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仙宗以南二十里---渡江。
岳芽站在河道某处的矮崖边,再向前两步,就会掉进那湍急的江水中。
她环顾了四周,确定好周围没有其他人后,拍了拍身上挂着的灵兽袋。
一道蓝光从灵兽袋里闪出,人类模样的鲛人,出现在了岳芽身边。
他及腰的长发微卷,随意披散着垂落在腰间。身上每一个线都非常的精致。
岳芽感觉自己与这个鲛人根本就不是一个画风。
这让站在他身边的岳芽自惭形秽,觉得非常的不自在。
岳芽习惯性的后退了一步,想尽量离这人远一点。
却不料鲛人一把拉出了岳芽的袖子,用他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睛,低头注视岳芽。
快有一米九高的个子,低垂着脑袋。小心翼翼的拽着岳芽宽大的袖袍,看起来委屈极了。
“你答应我,等我回来好不好。”
“......”岳芽皱眉无语。
“在此期间你千万!千万!别有其他的鱼,好吗?”
“......”岳芽的社交恐惧症又犯了,躲避着鲛人灼热的目光,望着虚空出神。
“等我回来,一定会报答你的救命之恩的。”
岳芽实在是忍无可忍:
“我都说过我发过天道誓言。不能收你的好处。你是不是脑子还没长出来?”
“没有,没有!”鲛人赶紧解释。
“不都说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许嘛。你......你要了我不就行了嘛。”
鲛人把自己说的耳尖通红,害羞的捂着脸背过身扭捏。
岳芽看他那样,心中的火气‘噌’的一下就上来了。
身为理智的那根线一下被崩断。
‘噗通!’
一声巨大的落水声突然的响起,水花溅得老高。
岳芽用尽全力狠狠地踹在了鲛人的翘臀上,直接把鲛人踹进了江里。
她顿时觉得自己的心气都顺了,脸上洋溢出了真心的笑容,心中暗爽不已。
渡江的河流非常的湍急,鲛人入水后,许久不见其身影。
正当岳芽准备转身走人的时候,鲛人跌入位置的水里泛起一阵刺眼的蓝光。
鲛人又恢复成了鲛人形态,游出了水面。
岳芽嘴角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眼神却愣了下来。
“我不需要你做那些无用事情。”
她缓缓地蹲在了岸上,看着水里的鲛人。
“我还是那个要求。需要我提醒你吗?”
鲛人摆出了一副有些伤心的表情。
岳芽语气平静的说道:
“从我的世界消失。我不想在看见你。”
岳芽没管眼眶发红感觉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鲛人,起身便走。
鲛人咬着下唇幽怨的注视着越走越远的那个背影,心中满是不甘。
“我!一定不会忘记你的!”
岳芽头也没回的向鲛人竖了个中指。
终于摆脱掉了这凡人的鱼,她心中是说不出的开心。
就连走路都不由得轻快了两分。
可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顿时被她收了起来。
‘天机阁。泄露他人命运,天道怎么不把你劈死呢。呵!’
......
‘噗!’
一个富丽堂皇的殿宇内,殿宇中间的阵盘上盘坐着一位面如枯槁的老者,突然喷出了一口血。
“老祖!”
“老祖!”
服侍在老者两侧的人,焦急上前想搀扶老者,却被老者抬手制止了。
老者抹了抹嘴上的血,又把头高高仰起。脸上洋溢出了满意的笑。
他原本的像是盛满了繁星的夜空一样的眼睛此时已经浑浊不堪。
“老祖。你这是何必呢?”服侍老者的其中一人不解的问道。
“以吾之命,与天博弈。为无数个后辈换取另一条路,此乃吾之幸也。”
......
鲛人上半身趴在刚刚岳芽踹他入水的那矮崖边,呆呆地注视着早已看不岳芽身影的方向。
“少主啊!!!”
钟老突兀的出现在不远处,滑跪到鲛人跟前,挺大岁数的人竟然哭了。
“您那魂牌突然就碎了!族里都炸锅,全乱套了!呜呜呜!”
鲛人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钟老一个,依旧注视着岳芽离开的方向。
“钟老。”
“少主。有什么吩咐。您说。”钟老一边抹泪一边抽抽搭搭的说着。
“我长得不好看吗?”
“啊?”
钟老被鲛人这突然的问题整的一愣,好在他脑子转的快,很快就反应过来。
“我们少主,论容貌那绝对是这个。”钟老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没有人能与少主媲.....(此处省略无数赞美的词汇)”
“可她为什么无动于衷呢?”
鲛人有些挫败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随后他很快打起了精神,又重新化为人形,身上也终于穿了一件比较正经的衣服。
“族里什么情况?”
“嗐~~~!”钟老一脸的鄙夷。
“您那几个叔伯家的兄弟,闹到家主那里去了。抢着要给家主养老送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