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解散长乐宫之前,长乐决定先试试财神爷爷给的金项圈。
她背过身,捂着金项圈,默念:一千两银票,一千两银票,一千两银票……
伸手往衣兜一摸,果然有张纸质的东西。
掏出来一看,“一千两”三个字赫然映入眼帘!
长乐快要笑死了,财神爷爷诚不欺她,哈哈哈!
清霜看着长乐笑得发抖的背影,一头雾水。
为什么宫主好像和以前有一点点不一样?没那么凶了,还会笑了,连她偷卖东西的事情都不计较了。
宫主刚才还温柔地叫她起来说话,宫主果然是心疼她的。宫主是世上最好的宫主。
清霜被自己的脑补感动得热泪盈眶。
清玄依旧木着脸,像个忠诚的卫士,持剑守护在长乐身旁。
有了钱,底气就有了。
长乐有点心虚地开口试探:“清玄,清霜,你们跟着我,实在辛苦了。可我如今仇家太多,怕带累了你们。长乐宫而今什么都没有了。我给你们每人五百两,你们离开长乐宫,去过自己的日子吧!总比跟着我好。”
清霜大吃一惊!问道:“宫主,你哪里来这么多银子?”
长乐只呵呵一笑:“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反正我自有安排。”
清霜急得落泪:“宫主,我不走!我走了你怎么办?宫主,我可以吃少点,我还可以出去赚银子。宫主,长乐宫会好起来的,求求你别赶我走……”
清玄听完长乐的话,整个人也呆了。
他向来波澜不惊的内心终于有了一点委屈:“宫主,你要赶我们走?为什么?”
长乐故意冷下脸:“你们有没有听懂我的话?我不是赶你们走,我是命令你们走!”
清玄愤怒地把剑往地下一摔,头一次反抗了他视之为天的宫主:“我不走。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清霜则扑过来,抱住长乐的腰痛哭流涕,边哀求,边把眼泪鼻涕都往长乐身上抹,不停说着自小长大的情谊,绝对不能分离,云云。
“宫主,我绝对不会辜负老宫主的托付,你去哪里,清霜都要跟着。”
“宫主,你自小就照顾不好自己,没有我,你怎么办啊?”
“宫主,你赶我走的话,清霜唯有一死!”
“宫主啊……”
长乐算是见识到了清霜的难缠,她一直叫着“宫主宫主”,长乐被吵得脑袋里好像有一百只蜜蜂在嗡嗡嗡乱飞乱蛰,脑子似乎都被蛰大了一圈。
她无奈举手投降:“好了,好了,你们都不走,行了。先去休息,明早再说,好不好?”
清霜拭泪,和清玄对视一眼,将信将疑。她的宫主从来没有好说话的时候,肯定有诈。
实际上,长乐心里的确仍然打着小九九。
留下银票,月黑风高,正好跑路。
清玄清霜不跟着她,就不用遭受那么多苦难。她一个人,也能逃得无牵无挂。
三人各自回房了。
长乐第一次出逃,看到清玄站在她的门口,擦拭着闪着寒光的剑刃。
长乐第二次出逃,看到清霜坐在院里的石凳上,双手托腮,委屈巴巴。
长乐第三次出逃,看到清玄和清霜齐齐提着小包袱,就等着她一起走了。
长乐在心里哀嚎几声,终于死心,败下阵来。
这两人是实打实的死心眼,像看犯人般死死守着她。
如果她真的逃跑成功了,还不知这两人会干些什么出格的事。
算了,算了,他们已经被彻底洗脑了。抛下他们,怕是会令他们生不如死。先走一步算一步吧!
长乐默默接受了自己莫名其妙拥有两个下属的命运,干脆在床上摊成大字睡到大天亮。此时的她,万万估算不到,以后的自己,还将拥有很多个大佬级别的下属,是武林上最威风的存在。
咯咯哒,咯咯哒!长乐正睡得迷迷糊糊,被一阵鸡叫声吵醒了。她勉强睁开眼,一缕阳光透过小小的窗缝,照在她的脸上,暖洋洋的。
咦?她的闹钟呢?怎么会有鸡叫?是不是又要迟到了,老板肯定得削她。
长乐脑袋还在放空中,又听到外面传来争吵声。她倏地睁大眼,眼前是古朴雕花拔步床,床边有个六足面盆架;房间中间摆着一张小桌子,上面有个茶杯,还在氤氲冒着热气。
是了,她想起来了,这不是她家,她已经穿成了魔女长乐。
她无力地捶了两下床,倒回被窝想睡个回笼觉。
清霜急匆匆又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小小声叫着:“宫主,宫主……”
“我听到了。”长乐无精打采。
“宫主,我今早起来去菜园子摘菜,发现外面躺了个昏迷的男人,浑身都是血。我说把他抬回来救治一下,清玄非要拦着我,让我少管闲事。宫主,那是一条人命呢。我们把他救回来好不好?”
昏迷的男人?受伤了?怎么回事,不会有人来碰瓷吧?
虽说魔女长乐的名声已不甚好听,但这不代表别人可以随意地给长乐宫泼污水。
长乐一骨碌爬起来,跟清霜到外面看个究竟。
她们穿过长长的回廊,跨过落叶遍地的院子;沿途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芭蕉婀娜,树影憧憧,委实是一副好景致。
但因不怎么被维护,再好的景致也处处显了颓势。魔女真的糟蹋了这样好的长乐宫。
可有啥办法呢?富一代爹妈偏偏生个二世祖。
长乐心里觉得挺惋惜,这么好的宫殿,放现代那得多少钱啊?
自己的爹在现代怎么就没给自己挣个豪宅呢?
可怜她望父成龙二十年都没有成功!
好不容易靠财神爷爷可以翻身了,又莫名其妙穿来这个鬼地方,成了武林公敌。说不准哪天就让仇家噶了,死得透透的。
上天还要让她受多少苦难,才肯让她享福啊?
这个世界上多她一个有钱人怎么了?地球会爆炸吗?
长乐心里乱七八糟胡想一通,为自己掬一把辛酸泪,不知不觉已到了大门外。
清霜拉着长乐快走几步,指着地下:“宫主,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