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审的过程很快,赵媛认罪,且认罪态度良好,法官依法量刑判处了赵媛监禁三年。
赵媛知道自己没有了后台,她爸出事后,就再也没有人能救得了她。
赵媛当庭表态不会上诉后,被狱警带出了审判席。
听审席上的其他人也都陆续起身离场。
朱志勇、李香兰和朱珠、聂磊四个人,也准备离开。
赵媛的目光从远处望了过来,视线正好与朱珠的对上了。
赵媛沧桑了许多,拘留所的这段时间磨去了她身上的所有棱角和神采,她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脸色苍白中透着黄气。
赵媛对朱珠还是有恨的,她虽然认了罪,可是她并没有跟朱珠道歉。
狱警押着她出去了,朱珠也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看样子是判得轻了,那个赵媛看珠珠的眼神,一点悔意都没有。”李香兰有些生气的说道。
她刚刚也瞧见了赵媛扭头看过来的眼神,那眼睛,还带着明显的恨意,李香兰觉得这个女人真是没救了。
自己做错了事情,关了这么长一段时间了,居然都没有反思一下自己,还把责任都怪到别人头上,她怎么那么能呢?
“妈,三年的牢狱生涯,会重新教她做人的。
她之前是在拘留所里关着,人少,没有人欺负她。
等她真正开始进去里面了,她才知道什么叫铁窗泪。”朱珠神色淡淡的,语气里裹着嘲讽。
朱志勇长出一口气,案子总算了结了,心口的一块大石也算落了地。
他带着妻女和聂磊一起走到了民事法庭外面,遇到了等在外面的蔡律师。
蔡律师是聂娇帮忙请的,聂磊之前也跟他接触过,见到人,忙上去跟对方打招呼。
“蔡律师,案子的事情辛苦你了,非常感谢!
今天中午赏脸让我请你吃顿饭!”聂磊与蔡律师客气寒暄着。
蔡律师也是收钱办事,再说打官司本就是他的职责所在,忙表示‘不必客气’。
朱珠却还记得上次答应要帮小姨李美竹咨询起诉离婚的相关事宜,也上前开口挽留。
“蔡律师,上次我有在电话里跟你提过的,我小姨和小姨夫的离婚案件,您还记得吧?
趁着中午吃饭,我将情况仔细与你讲一讲,您再给个意见吧。”朱珠笑道。
蔡律师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笑着说:“记得,呵呵,行吧,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随后,一行人就坐上了聂磊的吉普车,直接去了江南国营饭店那边吃饭。
朱珠来了两三回了,知道江南国营饭店的哪几道菜做得地道,直接点了,让服务员尽快安排。
聂磊开车不能喝酒,朱志勇酒量浅,也不太爱喝,至于蔡律师,谈公事的时候,他是从来都不贪杯的。
于是,朱珠就让服务员给他们这一桌上了一壶上品的大红袍。
等待上菜的当口,朱珠就把小姨李美竹和小姨夫高鑫的婚姻状况仔细跟蔡律师说了一遍。
“蔡律师,我小姨的意思是想在小姨夫服刑期间就申请离婚。
不知道您这边能否帮忙代理接下这个案子呢?”
蔡律师表示目前国家的婚姻法是支持这个行为的。
但就算要与正在服刑的另一半解除婚姻关系,也需要征得另一半本人的同意。
“如果高鑫同志愿意签署离婚文件,那么,我可以提前准备好一应资料去他服刑的监狱与他讲清楚条款细节,他直接签署后,手续可以自解办了。
但如果他本人不同意,那么,就得走起诉流程,这个就比较慢了。
这个流程要是卡在哪个环节没有批下来,我们就没办法继续下去。
到时候,就得熬到高鑫同志刑满释放后才能再次协商调解了。”
李香兰皱着眉头,心里猜测高鑫多半是不会同意离婚的。
高鑫也不傻,他是入赘的,家里怕是早就不认他这个儿子了,现在坐了牢又离了婚的话,出来又连个落脚处都没有。
李香兰心地善良,她一边又可怜高鑫日后处境艰难,一边又担心他若是死性不改,最后受苦的还是自己妹妹和俩孩子。
朱珠自己也没有办法替李美竹做决定,她询问蔡律师明日是否有时间。
若是有时间的话,她想带蔡律师去市里一趟,让小姨自己跟蔡律师聊。
蔡律师点了下头,说:“明日可以,等明日我与李美竹同志面谈后,看她要怎么做再另行安排吧。
怎么说,离婚也是一见大事,还是要慎重考虑的。”
正好服务员进包厢来上菜了,朱志勇顺势接过话:“蔡律师说得是,咱先吃饭吧!”
......
第二天,聂磊开车载着朱珠、李香兰、朱志勇拐去了县城,在招待所接上了蔡律师后,一起前往沙汕市。
而此时在沙汕市警察总局里,来了两个衣着贵气又时髦的年轻男女。
这二人正是回华国替父寻亲的周铭泽和他的女朋友戴安娜。
周铭泽之前就去了羊城的警察局咨询过找人的事情。
但因为他们是寻亲,又无法提供自己父亲失忆前的姓名以及想要寻找亲友的姓名和籍贯,警察局能帮他们的也实在有限。
后来,他们了解到周铭泽描述的地方有河还有土地庙这些特征,是沙汕市辖下那一代的地方,警察就提议他们来沙汕市这边找当地的Z.府部门求助。
周铭泽和戴安娜对沙汕市极为陌生,无奈之下,他们只能打车直接去了沙汕市的警察总局里。
警察总局的接待员听说他们是要回来寻亲的,问了一些情况,线索实在是太少了,他们也表示爱莫能助。
不过,有个做文员工作的女警察倒是给周铭泽提了一个很好的建议。
她看周铭泽的衣着打扮,又是海外回来的,肯定是很有钱。
有亲人寻亲可要比穷人容易多了,她给的建议除了得多花些钱之外,也没太辛苦。
周铭泽被这位女警察点了一下后,十分懊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瞧我,真是太笨了,肯定是被从小就被妈咪拍,给打坏了。
我怎么就没想到要去登报纸上电视台打广告寻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