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显然是下了功夫的。不愧是全城惧怕的大嘴巴,短短的几天,他的茶楼因为和尹在水有联系就招来了不少人,将齐家的事传的到处都是。
说书先生最后道:“齐家这把火是障眼法,这画皮鬼一定还穿着人皮行走于世间,大家要小心了……”
恐怖氛围拉满,王小姐吓的脸色有些白,不由的小声道:“真可怕。齐敏若是还活着,还不知道有多少人遇害。”
单纯的王小姐显然是带入了,她小声问:“尹在水同窗的这个齐敏和齐铭是不是同一个?”
许宁……
是同一个,当时就是讨厌齐铭带着个人情绪写的。
就是故意的。
可这怎么告诉王小姐?
许宁只能摇摇头:“不……不太清楚,或许只是巧合吧……”
王小姐点头:“也有可能,不过小侯爷到是厉害,知道利用这个损齐铭。”她又想到了前些天齐家的丧事。
“齐铭死的蹊跷,也不知道是真死了,还是跑了,或许真是画皮鬼呢。”
许宁“……”
大家非常愤怒,有人堵在齐家门口让齐家交人。
齐老爷这个气啊,本来这个事都已经平息了,这种事谁家没几件?就他们家闹的满城风雨,如今事情都过了,那对贱人都死了,可这小侯爷还就要翻出来祸害他,他真的冤死了,被戴了这么多年绿帽子难道就没人同情一下他吗?
齐泓进来看到父亲愁眉不展,宽慰了几句,他说:“最近皇家秋猎,父亲不如出去躲几天,等过了风头再说。”
齐老爷觉得是这么个事,他如今年纪大了,再要儿子不现实,齐铭不行了,齐泓虽然是庶子,也是他看着长大的,这个孩子最孝顺,到比那对恶毒母女强多了,至于庶子的身份……
齐家主另有打算,要么再娶一个,齐泓记在名下,要么就将死去的爱妾扶正,他就不娶了。
他不缺女人,万一再来个蛇蝎心肠不安分的,他可丢不起这个人。
“也罢,那家里的事就交给你了。”齐家主说。
“父亲放心。”
从屋子出来,齐泓便去了后院,这个宅子齐夫人待了多年,是有不少人手的,曾经齐夫人的亲信,全都送去庄子悄无声息的解决掉,至于不确定的全部都发卖了,等齐德隆从猎场回来,齐家就只有他一个主人了。
齐泓做好一切,去了小侯爷的茶楼,茶楼人多,他坐在雅间听着楼下的说书声,正听到高潮的时候,门开了,一个青年走进来,坐在了他对面。
齐泓仔细的打量这人,当真是好看极了,这样的容貌,难怪迷的齐铭舍不得杀他。
“裴公子,久闻大名了。”齐泓率先开口,他倒了一杯茶:“普洱,不知道你喝不喝习惯。”
裴濯不挑,只看着齐泓。
齐泓说:“我知道之前的事,是裴公子做的,我从小就崇拜读书人,这脑子就是好使,可惜我天生不是读书的料,齐铭到是读书好,我原以为她科考中举了,我这辈子都出不了头了,没想到峰回路转……”
齐泓简直想笑,齐铭居然是个女人。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了,饶是齐夫人通天的本事也翻不了天了,可他万万没想到齐家主会为了齐家的颜面将这件事压下来……
当时齐泓在想什么呢?
想他死去的娘。
他是庶子,他娘的身份上不了台面,他就一辈子是个庶子,就算齐铭是个女人,他也改不了庶子的身份……
明天都是一样的人,就因为庶子的身份,他就要被齐铭压着。
真是不公平!
人生真是奇妙。
去年的这个时候,齐铭还嚣张的指着他说他下贱,就算是个男人也是下贱的庶子……
可如今啊……
齐泓早就想见见裴濯了,他是齐家唯一一个知道整件事是裴濯安排的人。
“齐公子有话不妨直说。”裴濯喝了一口茶,普洱他不太喜欢,还是喜欢绿茶。
齐泓道:“死的那两个不是齐铭和夫人,当时也是我疏忽了,我原以为他们会去庄子再逃走……”
见裴濯脸上没什么表情,齐泓所幸说:“这么多年,我也一直盯着齐夫人,我知道她会往哪里逃,已经派了人在路上拦截,想必很快就会有消息。”
斩草除根,他们都知道的道理。
何况齐夫人是真正的毒蛇,放走了,迟早有一天会回来反咬你一口。
裴濯放下茶杯笑道:“齐公子果然是考虑周到。”
除此之外他什么都没说,齐泓暗自感慨他的谨慎。
“所以……齐公子今日找我……是有何事?”
齐泓道:“我很仰慕裴公子的才华想和你交个朋友,而且……”他看向裴濯:“裴公子不觉得巧吗?尹在水的同窗中齐敏这个人和齐铭很像,同样是女扮男装,同样是混进书院读书,同样的图谋不轨……”
裴濯:“或许只是巧合吧,毕竟这世上巧合本就多。”
齐泓见他不说也不在追问,两个人说了些闲话,裴濯看出来了,齐泓也是有意交好,既然这样……
裴濯问:“这茶楼是小侯爷家的……齐公子知道小侯爷为何如此痛恨齐夫人吗?”
齐泓当然知道,这件事在京城不算是什么秘密,于是将齐夫人和侯夫人的恩怨说了。
齐泓自己也很怀疑当年他娘的死和齐夫人有关,可惜现在已无从查证,不过没关系,只要杀了齐夫人就是了……
裴濯听后沉默片刻问:“晏侯爷为什么会失踪?”
齐泓说:“有人看见他和一个孕妇在一起,之后侯爷就不见了,便有人说侯爷和那个女子私奔了。”
裴濯觉得不太可能,除非这位侯爷真是个用情至深的傻子,一般的男人谁会放弃权利地位和一个女人私奔?再说了,他都是侯爷了,要一个女人纳入府中就是,何必私奔?
这完全不对。
齐泓也觉得是瞎扯。
“这传言荒唐,可就是有人愿意信……也不是信了,只是别人家的热闹闲话罢了,信不信的对他们没什么损失。”
反倒是晏家当年如日中天,不知道挡了多少人的路。
齐泓又说:“小侯爷也是个奇人,侯夫人一死,他性情大变,在城里开了好几家茶楼,谁说他的闲话,他就将那家的事编成故事在茶楼里说,人们对他又气又恨又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