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吓了一跳:“他是反派?他都快噶了还能做反派?”
小元宝冷哼一声:“自以为是的蠢女人,你可别小看他,他是唐门的人,心狠手辣,一百个你也不够他算计的。我今天的提示就到此为止了,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小元宝咻的一下子消失了,那朵金色的莲花也迅速合上了。
“哎,小元宝,你等等,那其他八个反派在哪啊?你给我说清楚啊?你跑那么快做什么?”长乐急得直跺脚。
可无论长乐怎么叫唤,小元宝都不肯再现身了。
长乐气得对天发誓,下次再见到小元宝,定要把他的脸上上下下左左右右rua个遍!
不过,她很快又高兴起来,现成的反派就有一个在眼前,积德又有何难?哈哈!
她赶紧拉上在一旁呆立许久的清霜,屁颠屁颠地就往屋里跑。
清霜一肚子的疑问来不及问出口,就被长乐扯得东倒西歪的,也顾不上问了。
两人风风火火跑回屋内,清玄已经把那个受伤的男人安置在床上,初步清理好了。
“宫主,他受了很重的内伤和外伤。他的脉象虚浮,内里亏空已久,身子本已虚弱;加上又被刀剑所伤,流了很多血,身子更弱了。我还在他的伤口里挖出了这个。”
清玄用一块布托着一枚精光闪闪的梅花形飞镖,递给长乐。
“宫主请看,这是唐门独造的暗器,它的尖端有一圈锋利的尖刺。一旦把飞镖拔出来,尖刺就会自动伸出,造成更大的创伤。这种暗器比较高级,普通人用不起。”
好歹毒的设计!长乐左瞧右瞧,想拿起来好好研究研究。
清玄一下子挡住她:“宫主不可!飞镖上有毒。这个人不知与何人结了深仇大恨,对方要置他于死地,在飞镖上淬了毒,毒性很强。”
“那他岂不是死定了?”长乐心凉了一半,玩这么大吗?反派如果噶了,她的积德大业可怎么办啊?
“这要看他的造化了。宫主,我看此人来头不小,唐门暗器不轻易示人。”
长乐嘀咕:来头当然不小了,唐门的人能是个小人物么?
长乐敲着自己脑瓜子拼命回想,《月下莲华》书里的唐门到底是怎样的啊?
她依稀记得唐门家主在书里叫唐景渡,擅毒擅暗器,却不知何故做了两年家主后就领盒饭了。
此后的唐门一蹶不振,很快被其他门派瓜分了势力范围,偌大的唐门一时间被蚕食得干干净净。
这个男人不会就是唐景渡吧?
看起来不像。堂堂的家主,怎么可能如死狗一样爬到别人家门口?
况且,爬到长乐宫门口等死对他来说有什么意义吗?
长乐在屋内踱步,脑补了很多,得出结论:不管他是谁,总之给他花钱就对了!
花得越多越好,让他感觉世界充满爱,看他还怎么黑化危害人间!
长乐觉得自己棒棒哒,下定决心,为了积德,以后每日的最低消费为一万两,上不封顶!至于会不会引起通货膨胀什么的,对不起,这是小元宝的事了,不是她该操心的问题喽!
想到这,长乐的手痒痒的,恨不得马上去把昏迷的男人摇醒,大声在他耳边问他:我的小祖宗诶,你喜欢什么?姐姐我都给你买!只要你开心,天上的月亮我都给你用黄金一比一复刻一个!不,十个!
眼看长乐焦急得在屋内踱来踱去,清霜抹着眼角欣慰地笑了:宫主实在太善良了。
此刻的她,完全忘了魔女以前拿着砍刀大杀四方血流成河的样子。
“清霜,你赶紧去看看我们宫里还有什么大补的食材,统统给我拿出来炖给他喝了!哦,还有,我爹娘有没有留下什么救命丸之类的,也全部拿出来!我们一定、必须、绝对要把这个男人救回来!”
长乐双手握拳,慷慨激昂的样子着实令清玄清霜吃了一大惊。
不是,宫主什么时候对别人这么大方?
“宫主,只剩几根小人参了,真的都给他吃了吗?”清霜眨眨眼睛。
“来不及解释了,你赶快去炖汤。”
长乐一屁股坐在床边,摸摸男人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万一发烧,嗝屁的可能性就大多了。
清霜一阵风似的跑了。
清玄默默看着忧心忡忡的宫主,一缕狠戾在眼中涌现。他忍不住摸上剑鞘,想立刻把这个男人杀掉。
蝼蚁卑贱如斯,竟敢让宫主为他操心,他何德何能?
床上的男人似乎感应到浓浓的杀气,他的睫毛动了动,不知是什么时候清醒过来的。
虽未能睁开眼,他却把三人的对话全部听了去。
男人的脑子开始转动。
这个女人,对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居然有一副好心肠,她真的是长乐宫宫主吗?
为什么跟他以前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没错,男人曾经和魔女长乐有过一面之缘。
确切来说,是男人单方面认为的缘分。
因为魔女当时忙着欺凌别人,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
他这路人甲在旁边躲着,满脸带着病态的笑,边笑边看传说中的长乐宫宫主把对手打得落花流水、四肢齐断。
他心里好痒呀:有意思,长乐宫宫主真有意思。武林中的其他人都端着一副虚伪的面孔,看着道貌岸然,实质比沟渠里的老鼠还脏,叫人看一眼也倒胃口。
长乐宫宫主,甚好,坏也坏得光明正大。
他本没有奢望会得救,拼死爬到长乐宫门口,只是为了一个可笑的理由:不要死在伪善的人群里,他和人群格格不入;死也要靠近他的同类,才能死得安心。
是的,他认为长乐宫宫主和他是同类。同样不得别人欢心,同样被整个武林唾弃,同样把其他人视为蝼蚁……
这不是同类是什么?
男人在床上阴恻恻发笑:但,今日看来,她也不全然如此。到底哪个,才是她的真面目呢?
长乐帮男人掖了掖被子,对上了男人半睁开的眼睛,她大喜:“呀,你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