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你老实告诉我,你真就跟那老头挤一张床?”
傻柱瞪圆了眼珠子,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
“不然呢?这天寒地冻的,你让我打地铺吗?”
秦淮茹翻了个白眼,话一出口,心里就暗暗懊恼。
不明白自己怎么就顺口溜出了这么一句。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那老头就不能打个地铺啥的?”
傻柱小心翼翼地问道,心里头那个别扭啊。
一个妙龄女子和一个七十岁的老爷子,同床共枕。
而且这女子还是他心心念念的人。
“你有没有良心?人家好心收留我,我能让人家打地铺吗?”
秦淮茹一听这话,立马扭头瞪着傻柱,连珠炮似的发问。
“再说了,那老头都七十多了,万一打个地铺出个啥事儿,你负责得起吗?”
傻柱被这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有些懵。
“就算这样,也不能睡一张床啊,这…这,这成何体统啊。”
“那要不我睡你家?”
秦淮茹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咦?”
傻柱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几分猥琐的笑容,
“咱俩现在还不能睡一个屋,起码得等到结婚呀。”
“你想什么呢?谁要跟你结婚?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一边去!”
秦淮茹加快了脚步,不想再理这个傻小子。
“你看你,好好说话嘛,生什么气?”
傻柱连忙追了上去,不敢再提这个话题。
他心里其实想过把老头接到自己家里,让秦淮茹住在老头家,但这话他没敢说出口。
转念一想,老头都这把年纪了,万一在自己家里出了啥事,那多晦气啊。
自己那房子可是要当婚房的。
算了,睡一张床就睡一张床吧,反正是个老头,也干不了啥。
听人说过,有些乡下被子也少,一家人都挤在一张床上睡觉。
就当老头是秦淮茹家的长辈了。
“你还跟着我干什么?”
秦淮茹见傻柱像块狗皮膏药一样贴着自己,心里头那个不自在啊。
“嘿,秦淮茹,你咋还不领情呢?今儿个要不是我,你恐怕得迷路喽。”
“我傻柱向来宽宏大量,又是个热心肠,瞧你一个姑娘家,又是初来乍到城里。”
“今儿个我就勉为其难,当你的护花使者吧。”
“给你指路,给你扛东西,你就偷着乐吧,换作旁人,可没这待遇。”
傻柱加快脚步,超到秦淮茹前头,倒退着身子,一脸得意地对她说。
那语气,就像秦淮茹捡了天大的便宜。
秦淮茹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今天买的东西确实多,自己一个人难以搞定。
干脆就让傻柱当个苦力算了。
“行吧,你愿意跟就跟着吧。”
“得嘞!”
一听秦淮茹答应了,傻柱乐得高声应和。
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机会,今儿个可得好好表现一番。
——
四九城内,一辆老旧的小轿车停在了一座二层小洋楼旁。
这里便是杨厂长的家,他调任厂长后分配到的房子,原先住的是一户敌特家庭。
“老先生,到地方了。”
杨厂长瞥了一眼闭目养神的李致远,心中暗自纳闷。
这位七十多岁的老先生,头一回坐小轿车,竟然没有丝毫不适或好奇。
杨厂长本想一路给他介绍小轿车的好处,结果人家压根没问。
一上车就老神在在的样子。
这让他心里挺不是滋味的,优越感都没机会显露。
张义林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李致远下了车。
“这破车,性能也太差了写,甚至不如骑辆自行车呢。”
李致远小声嘀咕了一句。
“老先生,您刚才说什么?”
杨厂长没听清,但看老头的表情,应该不是好话。
“没什么。”
李致远摆了摆手。
杨厂长也没再多问,领着几人进了屋。
在一个偏房里,李致远见到了病人。
那是一个不到六十岁的人,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瘦得皮包骨头,都快脱相了。
嘴歪眼斜,显然是中风后留下的后遗症。
看到几人进来,他一句话也没说,眼神淡漠,仿佛已经看透了生死。
“爹,这位是李老先生,咱四九城里鼎鼎大名的老神医。”
“今儿个我特地请来给您瞧瞧病。”
“嗯,看吧。”
杨父淡淡地应了一声,刚一张嘴,嘴角就不自觉地流出了口水。
杨厂长的媳妇眼疾手快,拿着毛巾站在一旁,赶紧给擦干净了。
这大半年来,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常。
“哎,老先生,您别见怪”
“我爹这人一辈子要强,没想到刚五十多岁就摊上了偏瘫这不治之症”
“一下子就把他击垮了,现在干啥都没精打采的。”
杨厂长无奈地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忧虑。
“能理解。”
李致远倒是显得挺淡然。
重病之人,一旦看不到希望,多半都会变成这样,感觉生活失去了意义。
“那我先给他把把脉吧。”
李致远缓步移至床头,杨厂长的媳妇见状,连忙搬来一个凳子。
“老先生,您请坐。”
李致远坐下来,拿起杨父干枯如柴的胳膊,脉搏几乎都快摸不到了。
"体内气血瘀滞,脉搏显得微弱,且瘀血淤积过多。"
李致远把了一会儿脉,眉头紧锁。
杨厂长他爹的病情,比他预想的还要严重。
“老先生,我爹他还能好起来吗?”
杨厂长焦急地问道,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现在还不好说。”
李致远沉吟片刻,“先试试针灸吧。”
他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张义林。
“义林,把针具拿来。”
张义林心领神会,连忙将消毒好的针具递给师父李致远。
然后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观察着。
李致远接过针具,又对张义林说道
“这是一套失传的针法,你仔细看好了,能学到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