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芸娇进来时,瞧见原本与自己只大了一点的刘姨娘,突然变得老气了许多。
发簪上有着许多珠宝,而妆容更是比以往艳丽,手上戴着的更是金镯子。
别说陈芸娇,宝祀看到后,都直接皱眉。
若真如此,刘姨娘怕是离失宠也不远了。
“大小姐来了,怎么都不提前说一声,妾身好迎接。”
她本躺在贵妃椅上,可看到陈芸娇进来。连忙惶恐的说道。
陈芸娇也不知短短的几日,刘姨娘为何改变如此之大。
她心中画下一个问号,不过却也淡笑着回答道:“一直都说来你处逛逛。不过并不得闲,今日终于得空。”
陈芸娇开口回答道。又看了下周围的布置。
“看来父亲很是喜爱刘姨娘,这幅天龙下山之画,父亲从前最为喜欢,如今都给你了。”
陈芸娇说着,刘姨娘也不好意思一笑。
她当然知道,陈远待自己极好。
“妾身也知道,以后一定会好好伺候侯爷,让小姐放心!”
“嗯……”
陈芸娇在这,与刘姨娘说了会,便也以繁忙,告辞。
等回到琉璃院,她这才说道。
“刘姨娘,此番好像大变活人,这其中怕是少不了别人怂恿。”
她觉得除此之外,别无其他可能。
宝祀刚才也同样想了一路,一听到后,连忙赞同的说道。
“奴婢也是这样觉得,听说云氏只要得闲,便去与刘姨娘闲聊,这其中怕也是她的缘故。”
说着,便直接冷笑一声。
“她还真是无孔不入,生怕分得自己的宠爱,不过才几日就坐不住了。”
可这样下去终归不是办法,若是云氏将宠爱争夺回来,于她们情况也不利。
陈芸娇当然意识到了这点,不过心中已经犹豫起来。
既然此时的局面与前世,截然相反,那自己就须得去另辟蹊径。
正在想时,陈芸娇终于想起了一件事。
前世就在这时,金国惹恼了朝廷。重兵之下,他们已经没有了反抗的余地。
不得已之下,只能来朝廷请罪,而这件事情则是由陈远负责。
可很不巧,他把对方当做座上宾,处处尊敬有加。
这使得满朝文武更为不满,而巾帼更是加大了膨胀之心,还以为朝廷怕他们。
“最近朝堂之上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陈芸娇突然一问,可宝祀听到一愣:“啊?”
她们全都处于后宅之中,极少能知道外面所发生的事,除非是极大的事。
陈芸娇看宝祀这呆愣的模样,便知如今还没有大的风声。
她觉得更加奇怪起来,按理来说前世这个时候,也已经该掀起轩然大波。
“回头想办法在外面买消息,或许有一日会帮上我们大忙!”
陈芸娇突然变得认真许多,好像是对朝廷之事,更为有兴趣。
宝祀有些不懂,但更多的则是害怕。
“小姐……咱们此事若不被知晓可好?可若一旦知道,只怕会惹祸上身啊。”
她说罢,便皱起眉头,好像颇为忌讳。
陈芸娇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可她已经打定主意,必须得知道动向。
“朝政之事也将会影响到我们,所以回头找个可靠的贩子,不论花多少银子,只要安全即可。”
陈芸娇再次讲明,宝祀也已经明白,或许此事并不简单。
大小姐既然已经这样讲,那就自有她的道理。
宝祀牢记于心中:“是,奴婢知道了,一定会小心的。”
而说着,老夫人突然从外面进来。
“你这里一直倒是安静,静悄悄的。”
“院子里的众人都在忙碌着,孙女正在躲懒,可不能让他们瞧见,所以藏在此处。”
陈芸娇笑着开口回答道,而老夫人没有再着急说话。
她由陈芸娇扶着,坐在了上首,这才叹口气。
“你父亲去我那边埋怨你了,说是这些日子你都不愿意请安。”
“前些日子孙女去了,不过父亲说,不必让我把心思放在这些上,做好自己的事情即可。”
陈芸娇淡定的开口解释,这可不怨自己。
不过那时的她,满脸的麻子,让人觉得触目惊心,当然不愿靠近,哪怕陈远也是如此。
所以这才随便的找了个借口,打发陈芸娇。
老夫人怎会不明白这其中关窍,不过一番思索后还是回答道:“咱们女人一辈子,哪怕就算出嫁了,母家的荣光也极为重要。”
说到此处,老夫人突然一个停顿,不再讲话。
陈芸娇已经明白,或许老夫人是过来当说客的。
到底是自己的亲儿子,老夫人对陈远,还没有彻底死心,否则绝不会这样讲。
可陈芸娇那颗心,早在那时自己拿着一岁的生辰礼,而陈远无视陈芸雪摔碎时,父女情分就已经断了。
“孙女知道了,回头一定会晨昏定省,让父亲安心。”
她不愿让老夫人多想,只能这样开口回答,可说着却又对老夫人道。
“不过既然您已经来了,那今日便为您把脉吧?”
“嗯,这些日子是觉得松快了些,就连头疾,都好几日未曾犯过。”
老夫人点头,一旁的嬷嬷也格外高兴,笑着说道。
“老夫人现在就想让全天下都知道自己的孙女,可是顺手在身,可惜这样的好消息却无从分享。”
陈芸娇懂医术,且如今已经到出神入化的地步。
宫中的太医若是和她一决高下,只怕也会稍有逊色。
而陈芸娇和老夫人深知,树大招风这个道理,所以此事从未对外提醒过,只说是江湖术士的灵丹妙药。
就连陈芸娇脸上的顽疾,都是借着皇上的由头才慢慢痊愈。
“只要咱们先调养好身体,还怕没有那样一天吗?”
陈芸娇淡定的说道,同时也已经为老夫人开始搭脉,不过结果确实记好。
“以无不妥,不过那些药一定不能停,从前的更是不要再触碰了。”
“说到此处,我倒有个事情想问你,从前我的病,是否有人故意为之?”
老夫人在后院之中混迹一辈子,当然察觉到不同寻常之处,只是从前还有些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