失去了思考能力,氧气似乎也变得稀缺起来。
顾霆骁心底悄然涌上一丝微妙的情绪。
这女人,甜腻的唇仿佛融化的糖块,诱人至极。
不知又过了多久,宋凝月的眼皮开始打架,顾霆骁却丝毫不见疲惫。
最终,她因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宋凝月隐约听见顾霆骁在耳边低沉暗哑地说:
“还敢不敢了?”
她委屈地哼了声,轻轻摇头,随后便彻底陷入了昏迷。
顾霆骁独自留在静谧的车内,眉头略微舒展。
望着宋凝月那副狼狈又可怜的模样,他点燃了一支烟,随即想起她讨厌烟味,真是麻烦。
权当赔偿吧。他摇下车窗透气,通过后视镜瞥了一眼后座熟睡的她,虽然动作显得有些不耐,眼中却不自觉流露出难得的温柔。
这是宋凝月清醒时从未得到过的待遇。
回到家中,顾霆骁将昏迷的宋凝月抱起,不顾保镖和仆人的接应,径直将她送进了卧室。
出门前,他轻轻关上门,低声吩咐手下。
尽管声音轻柔,但下属望向他那双冷厉的眼睛,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去查,查清楚宋凝月是如何与乔熠辰取得联系的,每一个细节都要搞清楚。”
不久,下属回来报告。
原来在顾霆骁昏迷时,宋凝月借用主治医师的手机,悄悄联络了乔熠辰,才有了这次出逃。
顾霆骁眯起了眼,神色莫测。
下属瑟瑟发抖正要挂断电话,却听见顾霆骁最后一句决然的指示:
“准备一下,接下来一段时间我要在家里养病。”
不等下属回应,电话就被挂断。
听着单调的忙音,下属的脸色沉重下来。
这意味着,他要重新调整日程安排,以适应顾霆骁在家休养的决定。
顾霆骁身体一向康健,极少生病。
就算偶尔面露苍白,他也只是餐后若无其事地吞下几粒药片,轻咳几声而已。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就连他生病时,下属也察觉不出病情的轻重,他工作起来总是全年无休。
如果不是他身边终于来了个女人,恐怕已经把公司视为了生命,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待在那里。
如今,顾霆骁竟要在家养病?
下属不由得有些忧虑,难道这次的病情非同一般,严重到连公司都不能去了吗?
还是……下属心中一顿。
他想起了顾霆骁让他调查的事情。
莫非,是在担心宋凝月再次逃跑?
家中。
宋凝月精疲力竭,甚至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回来的。
直到被沅沅唤醒,她才发现已是次日。
手臂被轻轻地推着,似乎有一双娇嫩的小手在拉扯。
梦里,顾霆骁依旧在她的身上索取,而沅沅被带走送出去了,只因为她被发现能说话……
“妈妈。”
“妈妈?”
自从在顾霆骁的病床边听见沅沅开口,宋凝月就再也忘不了那稚嫩的声线。
她曾千叮咛万嘱咐不让沅沅说话,此时此刻,为何又能听到沅沅的声音?
宋凝月猛然惊醒,睁开眼帘。
只见沅沅背着小包,乖巧地立在床边,小手还抓着她的胳膊。
宋凝月感觉全身像被重物碾过,酸软无力。
她瞅了一眼手机屏幕,猛然惊觉,差点误了送沅沅上幼儿园。
“沅沅,是妈妈疏忽了,多亏有你提醒呢。”
宋凝月这才恍然大悟,沅沅是在催促她出门上学了。
心里涌上一阵暖流,可这份温馨在脚一沾地的刹那,就被现实击得粉碎。
她一站起身,却不慎跌坐在冰凉的地板上。
双腿仿佛失去了支撑的力量,稍一用力便是锥心的痛楚。
宋凝月在心底暗暗咒骂了顾霆骁几句,强忍疼痛,扶着床沿缓缓站起。
简单梳理一番,又费尽心思遮盖住颈间和锁骨上那些密布的痕迹,这才算是准备妥当。
“沅沅,快点儿,咱们要迟到了!”
楼下餐厅,顾霆骁已身着考究西装,不疾不徐地享受早餐。
看见宋凝月匆匆从旁掠过的身影,顾霆骁心中莫名腾起一股不悦。
他悠悠开口:“等一下。”
宋凝月一头雾水,边给沅沅穿鞋边回望他。
“你不必去了,接下来让司机负责接送沅沅。”
“作为惩戒,你哪儿也不许去。”
宋凝月纵使万般不愿,也只能勉强应允。
沅沅被牵走了,顾霆骁用餐完毕,起身迈向书房。
忽而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目光转向宋凝月。
“把门口送过来的文件,一起拿到书房来。”
见她微微点头,顾霆骁才转身离去。宋凝月没了胃口,草草吃了几口,拿着文件步入书房。
书房桌面上,静静地躺着一板药。
宋凝月一见之下,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那是顾霆骁常逼迫她服用的促孕药。
“吃了吧,听话。”
顾霆骁的语调夹杂着一丝哄劝,温柔又低沉,若非深知他的真面目,怕是早已头脑发热顺从了。
见宋凝月满脸抗拒,身体紧绷,顾霆骁的眉头拧成了结。
“不想吃?也行,但你若再擅自逃离,这辈子休想再见沅沅一面。”
宋凝月心神一阵慌乱。
她咬紧下唇,目光紧紧盯着那颗胶囊。
宋凝月的手心渗出了细汗,接过那粒胶囊,指尖轻轻摩挲。
这小小的药丸如同毒蛊,她迟迟无法下定决心。
这时,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顾霆骁的目光投向门口,脸上闪过不悦。
“什么事。”
他的声音冷若寒冰,让门外的钱堃感到脊背一阵发凉,自知来得不是时机。
但此事非同小可。
“总裁,宋婉毓小姐已经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