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感受了一下。
发现整个下肢没有任何反应,他稍微抬了抬腿,顿时一阵疼痛袭来。
许大茂疼得直翻白眼。
但是身体上的疼痛,完全弥补不了心灵的伤害。
“我,我丸子没了,我成废物了?”
“天杀的李老头,老子要用你的命给我的丸子陪葬!!!”
许大茂脸色狰狞,发疯了一样。
“儿子,你别吓妈啊,找谁拼命啊?”
许大茂他妈吓坏了。
这两天一直担心儿子醒来之后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哎。”
许大茂他爹一直垂头丧气,看着儿子说道:“大茂,报仇肯定要报仇。咱们家不能吃这么大的亏。”
“发生的事我和你妈也都知道了。”
“姓宋那老不死的一脚踩碎你一个丸子,爹就算活了这条命,也要卸他一条腿。”
“但眼前还有两件事要摆平啊。”
许大茂他爹一脸发狠,做起事来甚至要比许大茂还要狠毒。
“就,就一个?”
许大茂心如死灰别的没听进去,听到只碎了一个,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样问道。
“是的儿子,咱还有一个呢,人家医生都说了,这一个算是保住了,以后不影响生育。”
“另外,你妈从乡下老家一个老神医那里求到了一个秘方,只要用这个方子拿你的丸子做主药泡酒,喝上七七四十九天,咱们就能重新长出来。”
“先别说那么多,快拿出来给儿子喝一杯,人家老神医说了越快越好。”
许大茂他妈一脸焦急。
对这个土方子没有任何怀疑。
信以为真。
“好好好。”
许大茂他爹赶紧弯腰,从床底下一个包裹里拿出一个酒瓶。
里面泡的全是药材。
只不过刚泡进去,里面还很清澈。
许大茂一把夺过来。
眼神死死盯着漂在上面的一个椭圆形的物体。
心痛如绞。
我的丸子呀,陪了我20几年的丸子呀。
而且最让许大茂难以接受的是。
自己被噶了个丸子的这件事。
现在肯定已经传遍了院子,还有厂子里。
以后算是没办法抬头做人了。
会被笑话一辈子。
“这,这怎么还带刺?”
突然。
许大茂越看越不对劲。
发现自己的丸子上面怎么还长了密密麻麻的一层小刺?
炸毛了吗?
“那个…。”
“儿子,你看错了。”
“那是个药材,叫苍耳子,你的东西在最底下沉着呢。”
许大茂他爹指了指瓶底。
然后别过头,实在不忍心看到儿子的伤心表情。
许大茂闻言抬起酒瓶。
放在眼前仔细一看,差点没有吐血。他娘的都碎成了渣。
完全看不出任何形状。
仿佛一摊烂肉。
“儿子,别看了,这样泡出来的药效更好。”
“妈给你倒一杯。”
许大茂他妈从儿子手里抢过酒瓶,然后找了个小杯子,倒了一杯药酒。
“快喝了吧。”
“这,这能有用吗?”
许大茂眉头大皱,欲哭无泪。
“有用没用,等喝了才知道,老神医不会骗我,妈可是花了大价钱,再说了,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听你妈的,快喝了吧,多少有点希望。”
许大茂听到这话。
心都在滴血,但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也只能试试了。
许大茂一咬牙,接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好儿子,有魄力。”
许大茂他爹赞叹一声,然后又说道:“儿子,爹刚刚说现在有两件事情摆在眼前,这是其中一件。”
“还有一件事也要马上处理。”
“现在所有人都认为你犯了流氓罪,这两天警局的人也一直守在外边,这一会儿可能是去吃饭了。”
“现在你醒了,等他们回来肯定会盘问你。”
“爹这两天没闲着,去院里打听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大概也了解了。”
“爹仔细想了想,这件事没有证人,你只要一口咬定大半夜是去找李老头看病,人家要是问你怎么不大白天的去看非要深更半夜,你就说结婚快一年一直没能让媳妇怀上孕。”
“所以怀疑是自己出了毛病,这件事情难以启齿,又怕别人笑话,只能大半夜的过去。”
“结果刚到人家屋里就被李老头吓了一跳,一头撞在了墙上昏了过去。”
“之后发生的事就不记得了。”
许大茂他爹严肃认真的看着儿子,一口气说完这些话。
不得不说。
姜还是老的辣。
这一套说辞几乎没有任何漏洞,只要一口咬定。
在这个刑侦科技不发达的年代。
谁也没招。
“爸,照你这么说,我这丸子不是白没了?”
