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过来的时候,张大龙就听前台说宋云和陈超起了矛盾,两人还一道去了练武室打算切磋交流。
张大龙知道后立刻急了,连忙便喊上了几个保安前去阻止。
他太了解自己这个侄子了,这就是个心高气傲谁也不服的主儿。
毕竟宋云年纪又轻,习武后又小有成就,当地年轻一辈就没几个是他的对手,久而久之也让他变得自大自负目中无人。
估摸着今早在告知他陈超的事情后,向来不服谁的宋云便起了争强好胜的心,这才造成了眼下的结果。
不过张大龙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
当看到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的宋云,以及拳击台上孑然而立的陈超后,他就知道胜负已分。
“小兄弟,抱歉抱歉,都是我管教无方,实在是给你添麻烦了。”
第一时间,张大龙理都没有理宋云,整个人直接来到拳击台前,朝着陈超无比郑重地拱手致歉。
“其实我也该说一声抱歉,刚才比武没有掌控好力道,差点让他有了性命之危。”
陈超同样有些过意不去的拱手回礼。
虽说宋云的确是主动挑事的不假,可也不至于喊打喊杀。
何况张大龙盛情款待与邀请自己,自己却转头打死了人家的侄子,这事怎么都说不过去的。
若非他当时收了力,否则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小兄弟不必自责,这事本来就是他有错在先,也就是他运气好,搁在以前,就他这性格哪天让人打死了都不奇怪。”
张大龙是一个讲道理的人,既然事情是宋云引起的,由此造成的后果都应由他来承担。
他甚至都觉得陈超打轻了。
如他所言的一样,就宋云这性格一直不改的话迟早会出事。
而他又不是没有劝导过对方,可年轻人又岂是容易听劝的?
只有狠狠栽个大跟头,宋云这样的人才会知错。
“您言重了……”
张大龙越是这样说,陈超都越不好意思。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我们暂且先换个地方好好聊吧。”
张大龙扫了眼看周围看热闹的人们,也不想让陈超继续在拳击台上站着,干脆提议道。
“我没有意见。”
陈超点点头道。
“好,请随我来吧。”
张大龙当即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临行前还不忘回头瞪了眼宋云:“回到我再找你小子算账!”
在张大龙的带领人,两人很快来到了一间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同时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随着房门一关,门外纷杂的噪音立马消失不见。
“小兄弟,今天实在对不住了。”
办公室的桌上有一套茶具,彼此分别落座后,张大龙一边轻车熟路地烧水泡茶一边轻叹口气道。
“哪里哪里,不过是一点小摩擦而已,而且习武之人见猎心喜是很正常的事情,早上的时候您不也是这样吗?”
陈超连忙摆了摆手道。
“哈哈,小兄弟说的有道理。”张大龙一听顿时有些尴尬道:“其实说来惭愧,我就是看小兄弟的形意拳动作严密紧凑,出手如钢锉,落手如钩杆,一看就知道得了精髓,所以才一时技痒没有按耐住,还望小兄弟见谅。”
“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您不必介怀。”
陈超倒是丝毫没有在意,如果没有先前的偶遇,他还真忘了这回事。
“哈哈,那我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了,而且你也不用这么客气,直接喊我张大哥就好了。”张大龙如释重负地笑了笑,旋即有意无意岔开了话题:“话说回来,不知小兄弟的形意拳师从何派?”
形意拳按照地域来划分普遍分为三个流派,而每个流派的形意拳都有各自的特点。
比如晋派特点是拳势紧凑,劲力精巧,豫派拳势勇猛,气势雄厚,最后的冀派拳势舒展,稳健扎实。
在张大龙眼里,陈超的拳势似乎每个流派的特点都有,实在看不出根底,故而才有这样的疑惑。
“我没有师从何派,这套形意拳是我爷爷教给我的,他也不知道我练的形意拳是哪一派的,只说是以前战友教给他的。”
陈超实话实说道。
他知道形意拳有不同的流派,可他确实不知道自己练的形意拳出自于哪个流派。
“原来如此,不过小兄弟能将形意拳练到如此程度也算不简单了。”
对此张大龙不禁有感而发。
所谓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
别看这年头各种武术精要遍布网络,随便搜搜都有一大堆,而且还包括详细的视频讲解。
可唯有内行人知道,照着学确实没问题,但也只能学到个皮毛,无法学到精髓。
因为这些精髓往往都是每个门派的不传之秘,压根不会流传出去。
就像没有人会把自己真正赚钱的本事教给别人一样。
偏偏没有师承的陈超却学到了形意拳的精髓,这如何不让人感到惊讶。
“可能是我运气比较好吧。”
陈超颇为谦虚地表示道。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小兄弟就别过谦了。”张大龙摇摇头,转而神色都变得郑重起来:“对了,差点忘了说正事了,还记我说过有件事情想要拜托你吗?”
“张大哥请说。”
陈超见状当即正色道。
“刚才那小子你也见过了吧?我想拜托你的是能不能当他的教练?”张大龙直接道。
“啊?”
陈超闻言不由一愣。
“说来话长,他是我弟弟的孩子,从小便让我弟弟带着一起练武,后来我弟弟出车祸不幸过世后,照顾他的责任也落到了我的头上,至于他为何不姓张,而是姓宋,因为我弟弟是个赘婿,我发家的第一桶金便是我弟弟借来的,所以说什么我都必须照顾好他……”
张大龙轻叹口气娓娓道来:“我这侄子长大后一直有个梦想,就是希望未来有天能打上ufc,可他的本事你也见识了,打打普通的职业选手还行,可遇到真正的高手就不行了,可惜我弟弟早故,而我又经常需要应酬,根本没时间教他,所以一直以来我都想找个人来教他。”
“为什么是我?”
陈超回过神后有些不解道。
“我家以前有长辈是津门国术馆的学生,披挂五子太极形意都学过,后来传到我们这一辈手上已经丢失了一部分,虽然我练武的资质一般,可不妨碍我能看出谁手上有真功夫,而小兄弟你就明显是有真功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