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晓娥听到这话一阵愧疚。
老爷子从小修习养生之法,现在肯定是破功了。
“你不用这样,不孝为三,无后为大,我老头子不想死,后被人骂成绝户。”
“活的再长都不如有个后。”
李致远原本只想逗逗娄晓娥,没想到这姑娘还真信了。
而且看样子马上要哭出来一样。
“哎,老爷子算是活明白了。”
娄晓娥幽幽的叹了口气。
心里舒服了很多。
“我都上七十岁了,还活不明白?”
李致远没好气的说道,
“所以,照您这么说,许大茂身上的伤真的都是老爷子打的了?”
娄晓娥虽然心里已经猜道。
但还是想亲耳听老爷子说上一说。
解解气。
许大茂他爹昨天当着院里众人的面给许大茂找新媳妇。
完全拿她不当人。
娄晓娥对这一家三口彻底怀恨在心。
“没什么好说的,踢歪了。”
提起这事。
李致远至今耿耿于怀。
“哈哈哈,老爷子您怎么就像一个老小孩一样啊。”
娄晓娥闻言,看着李致远脸上懊恼悔恨的表情,一下子笑得前俯后仰。
老爷子真有意思。
以前没有接触的时候,她还以为后院就是住了个脾气古怪的老头呢。
“笑什么。“
李致远坐在太师椅上瞪了一眼娄晓娥。
“早上起来啥事不干,这一点你可比不上秦准茹。”
“人家这个点早就做好早饭了。”
“哎呦,老爷子还挑我理呢。”
娄晓娥现在一点也不怕李致远。
她感觉和老爷子在一块。
十分轻松自在。
既像一个长辈,又像是……丈夫?
“行行行,我去给老爷子做早餐,您老有功啊。”
娄晓娥赧颜一笑。
然后缓缓向灶台走去,原本她一个大户人家千金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
就算是结婚大半年。
也没有下过几次厨,但还是会一些简单的家常便饭。
“不是挑你的理,是以后有了孩子,你还能不给他做饭吃啊?”
“老爷子就这么自信?”
李致远话音刚落,娄晓娥站在灶台边上就反问道。
“命都快搭上了啊。”
李致远似开玩笑似认真的语气,听的娄晓娥既羞又愧。
“老爷子,许大茂一家子心肠坏着呢,尤其是他老子,年轻的时候比许大茂还坏。”
“您老这一回把他儿子打成个废人。”
“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娄晓娥将秦淮茹蒸的馒头包子放到锅里,转移话题担忧的说道。
“估计会找人报复您老人家。”
“没事,不用担心。”
李致远闻言一脸无所谓的摆摆手。
自己的身体素质已经恢复到50左右。
再加上天雷斫的霸道。
何惧之有?
今天是星期天。
院子里比往常热闹了一些。
娄晓娥随便做了些早餐,吃过之后,李致远就让她收拾收拾回娘家了。
马上就要和秦淮茹结婚。
娄晓娥要是再呆下去,不光两口子之间要闹矛盾。
院里人估计也坐不住了。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随着日子一天天过。
娄晓娥有孕在身可就瞒不住了。
现在让她回娘家住。
刚好可以打一个时间差,让所有人都以为是许大茂的孩子。
再住久了就不好说了。
娄晓娥走的时候,还在李致远的床上放了两根小金鱼。
一开始李致远不知道。
等人出了院子才看见,这让李致远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算是交易吗?
“瞧瞧,娄晓娥从老头家里走了,看样子是老头要结婚不好意思呆下去了。”
“也是个不要脸的贱女人。”
“哎,上七十岁的老头要娶个年轻姑娘,这算什么事啊。”
“能算什么事,伤风败俗呗!”
院子里。
几个妇人在水池旁洗衣服。
看见娄晓娥提着包袱从李致远家里出来,立马开始嘀嘀咕咕,说三道四。
“话也不能这么说,现在是新时代了,婚姻自由,七十岁岁怎么就不能结婚了?”
“这叫老来喜。”
贾张氏纳着鞋底突然笑着反驳说道。
秦准茹终于要和老头结婚了。
房子的事情很快就有着落,贾张氏这两天睡觉都快笑醒了。
不过有一点让她很难受。
老头竟然出手这么大方,交给秦老汉一百块钱的彩礼。
结婚再花一点。
老头的棺材本还能剩下多少?
留给东旭的不多了。
不过。
听自己宝贝儿子说,老头现在当上了什么医疗科科长。
一个月工资九十多。
这才让贾张氏心里好受一些,心里盼着老头能多活一段时间。
再重新攒上一笔棺材本。
只是。
她突然给李老头说好话。
壹大妈,叁大妈还有几个妇人闻言,都眼神奇怪的看着贾家氏。
“老嫂子,我记得这乡下姑娘一开始是你家东旭的对象啊!”
