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与傻柱中午一别之后,便再未碰面。
因此,他并不知晓秦淮茹已将钱款归还给傻柱。
而傻柱呢,整个下午都显得心不在焉,满脑子都在琢磨如何赢得秦淮茹的芳心。
那五块钱的事,他压根儿就没想起来。
初入职场的傻柱,还未在食堂稳坐掌勺之位。
整个下午,他因心神不宁而屡屡犯错。
结果遭到了掌勺大师傅的惩罚——今晚下班后,独自一人负责清理后厨。
所以,即便他后来想起了那件事,也抽不出时间和机会去知会易中海。
再说易中海,他满心报复,火急火燎。
刚下班,他就急匆匆地赶到李致远的门前。
六点十五分便推门而入,兴师问罪。
秦淮茹忙碌了一下午,将原本凌乱不堪的屋子收拾得井井有条、焕然一新。
刚得空闲,她正跟着李致远学习识字和写字。
突然,房门被猛然推开,吓了她一大跳。
抬头一看,易中海阴沉着脸走了进来。
“孙子,不懂进门要先敲门吗?”
李致远眯起眼睛看着易中海,毫无惧色。
而秦淮茹则紧张得小脸发白,一双纤细的小手紧紧抓着李致远的胳膊。
她知道,这位是院里的壹大爷,平日在院里就像个土皇帝,无人敢惹。
如今他这副兴师问罪的架势,显然来者不善。
“老爷子,是你先坏了规矩。”
易中海虽然口称“老爷子”,但脸上却无半点敬意。
他一进门就盯上了李致远身上的羊毛棉袄。
心中暗惊:这件棉袄一看就价值不菲,原本这应该是傻柱孝敬自己的。
“说吧,什么事?别让我打得你莫名其妙。”
李致远语气淡然。
对付一个易中海,他自信即便不动用内家拳天雷斫。
单凭现在的身体素质,也能轻松将他放倒。
“哈哈哈!”
易中海仿佛听到了什么极为可笑之事,不由得放声大笑。
“老爷子,您可得看仔细了,我跟隔壁的聋老太太可不是同一个人。”
“你想动手打我?那可得等到下辈子了!”
“我说你不懂规矩,你这么大年纪了,还让一个小辈花费巨资为你置办羊毛棉袄,这真的合适吗?”
“你自己算算还能活多久,穿着那么贵的棉袄,心里不觉得愧疚吗?”
面对这位七十岁的老人,易中海直接祭出了道德绑架的大招。
“你是说这事啊,我们已经……”
秦淮茹鼓起勇气正要开口解释,却被李致远一个手势打断。
他打算利用这个机会,给秦淮茹展示一下。
如果今天没有把钱还给傻柱,将会面临怎样的后果。
“说起来,傻柱按辈分还得叫我声太祖爷爷呢,他送我件衣服又怎么了?”
“就算他愿意养我到老,那也不是不可以嘛。”
李致远这番话,简直就是对易中海底线的公然挑衅。
俗话说,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这老头子今天难道还想夺人养老?
“看在你一把年纪的份上,我也不好动手。”
“只要你现在把衣服脱下来还给傻柱,我可以不跟你计较。”
“否则……”
易中海没有把话说得太绝,他还不屑于直接威胁一个老头子。
"否则,你岂不是要召集全院的人开会,对我这个老头子进行批判,让我声名狼藉,对吗?"
然而,李致远却接过了话茬,把易中海没说出口的话补全了。
“看来你头脑还算清醒嘛!”
“既然知道后果,那就交出来吧。”
“今天早上的聋老太太那事,我都没跟你太计较。”
“别仗着自己年纪大就得寸进尺。”
如果是贾东旭或者院里其他年轻人给李致远买了这件衣服,易中海根本就不会多问。
他甚至可能还会夸几句孝敬老人、尊老爱幼之类的好话。
但换成傻柱就不行,因为那触碰到了易中海的利益。
傻柱那可是由聋老太太精心挑选给他的养老对象。
院里谁都不能打他的主意。
“去吧,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把大家都召集起来。”
“晚了的话,老头子我就要去睡觉了。”
“年纪大了,熬不住啊。”
李致远面不改色地朝易中海挥了挥手。
他这次是铁了心要把事情闹大,让秦淮茹好好看看后果。
再说,在这个娱乐匮乏的年代,晚上找点乐子消磨时间,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明白了。”
“那我就静候老爷子您的光临,一个小时后见。”
易中海冷冷地留下一句话后,转身大步离去。
他心中暗自欢喜,李致远的话正好符合他的预期。
他还担心这老头子太过软弱,一威胁就交出棉袄,那样他还怎么在院子里立威?
在这四合院里,只有他的干妈聋老太太才有资格倚老卖老。
“老爷子,您刚才为什么不让我说出真相呢?”
“看那易中海的样子,他可能会对咱们不利啊。”
“作为院子里的壹大爷,他威望极高,手握重权,听说此处无人敢不遵从他的指令。”
“要是得罪了他,咱们以后的日子恐怕就难过了。”
秦淮茹忧心忡忡地说道。
她看着自家老爷子,虽然老爷子本事大,但毕竟已是七十多岁的高龄。
若是易中海不讲道理,找些人来家里闹事
她一个弱女子,如何能够保护得了老爷子?
在乡下,这种事情可没少发生。
“茹儿,别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现在说出真相,可就没戏唱了。”
李致远微笑着安慰秦淮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他从太师椅上缓缓站起,伸了个懒腰。
就在这一瞬间,他的骨骼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如同雷鸣一般。
秦淮茹惊愕地看着眼前的老爷子,仿佛看到了他年轻时的风采。
那一刻,她觉得老爷子仿佛回到了七八十年前的少年时光,意气风发,充满了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