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别可是了,您这是在替你们家主分忧。毕竟他刚上任,要花钱的地方多的是呢。我给他钱,他又不肯要。我不如光顾你们的生意,两全其美,您说对不对?”
原来长乐宫主不只长得美,还很善解人意。
她在以这样的方式帮助家主,不愧是家主的朋友!
唐彪自己脑补完了长乐的话外之话。
“长乐宫主深思熟虑,待家主真心实意,唐某心悦诚服。既如此,唐某就斗胆收下,让您见笑了。”
的确,唐门现在很需要钱。唐门上上下下也有几百口人,衣食住行是一项非常大的开支。单靠出售暗器和毒药,大头其实给了家主和夫人,其余人等只能勉强维持必要的生活水准。要想全部人都过得舒服一点,还是有点不够。
长乐宫主真是个好人!
唐彪捏着银票,心里欢喜得很。谁会跟钱过不去?他给唐门做成这么大的一单生意,家主没理由会找他的茬。说不定,他还会得到家主青眼相看。
“堂主,今日我购置暗器,明日可能还要购置毒药什么的。若真如此,到时还需要您费心帮忙。”
长乐不得不为以后的任务做好准备。小元宝现在疯了,不分时间不分场合就空降任务,定是想害她当不成富婆。
唐彪一听,更是大喜过望。
他从未遇到过这么大方的买主,一出手就是十万两不说,还想继续再花钱,她简直就是唐门的摇钱树呀!
“一定,一定!长乐宫主可随时来找唐某,唐某定当义不容辞。”
唐彪笑呵呵一口答应。
圆满完成任务,长乐表示很满意。她兴冲冲要回去找司音。
反派二号正是需要人安慰的时候,她要尽量多去刷刷存在感。
不料在半途,长乐被人猛点了一下昏睡穴!她顿觉头昏眼花,身子摇晃几下,眼看就要倒在地上。
在她倒下去之前,有一双手及时接住了她。
手的主人,竟是清玄。
清玄心情很复杂,他跟随宫主多年,从未想过有怀疑宫主真假这一天。
自小他被老宫主耳提面命:保护宫主,宫主就是他人生的意义。宫主比任何人都重要,包括他自己。
可是宫主现在像变成了另一个人,行事作风跟以前的她完全是天壤之别。
她以前喜怒无常,手段狠辣,极少有笑容,打架杀人对于她可以说是家常便饭。
但现在,她从不杀人,反而喜欢救人,喜欢花钱,喜欢笑。甚至为了唐景冥那条毒蛇,不惜让他离开自己身边。要知道,他是宫主的贴身守卫,宫主以前绝不会为了别人的安危赶他走。
宫主她到底怎么了?她的钱都是哪里来的?她为什么不再使出武功?
还是说,现在的宫主,是假的?
他不敢想象这个可能性,但他确实怀疑有这个可能性。
清霜那个傻丫头可以傻乎乎地对宫主的变化视而不见,还觉得这样的宫主好得不得了。
可他着实欺骗不了自己。他发誓今日定要弄个明白。
真正的宫主,在肩膀处有一处圆圆的印记。
清玄将长乐抱入隐蔽的角落,然后轻轻放在地上。他盯着长乐的脸,用手指轻柔地在她的下巴和耳朵处细细找寻。
没有。他并未摸到有任何易容的痕迹。
奇怪。他不甘心,继续摸上她的额头。也没有。
怎么回事?一般来说,易容术用得再好,总会有破绽。可宫主的脸,完全是真实的,找不到一点漏洞。
那就只有看看宫主肩膀的印记了。
宫主请恕罪。清玄在心里先道个歉,接着慢慢伸出手去,掀开长乐的领子。
刚掀开一点点,身后就传来一道冷冷的声音:“看不出你竟是个色欲熏心的禽兽,光天化日之下竟要对自家主人无礼!”
清玄猛地转过身去,唐景冥正用一种阴寒至极的目光瞪着他。
“我不知道,唐家主喜欢跟踪人。”清玄快速整理好长乐的领子,站起身。
“我若不在这里,你想对长乐做什么?”
“我劝唐家主少管闲事!”
清玄根本懒得跟唐景冥解释,他守在长乐身边等她醒来。
唐景冥差点气得七窍生烟。
“你老实说,你要对长乐做什么?你马上离她远一点!”如果说清玄要轻薄长乐,他也不敢相信。可亲眼所见,他不得不问个清楚。
“我不会害她。”清玄只简单说了一句。
“你最好不是!你若伤她一分,我便要你粉身碎骨!”唐景冥放下狠话,又问:“那你掀她衣服干什么?”
清玄依然沉默。
“先是点她的昏睡穴,又在她脸上摸来摸去,还要掀她的衣服,你这个侍卫,做得真够称职!”唐景冥无比庆幸自己出来得早,否则长乐还不知会遭到怎样的对待。他早该毒死长乐宫这条走狗的,岂有此理!
“我没你想的那么龌龊。”清玄始终很平静。
“所以你到底是想干什么?何不说个明白?”
两人剑拔弩张之际,长乐的手指动了动,快醒了。
她哎哟哎哟叫了几声,感到腰上一片酸软。
怎么回事?是哪个龟孙子暗算她?
长乐张开眼,只见清玄和唐景冥都站在她身边。清玄面无表情,而唐景冥似是有点愤怒,脸都红了。
“你们干嘛?好奇怪,我好像被人戳了一下,然后就晕倒了。”
长乐扶额,头有点痛。
“呵呵,正是你的好侍卫干的呢。”唐景冥马上指认清玄。
长乐很疑惑,居然是清玄暗算她?怎么可能?他不是魔女的忠犬吗?
可清玄面对唐景冥的指证,并没有否认。
“清玄,为什么?”长乐呆了。
“宫主,我可否看一下你的肩?”清玄干脆直接提出要求。
“啊?你……”
还没等长乐理清思绪,唐景冥又骂起来:“猪狗不如的东西,暗偷不成,竟敢大言不惭,你当长乐是什么?”
清玄还是很坚持:“请宫主恕罪。属下无任何非分之想,只是有一事想不明白,要看一看宫主的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