“你心里就一点都不隔应?”
参大妈真是见了鬼了,前两天为了这个乡下姑娘她贾家还和刘家打的头破血流。
这才过去几天啊。释怀了?
“亏你们还比我进城早,觉悟怎么这么低?”
贾张氏鄙夷的看着几个人。
“有句老话不是说命里无时莫强求,我家东旭和秦准茹有缘无份,这天上的月老早就安排好了。”
“我们家不强求。”
贾张氏一脸大度,听得几个人全都侧目不已。
“只不过,我家东旭也是个不服输的孩子,虽然不强求,也没有放弃这份缘分。”
“老头能活多久,我们家东旭还能再等等。”
贾张氏话音一转。
这是提前为儿子以后迎娶秦淮茹打了个预防针。
“那不是寡妇吗?”
“老嫂子,你家要娶个寡妇啊。”
“今天我算是对你刮目相看了。”
贾张氏的话再次引起几个人的震惊,全都瞪大眼睛看着贾张氏。
“别说那么难听,什么寡妇不寡妇,等老头死了,秦淮茹不还是个大闺女。”
“你们说对不对?”
贾张氏停下手里的活,面带笑意的看着几个人询问道。
“对对对,倒是把这一点给忘了。”
“七十岁块钱娶个媳妇,到头来啥都没落,真不知道老头图什么。”
“从这些天发生的事就能看出来,老头这是糊涂了。”
“还是老嫂子想的深远啊。”
几个人的闻言全都点头认可,觉得李致远是老年痴呆了。
“一帮神憎鬼厌的长舌妇。”
“背后不议论几句别人,是不是活不起了?”
就在这时。
李致远推门而出,对着几个人破口大骂。
他在屋里听了好一会了。
要不是马上就到大喜之日,李致远想要和睦一些。
不想在院里闹得那么难看。
早就上去大逼兜招呼了。
壹大妈,叁大妈几个妇人听到李致远开口大骂。
个个吓得噤若寒。
一句嘴也不敢还,都低着头假装做事。
这要是搁院里其他人,恐怕骂第一句的时候,这几个妇人就闹翻天了。
但面对李致远。
不说长辈的身份,就说最近打人的狠劲,也没人敢当面硬刚。
李致远也就骂了几句。
没有过多计较。
骂完之后就背着手走了。
这趟出门。
是去全院找阎埠贵这个孙子。
“呦,老爷子大驾光临,有,有事吗?”
门没关。
李致远沉着脸走到门口。
阎埠贵原本坐在堂屋椅子上,看见突然冒出来的李致远。
吓了一个激灵。
赶忙站起来乐呵呵的将李致远迎进屋里。
然后忐忑不安的站在一旁。
看老头的脸色,这是过来秋后算账的呀。
阎埠贵大气都不敢出。
今天就算被老头再踢几脚,也不敢还手啊!
这都进屋里来了。
自己要是一还手,人家往地上一躺,从此长眠不起。
自己这屋还住不住?
想到这里,阎埠贵心里一阵懊悔,刚刚怎么就鬼使神差的请进来了呢?
应该把老头拦在门口。
“前两天听你说老头子我结婚你把喜联全包了。”
“这都过去两天了,应该写好了吧?”
李致远抬头瞥了眼阎埠贵,带着一股质问的语气。
阎埠贵闻言。
心头一震。
大冬天汗都快下来了别说写好。
连一撇都没写呀。
“老爷子,您结婚是院里有史以来最大的事,这喜庆对联可不能马虎。”
“以前的肯定不能用了。”
“我这最近搜肠刮肚都在琢磨新词,准备给老爷子全换成新联子。”
“所以,现在还没动笔呢。”
“老爷子应该不着急这两天吧!”
阎埠贵急中生智,赶忙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下个月腊八。”
李致远云气平淡。
“呦,那算算时间,还有半个月左右,那我得赶紧弄笔了。”
阎埠贵说着话。
假模假样的去找红纸笔墨。
“多写一点,胡同口,院门上,还有院里这些空闲的地方,到时候都给我老头子贴满了。”李致远语气轻描淡写。
听得阎埠贵肉疼不止,照老头这个写法,五毛钱的红纸都拿不下来啊。
“只要写的让我满意,少不了你的润笔费。”
李致远知道阎埠贵的心思。
要是换做其他事情。
难受就让他难受,但结婚是件喜庆的事情。
李致远又不差钱。
五毛,一块的事情,没必要给阎埠贵抠抠嗖嗖小里小气。
“老爷子,瞧您这话说的,您老人家办大喜事,这个孙子辈不得表示表示。”
“哪能给您老要什么润笔费。”
听到李致远的话。
阎埠贵心情大好,七十岁块钱彩礼老头都出来。
快来找自己办事。
出手肯定也不会小气。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就当你这个孙子孝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