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药药睁着大大的眼睛懵懂的看着岳芽。
他毕竟还是个孩子,有些事情,他还不能够理解。
“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
岳芽蹲下来,捏了捏黄药药的脸蛋。
“小孩儿,姐姐我打算离开这里了。”
黄药药赶紧抓住岳芽的衣角,眼泪汪汪的看着岳芽。
“姐姐要去哪里?这里不好吗?”
“这里很好。”
岳芽起身眺望着城中忙碌的人们。
“只是......不适合我罢了。”
“那......姐姐带药药一起离开好不好。药药保证听姐姐的话。”
岳芽摇了摇头,并未答应。
......
岳芽还是走了。
给黄药药塞了一瓶低阶的补灵丹后,毫不犹豫从黄药药眼前消失不见。
惹得黄药药手里抓着丹药瓶子哭嚎的撕心裂肺。
正在巧巡视到此的方铎听见了黄药药的哭声,赶紧寻着哭声找上了城墙。
他本想伸手把黄药药抱在怀里哄,但他也听说这黄药药曾经把鼻涕抹在毒门门主衣襟上的事迹。
所以又把伸出去一半的手收了回来。
他知道黄药药平时最是皮实,要不是因为遇真委屈的事情,那是绝对不会哭的主儿。
“药......药药啊。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告诉小叔叔,小叔叔给你评理去。”
黄药药直接拉住了方铎的袖子。
“姐.....姐姐走了!呜哇哇哇!”
“姐姐?你哪来的姐姐?”方铎用另一只手挠了挠脑袋。
“就.....嗝......就可漂亮......可厉害的姐姐.....哇哇哇!!!”
黄药药哭的直打嗝,抬手用袖子抹了把脸继续哭嚎。
方铎在黄药药抬胳膊的时候,看到了黄药药手中紧紧抓着的丹药瓶子。
看到丹药瓶子后,方铎瞳孔猛地一缩,紧紧抓住了黄药药拿着丹药瓶的手腕。
“这个哪里来的?”
黄药药,看着瞪着牛眼睛质问自己的方铎,以为他要抢自己手里的东西。
拼命挣扎,又是踢又是打的想要挣脱。
可小孩子的力气哪里挣脱的了一个成年男人。
更何况是一个锻过体的炼气期修士。
“这是姐姐给我的,不准你抢!”
黄药药狠狠地咬在方铎的胳膊上。
“嘶~~~”
方铎吃痛,松开了桎梏着黄药药的手。
他甩了甩被黄药药咬出血的手,无奈的看了眼黄药药的跑走的背影,并没有追上去的意思。
他想......他知道黄药药口中的姐姐是谁了。
因为他也有与黄药药一模一样的丹药瓶。
方铎从怀里把一直带在身上的丹药瓶子拿了出来。
这是半年前,将整个朝阳城带到此地,朝阳城一直供奉的神明离开时,他手里突然间多出来的东西。
这是声称自己名叫‘月白’的神明送给他提升修为的丹药。
这东西对他来说可是宝贝。
即使在修仙界,他都买不起的东西。
所以他总觉得放哪里都不合适,最后决定在衣服的内衬缝了布兜,之后一直把丹药带在身上。
就连洗澡的时候都得摆在眼前看着,不让其离开自己的视线一秒。
微风拂过面颊,带了不远处泥土的芬芳。
低沉笛音悠悠的响起,悠扬的曲调不知为何让方铎热泪盈眶。
他抬头四处寻找着笛声的来处,却无法辨认出笛声的方向。
“原来.....
你一直都在啊。”
......
岳芽侧着坐在高大的黑马背上,吹响了当年离开驱逐之地吹过的曲调。
她脚上的鞋子依旧是不好好穿,堪堪挂在脚上。
黑马形态的白战,默默的朝着南洲方向前行。
白灵像个项链一样在白战的脖子上缠了一圈,上半身则是扁扁呼呼的躺在白战的头顶,闭着眼享受着岳芽的笛音。
即使已经化龙,他依旧改不掉作为蛇时的小习惯,时不时的吐一下‘信子’。
现在不能叫信子了,应该叫舌头才对。
毕竟龙怎么会有信子呢。
没了信子的白灵,在吐舌头的时候,就会不小心带出口水,在白战头顶甩来甩去。
让白战体验了一次真·局部阵雨。
要不是因为怕打扰到岳芽,他早就把白灵扔下去了,并且附赠他两蹄子。
看在岳芽的份上,白战忍了下来。
但从他脖颈暴突的青筋上来看,白战忍得着实辛苦。
白雪则是柔弱无骨的搭在岳芽的脖子上,兢兢业业的当她那毛茸茸的围脖。
时隔近三百年。
一人三兽又一次踏上了这片土地。
只不过那是白灵还是一颗挂在白雪身上的蛋。
白战也只是个灵智高些的凡马而已。
岳芽也只是一个刚筑基没多久的小修士而已。
现如今。
这里依旧是那时不时就会陷进去的沼泽之地。
但白战却并不需要岳芽在前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