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先向狄县令行礼问候,随后与宇文瑾相互施礼。待一切礼数完毕,她们按照县令的指示,在指定的座位上坐好。整个场面庄严肃穆,气氛凝重。
狄青在看到南柯时不禁多打量了几番,随后又将目光转向宇文瑾,发现自南柯踏入大堂以来,宇文瑾的视线便始终未曾离开过她。狄青见状,微微挑起眉毛,心中暗自思忖道:&34;原来他所喜欢的竟是如此落落大方且坚毅果敢的女子,也难怪其他女子皆无法入得了他的法眼。&34;
由于方才多留意了南柯片刻,狄青察觉到了宇文瑾投来的警告眼神,于是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对着下方站立的一众捕快吩咐:&34;人已到齐,可以将犯人带上堂来了。&34;
话音刚落,只见门外有几位捕快押解着南以安一家人走进大堂。当这家人进入大堂后,发现堂上坐的官员并不是他们所熟识的黄县令时,顿时神色慌张起来。
一家人行完礼后纷纷起身站立,狄青不满地盯着他们一家人,心中暗暗抱怨。这些人竟然连昭王都不认识也就罢了,为何对南柯这位郡主竟也不行礼?难道没有看见自己刚才都行了礼吗?
于是便向他们介绍起来:“左边这位乃是昭王殿下,而右边这位则是荣郡主,你们若是见到了应当行礼才对。”
南以安等人听后皆是面面相觑,随即便恭恭敬敬地给昭王行了个礼,但轮到南柯这位郡主的时候却是满脸的不情愿。
然而南柯对此并不在意,反正若不出意外的话,日后怕是与这群人再无相见之日了。
狄青紧接着拿出那些证据,并逐一指出几人犯下的罪行:“南以安,你不仅侵占了堂哥家的家产,而且还买凶杀人、强奸妇女、谋害他人性命,这些难道都是假的不成?”
南以安一听这话,立马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扯着嗓子大喊冤枉:“青天大老爷在上,小人实在冤枉啊,这些事小人一件都没干过。堂哥的家产那是他自愿转让给小人的,上面还有他的印章呢。至于买凶杀人、强奸妇女之类的事,更是子虚乌有!这纯粹就是污蔑啊!”
狄青见他还狡辩,直接将证据扔到他的脸上:“你口口声声喊冤枉,那你看看这些证据、口供,看这桩桩件件,有哪一件冤枉了你。”
南以安颤抖着双手捡起那些纸,一张一张仔细看了起来。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最终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无法再提出任何反驳。
狄青见状冷笑一声:“怎么样?现在这些证据是否足以让你认罪呢?如果还不够,本官可以立刻传唤证人,与你当庭对峙!”
南以安满脸惊恐,朝着县令连连磕头,声音结巴:“草民……草民认罪,所有的一切都是草民做的,请大人明察秋毫,饶过我的一双儿女啊!”
狄青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语气冰冷地说道:“本官自会做出公正的裁决。”紧接着,他唤出了南思林的名字。
南思林闻声赶忙跪了下来。
狄青同样将一份证据递给了他,并严肃地质问:“有人指控你强抢良家女子、杀人灭口,对此你可有什么话说?”
南思林眼睛滴溜溜一转,心中有了计较,突然扯起嗓子喊道:“冤枉啊!草民根本不承认这些所谓的证据,这一定是有人故意捏造事实来污蔑草民!除非大老爷您能拿出确凿的人证物证,否则草民绝对不会屈服的!”
狄青不禁微微颔首,心里暗暗嘀咕:嘿,这小子倒有点儿头脑,不像他那没出息的爹,一吓唬就全招了。狄青决定暂时放下心中的诧异,他面沉似水地回应:“好,既然你如此执着于人证物证,那本官就如你所愿。来人啊,速速传米老头和张生来大堂!”
随着狄青一声令下,只听“威武——”两声响亮的吆喝声响起,紧接着,两名捕快押解着一老一少走进大堂。两人刚踏进门槛,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狄青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两人,然后将目光投向那位老者,语气严肃地问道:“米老头,你状告南思林强占你家闺女,并杀害你女婿全家,可有真凭实据?”
米老头一听这话,顿时悲从中来,老泪纵横地哭诉道:“回禀大人,草民的女儿便是人证,而她所生下的孩子则是物证啊!大人,您一定要为民女做主啊……”说到伤心处,米老头泣不成声,整个大堂都弥漫着一股悲伤的气氛。
狄青轻挑眉头,故作惊讶地“哦?”了一声,随后缓缓道:“既如此,为何不让令千金亲自上堂,将此事来龙去脉细细道来?”
米老头闻听此言,顿时身体一颤,磕头如捣蒜,声泪俱下:“大人明鉴,这世道对女子何其不公。小女若上堂与他对峙,必会遭受非议,恐其性命难保。”
狄青默然,心中明白这世道对女子的束缚与压迫,点了点头,道:“既如此,你便将事情经过细细道来。”
米老头擦了擦眼泪,开始讲述女儿的经历:“那日,小女上街买菜,偶遇那姓南的。他见我女儿容貌秀丽,便起了歹心。他带着手下尾随我女儿至其夫家,见我女婿体弱多病,家中仅有二老相依为命,便心生恶念。他破门而入,命手下将我女婿及他父母残忍杀害,随后更是当场奸污了我女儿。他虽未杀我女儿,但我女儿心中悲愤,一心想要报仇,逃回家中。然而,她却因此怀上了那恶人的孩子。我劝她打掉孩子,但她却坚持要生下,说那是唯一的物证。”
南思林闻言,脸色一变,立刻反驳:“胡说!我从未做过此事,那孩子与我无关!”
南柯坐在一旁,听到此处,冷冷地开口:“既然你自称无辜,那就证明你的清白。”
宇文瑾坐在南柯对面,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接口道:“郡主所言,莫非是滴血验亲?”
南柯点头,淡淡回应:“正是。”
南思林闻言,脸色大变,连连摇头:“不行!我不同意!”
狄青见状,面色一沉,冷声呵斥:“这里是大堂之上,岂容你随意拒绝?你若不配合,便是心中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