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沙少尉,”鲁赫列等对方说完后,有些迫不及待地问:“我想问问,你知道哪条通往卢甘斯克的道路,可以避免和敌人发生接触吗?”
“根据我们沿途的观察,德国人都驻扎在居民点或者村庄,如果你们要继续向东前进的话,只需要避开居民点和村庄就可以了。”在回答完鲁赫列的问题后,萨沙还提醒他说:“不过你们要注意,森林中很多地段的积雪过深,不利于部队的行军。”
鲁赫列知道这里发生了战斗,要不了多久,附近的敌人就会赶过来,他打算立即收拢部队离开,不过在出发前,他还想了解更多沿途的况,便继续问萨沙:“少尉同志,你能再告诉我一些关于卢甘斯克守军的况吗?”
“上校同志,我只能简单地告诉您。”萨沙作为一名基层军官,对卢甘斯克城里的布防况不甚了了,但既然鲁赫列问起,他还是说出了自己所知道的况:“如今在卢甘斯克地区,有我们的一个作战集群,有三到四个近卫师,外加几个坦克旅和炮兵师。驻扎在城西的是近卫第41师,我所在的近卫第67师,则驻扎在城南方向。”
“谢谢你,少尉同志。谢谢你告诉我们这么重要的报。”鲁赫列向萨沙伸出手去,友好地说:“希望我们还有机会再见面。”
“一定会再见面的。”萨沙看到自己的部下把收集的弹药搬上了车,抬手向鲁赫列敬了一个礼,说道:“上校同志,您多保重,我们要出发了。”
望着远去的几辆装甲车,鲁赫列感慨地对参谋长说:“参谋长同志,有了友军同志的指点,我们才知道该如何避开敌人。如此一来,我们就能把更多的战士,顺利地带到卢甘斯克。”
“旅长同志,我有点不明白。”参谋长皱着眉头问:“既然我军在卢甘斯克这里部署了重兵,为什么在我军遭到德军猛攻的时候,他们不主动出击救援我们呢?”
“参谋长,你别忘记了,敌人在顿涅茨克驻扎有重兵,一旦我军从卢甘斯克出击,会在半路遭到拦截的。”鲁赫列说完这话后,催促参谋长:“行了,时间紧迫,还是让部队快点转移吧。否则等四周的敌人赶过来,没准我们就会被他们缠住了。”
坦克旅的指战员们掩埋了那些牺牲的战友之后,便匆匆向东转移。等附近的敌人赶到,只看到满地的尸体和还在冒着青烟的阵地,攻占阵地的苏军,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处有罗马尼亚军队驻守的阵地,被苏军攻破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曼斯坦因的耳朵里。但他对此事却并不在意,毕竟在他的心目中,罗马尼亚军队的战斗力太差,被苏军攻占阵地是在所难免。能消灭一个营罗马尼亚军队的苏军,估计规模也不会太大,他的主要注意力还是摆在了正全力向东突围的**夫快速集群的主力上。
鲁赫列根据萨沙的提示,指挥部队小心地绕过了敌人驻防的居民点和村庄,艰难地穿过了茫茫森林,经过五天的连续行军,终于成功地来到了近卫第122团的防区。
望着远处隐约可见的阵地,参谋长试探地问:“旅长同志,您说前面的阵地上,是我们的人还是德国人?”
鲁赫列举起望远镜朝对面望去,战壕里静悄悄的,一个人影都看不懂。没有人出现,又没有任何可供识别的标志,哪里能分辨对面的阵地里,驻扎的是德国人还是自己人。他只能无奈地吩咐参谋长:“参谋长,派两名战士过去看看。”
接到命令,两名穿着白色伪装服的战士,立即从藏处快速地冲了出去,到达两军的阵地中间后,由弯腰跑变成了匍匐前进。但他们距离对面的战壕还有两百多米,土木火力点里的一机枪开始击,子弹把侦察兵四周的积雪打得如同开锅似的飞扬起来。
“旅长同志,”听到对面想起的枪声,参谋长不惊反喜,他惊呼道:“对面是用捷格加廖夫轻机枪在击,是我们的自己人。没错,是我们的自己人。”
对于参谋长的这种说法,鲁赫列觉得非常有道理。不过对面的机枪正在击,就算自己再派人过去联络,没准迎接他们的,也是一连串密集的子弹。他皱着眉头想了一阵,随后吩咐后的一名战士:“你去把旗手找来!”
由于鲁赫列的坦克旅是独立建制,因此有自己的军旗和专职的旗手。不一会儿的工夫,旗手就扛着用旗包裹起来的军旗跑了过来,向鲁赫列询问道:“旅长同志,您有什么指示?”
“旗手同志,”鲁赫列指着对面有机枪正在击的阵地,对旗手说道:“对面是我们的自己人,但此刻和我们发生了误会。为了避免出现不必要的伤亡,你立即把我们的军旗升起来,让对方明白我们不是敌人。”
旗手答应一声,半蹲着子解开了在旗帜外面的旗,展开军旗后,去找了一个比较高的土堆,把旗帜竖了起来。
鲜红的军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对面阵地上击的机枪也停了下来。过了没多久,阵地上也升起了一面红旗。虽然不是有番号的军旗,但红旗也代表阵地里守军是自己人。
看到对面上升起的红旗,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来到这里的坦克旅指战员们,立即欢呼着朝前冲去。而对面的阵地里,也冲出了无数穿着同样制服的官兵,他们高喊着“乌拉”,朝坦克旅的官兵冲来。
几分钟之后,隶属于不同方面军的两支部队在中间地段相遇,双方的指战员立即不分彼此、不分行列地拥抱在一起,使原本寂静的战场上变得沸腾起来。
看到自己的部队和友军会师了,鲁赫列的心格外高兴,他扭动对边的战士兴奋地喊了一声,随后带着他们快步朝会师的地点跑过去。
鲁赫列刚走进人群,就有一名陌生的战士扑过来,给他来了一个的拥抱,同时嘴里大声地喊:“同志,你们辛苦了!”
“你们也辛苦了!”鲁赫列用力在对方的后背拍了两下,激动地说:“从现在开始,我们就可以一起并肩作战了。”
“旅长同志,”柯果尔大尉来到了鲁赫列的边,凑近他的耳边大声地报告说:“友军的指挥员过来了!”
工夫不大,近卫第122团团长帕普钦科中校出现在鲁赫列的面前。看到对方的军衔比自己高,帕普钦科连忙抢先敬了一个礼,态度恭谨地说:“上校同志,我是近卫第团团长帕普钦科中校,很高兴能与你们会师。”
“您好,中校同志。”鲁赫列回了一个礼,响亮地说道:“我是独立坦克第19旅旅长鲁赫列上校,我带着部队突破了敌人的合围,赶来与你们会师。”
说完,鲁赫列朝帕普钦科张开了双臂,微笑着说:“近卫第41师的战友,为了庆祝这次来之不易的会师,我们来一个拥抱吧。”
下一秒,这两位来自不同部队的指挥员,就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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