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乃是齐王府齐侧妃之子,齐王长子的周岁之喜。这齐王府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不知道从何处传出消息说皇帝今日要立他的儿子为世子,故而此番周岁宴,齐王广邀京中达官贵人前来赴宴,周岁宴异常热闹,人声鼎沸,欢声笑语此起彼伏。客人们身着华丽的服饰,穿梭于宴席之间,相互寒暄着。
只见齐侧妃仪态万千地游走于众人之间,不断与周围的人们打着招呼。她的身后紧跟着一名抱着齐王长子的奶娘,小心翼翼地呵护着怀中的孩子。
此外,还有一大群侍奉左右的婢女们紧紧跟随,她们个个衣着华丽,神情高傲,仿佛在向世人展示着齐侧妃无上的地位与荣耀,如此排场,真是招摇至极!
那些夫人们纷纷走上前来,围绕着孩子,仔细端详着他可爱的模样。她们时不时地与齐侧妃交谈几句,夸赞孩子被养育得极好,犹如粉雕玉琢一般,令人心生喜爱。言语之间充满了对孩子的赞美和对齐侧妃育儿之功的奉承。
永平侯夫人从进齐王府以来一直在找齐王妃,但眼神在屋内环视一圈后,还是没有找到那个身影,遂开口向齐侧妃询问道:“今日怎么不见齐王妃呢?”
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似乎对齐王妃的缺席感到有些意外。众人听到她的问题后,也纷纷将目光投向那个空位,脸上露出同样的疑问表情。
齐侧妃闻言,心里不禁咯噔一下,但她很快就镇定下来,脑子飞速地转着,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来解释王妃为什么不能出席。她深知,如果不能给众人一个满意的答复,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猜测和麻烦。
终于,她想到了一个看似合理的借口,于是赶紧说道:“王妃最近身体略有小恙,需要静心调养,实在不宜外出。”她一边说着,一边还故意露出一副关心的模样,仿佛对王妃的身体状况十分了解。
永平侯夫人乃是齐王妃的表姐,两人自幼相识,关系甚笃。此番前来参加宴会,她本以为会见到表妹亲自出面相迎,却不想等来的竟是一名侧妃。这让她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担忧:难道表妹身体抱恙?还是说府中发生了什么变故?带着这些疑问,她才忍不住向齐侧妃询问起来。
实际上,关于齐王宠妾灭妻的传闻早已流传开来,然而在此之前,表妹一直都有参与各类宴会活动。因此,当她此次未能露面时,才让自己不禁心生忧虑。
可是即便如此,又能怎样呢?侯府和王府之间的差距太大,她除了开口询问一下外,实在也是无能再做其他。
女席这边,除了永平侯夫人问起齐王妃的事情让人感到有些不愉快之外,其他一切都还算和谐融洽。各府王妃与夫人们欢声笑语,相互交流着生活中的琐事和趣事。她们身着华丽的服饰,妆容精致,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优雅与自信。
与女席仅仅只隔着一道屏风的男席此时也是谈笑风生,只见齐王端坐在首位之上,面色红润有光泽,看起来心情很是不错。他微笑着接受着下方大小官员们阿谀奉承的话语,偶尔还会故作姿态地谦虚那么几句,表示自己还有很多做得不够好的地方,需要继续努力。这些官员们自然是连连称是,纷纷夸赞齐王英明神武、宽厚仁慈等等,听得齐王心里美滋滋的。
忽然,一名小厮一路小跑着进来,向齐王行了个礼后说道:“启禀王爷,宫里来人啦!”
齐王深知自己期待之事已然降临,遂遣小厮往齐侧妃处禀报,继而叮嘱管家备好香案,以迎圣旨。
齐侧妃闻得消息,便携一众夫人而出,众人于庭院中静候后宫传旨官前来。
还没让他们多等,一位威严极重的太监便从大门走了进来,等走近了,他那锐利的眼神,如同老鹰一般扫过众人,不紧不慢地拿出圣旨。
众人见状齐齐跪地听旨。
首领太监神色庄重地展开圣旨,高声宣读道:
&34;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齐王妃德容兼备,温婉贤淑,深得朕心。特赐旨保住齐王妃之位,南柯将永远为齐王正妃,其地位不可撼动。且唯有齐王妃所生之子方可被立为世子,其余庶出之子皆不得觊觎。望齐王与齐王妃恩爱有加,琴瑟和鸣,共同守护齐国之昌盛。钦此!&34;
读完圣旨后,首领太监微微躬身,将圣旨递给了齐王,然后退到一旁。整个场面庄严肃穆,众人皆低头表示恭敬。
在场之人里,唯有齐王与齐侧妃两人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之事。齐王心中充满了不甘心,因为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永远都不会有世子,他的王位可能到这里就断了。
尽管如此,他仍然强忍着内心的痛苦,让管家把赏赐的银子交给首领太监,并邀请对方入席:“公公一路辛苦了,今日乃犬子的周岁宴,公公若不嫌弃,可以一同入座享用宴席!”
首领太监接过管家递来的锦囊后,轻轻一掂便知其中分量十足,脸上终于浮现出满意的笑容。然而,他却婉言谢绝道:“多谢齐王的盛情邀请,只是咱家身负皇命,必须立刻回宫向皇上复旨,实在不便久留。”说罢,他转身离去。
齐王无奈,只得吩咐管家务必将人送出府门,待一切安排妥当之后,齐王这才得以抽出时间去照应其他宾客。
而齐侧妃此刻觉得自己仿佛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心中的恼怒难以遏制。但由于宫中的人尚未离开,她不敢轻易表露出来,只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继续招待客人。
现在的她感觉浑身上下都不自在,仿佛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身上,那些或戏谑、或嘲讽的眼神,就像无数根细针一样,不断地刺痛着她的皮肤。她知道,这些人一定都在心里暗暗嘲笑她。
这场宴会一直持续到很晚才结束。尽管她已经疲惫不堪,但还是要强打起精神,微笑着送别每一位宾客。当最后一个人离开后,她终于松了一口气,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宴会厅。一进门,她再也无法抑制住内心的愤怒和委屈,猛地伸手一挥,将离自己最近的一张桌子上摆放着的碗碟全部扫落在地。
瓷片碎裂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宴会厅里回荡着,听起来格外刺耳。看着满地狼藉,她的心中稍微痛快了一些。但很快,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又涌上心头。她蹲下身子,抓起一块碎片紧紧握在手中,锋利的边缘划破了她的手指,鲜血缓缓渗出来,可她却似乎感受不到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