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天还没大亮,头昏沉沉的柳拂音已经睡不着了。
之前芙蓉是会守夜睡在她这边的小榻上的,但昨晚在她强硬的态度下就没留下。
发热是真难受啊,不知道她有多久没这么难受过了,喉咙痛的厉害,肚子也饿的难受。
只是没办法,她目前也只想了这么一个办法可可以以光明正大的攻略,别看孟执玉表面上和个登徒浪子似的,其实人可别扭了。
又想靠近她又要保持距离的,别扭的和扭曲爬行的蛇似的。
早膳是芙蓉按时送的,她把东西送过来交代了又交代一定要吃,里面只虚弱的“嗯”了一声。
芙蓉只以为是她哭累了没多想。
只是等她自己用了膳之后再回来发现放在门口的东西一动不动时眉头都皱在了一块,什么也不管就要推门进去。
“门锁了?”察觉到这一点芙蓉瞬间慌了,甚至想象出自家姑娘想不开之类的。
“你们几个过来,快过来撞门,姑娘可能不好了!”
门开之后倒没发现什么想不开的现场,屋子里安静的厉害,芙蓉拎着膳盒往里走,水红色的帐幕掩着,里面的妖娆身姿若隐若现。
“姑娘?该用早膳了,您昨晚就什么也没吃?”许久不见动静芙蓉才屏着气过去看,还好还好,人还活着,只是这脸色烫的厉害,还有那眼睛,都有些肿了。
发热也是要命的,芙蓉赶忙使唤着人去请郎中,她则给柳拂音穿好了衣服。
只是柳拂音的脸越来越热,脸蛋都是烧红的,过来看诊的郎中瞧了都吓一大跳,不过一剂药下去人倒是醒了,只是头依旧烫的厉害。
“姑娘这是风寒引起的发热,要仔细着照看,也只有降下温度才算好。”
这年头发热严重了有烧坏了脑子的,也有人直接没了的,但也算是个常见病,药也有,只是不是人人都能对症好。
芙蓉显然也是知道的,给了诊金,又依着郎中的话用热毛巾给人敷在额头上。
这次发热当真是来势汹汹的,反反复复的都没完全退了烧,柳拂音还不好好的吃东西,芙蓉都给担心坏了。
好在,来来回回折腾了三四日,烧终于完全退了,人算是没事了,只是这反反复复的烧还是影响到了人,还直接忘了谢云华下云州的事,一直问着她表哥在哪里。
另一边得了柳拂音生病的消息孟执玉就过来了,前两日来的时候人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也没说两句话,今天他又过来,是想把那个玉佩还她的。
这么些天了谢云华都没消息,尤其是在找到他那发冠外衣的情况下,人可能已经……
不管怎么样,这玉佩也该还给她,有个念想才是。
“芙蓉,你先出去吧,我有些话要和她说。”
“孟公子,姑娘这次病的严重,还忘了些事。”
“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又不是什么登徒浪子!”
吵了两句嘴芙蓉倒是放他进去了,只是她依旧不放心的守在门口。
孟执玉这刚进门就看见人踉踉跄跄的起身,担心的话还没说出口这人听声直接扑到了他怀里。
她只穿着里衣就直接贴他怀里了,孟执玉一愣,有些尴尬的想推开人,但这人抓得紧,“阿音,你……”
话都还没说完,怀里的人突然踮脚亲到了他的下巴,他瞬间呆滞,可下一瞬柳拂音的话更让他呆滞:
“表哥,是你来了吗?”
其实真要说的话,孟执玉和谢云华体型差不多,发型也差不多,她眼睛不好使认错人也正常。
至于孟执玉,那温软的唇触及时他就一整个头脑发热,整个人仿若被定住了般说不出一句话来。
女子抱着他的腰,微微抬头,眸中还夹杂着泪,孟执玉咽了咽口水,嗓子似有些发痒,良久才点了点头:“……嗯。”
听见她的话柳拂音眼泪止了止,笑容满溢,不知什么时候摸到了他拿来的那块玉佩,整个人都跳到了他身上,攀附着他的脖颈亲吻。
这般热情哪里是孟执玉招架得住的,整个人都飘飘然了,别说愧疚了,更多的是嫉妒和对谢云华那厮的唾弃!
两个人都这般亲密了,竟然连个名分都没有,他才不会这般呢。
“阿音,你别这样。”可他说到底也是个没经过情爱的,这被人亲着总是脸热,有些不自然的推了推柳拂音。
柳拂音不自觉的歪头看他,眸中满是疑惑:“表哥?”
“……我在呢。”孟执玉毫不心虚的应声,故意模仿着谢云华的声线:“我听芙蓉说你病了,怎么不好好休息,穿着单衣就过来了?”
柳拂音忽然低下了头,有些不高兴的来回踱步:“表哥还说呢,您都多久没来看我了,就连我病了也没来,我还以为表哥不喜欢我不想见我了呢!”
孟执玉讪笑着摸了摸头,撒起谎来是气都不喘一下的:“这几日有些忙,这不是忙完了便过来了,以后都不会了。”
女孩抬头忽然直勾勾的看着他,对着这双澄澈的眸子,若不是她看不起,他当真要大喘气了,哪里好骗得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