听到李老头三个字。
许大茂就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帐咱慢慢算,你要是不这么说,可就要进去蹲几年了。”
“就是儿子,听你爹的,咱先洗刷罪名,以后再找那个老东西算账。”
听着爹妈的劝告。
许大茂沉默片刻,仔细想了想,确实得先忍下这口气。
要不然肯定要进号子。
“妈,娥子呢?”
许大茂看了看病房,除了自己的爹妈之外,没有任何人。
开口问道。
“提她干啥?”
说起这个儿媳妇,许大茂他妈的脸立马就拉了下来。
“儿子,她就是个丧门星,生不出孩子也就罢了,这回你遭逢大难,肯定也是她方的。”
“她把自己家方的都快家破人亡,现在又来害咱们家等你病好了,听妈的立马跟她离婚。”
“妈,现在先别提离婚的事,儿子留着她还有用。”
“她人呢?”
许大茂也起了离婚的念头,只不过现在都成这个样子了,恐怕也不太好找。
等把病养好了。
找到下家立马和娄晓娥离婚。
不过在这之前。
他要先把娄家窝藏的那些财产弄到手。
“上午娄晓娥她爸妈假惺惺的来看你了,你醒来之前刚走,娄晓娥去送她了。”
“大茂,你醒了。”
许大茂涛话音刚落,娄晓娥突然走进病房。
其实她在门外已经听了一阵。
公婆的话。
还有丈夫许大茂的话。
让她彻底断了再过下去的念头。
“呕呕——”
只是娄晓娥刚进到病房里,看到许大茂怀里抱着的酒瓶。
胃里立马一阵翻江倒海。
太恶心了。
“婆婆,不是说了这东西除了恶心一点用都没有,你干嘛还给他喝?”
“呕呕——”
娄晓娥说这话又忍不住发出一声干呕。
喝这个要是能再长出来。
她就把那玩意儿给吃了。
没文化真可怕啊。
“没用,就你有用,你要是就能给我儿子生个一男半女,他也不会去干别的事了。”
许大茂他妈阴阳怪气的骂道。
然后从儿子手里拿过酒瓶,小心翼翼地拧上盖子,然后视如珍宝一样的藏到病床底下。
这可是儿子的半条命。
绝不能有闪失。
娄晓娥没有反驳,懒得再给他们家废话。
反正是不打算过了。
“许大茂醒了,我去叫医生过来。”
娄晓娥找了个借口,扭头离去。
“瞧瞧什么德行,说两句还生气了。”
“当初我都不同意这门你娶她过门,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许大茂他妈一脸埋怨。
“行了,儿子都这样了,你少说两句。”
许大茂他爹瞪了一眼老婆。
娄晓娥过去喊医生。
医生还没来过来,张国栋领着两名警员先一步走进病房。
今天早上医生提醒过了。
病人的状态很好,应该很快就能醒来。
张国栋一直守着。
进来后。
看到许大茂果然醒了。
立马展开询问。
许大茂照着他老子教的说辞,再结合自己当时能想起来的情形。
一口咬定就是过去看病。
张国栋听完之后,又仔细看了看李致远留下来的笔录。
除了一些细节之外。
基本上吻合。
许大茂进到老爷子屋里,确实没干什么,然后就撞在了墙上。
这让案情陷入僵局。双方各持一词,中间又没有任何证据,而且老爷子屋里的姑娘也没受到伤害。
这完全无法定罪啊。
“张队长。就这样放过他了吗?”
张国栋问完之后,领着两名警员返回警局,准备回头再问问李老爷子,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证据。
“许大茂,现在这个情况三个月恐怕都下不了床,咱们再慢慢找证据。”
张国栋有些无奈。
另一边。
娄晓娥喊来医生,给许大茂又检查了一番。
让他静养。
否则另外一个可能也要被摘掉。
许大茂一听这话。
差点没吓死。
当即决定打死也不在医院呆着了。
太吓人了。
说什么也要出院回家,即使最后烂在里边,也绝不能再让人家摘掉。
许大茂的爸妈拗不过儿。
当天晚上就办理了出院,趁着天黑把儿子运回了院里。
“家里没地方睡了,我先回娘家住两天。”
许大茂需要照顾。
他爸妈肯定不走,娄晓娥不想跟他一家人在一块生活。
就想着回娘家。
“娄晓娥,你要是敢回娘家,老子现在成了废人,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不让你家好过。”
许大茂放下狠话。
害怕娄晓娥一去不返,就算是死也要拖着她。
“那我不在这个屋里睡。”
“你爱去哪睡去哪睡,只要不离开这个院子就行。”
深更半夜。
娄晓娥站在后院举目无亲。
就在绝望之际。
她把目光投向了李致远的家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