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的意思是……”
“该到用晚膳的时间了吧?忆秋,你看下小厨房晚膳准备好了没?”苏晚意不理沈沐承,冲着门口喊来忆秋。
晚膳还没吃上两口,念夏便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小姐,夫人病了。”
苏晚意放下筷子,不急不慢地擦了擦嘴,“是要我过去伺疾吗?”
“不是,侯爷说,夫人病重,所以让您暂管侯府事务,宋嬷嬷已经将账本和钥匙带过来了。”
苏晚意轻笑一声,看来卫氏还是不舍得将最后的田庄和铺子卖掉,借着生病,让平阳侯出面,将管家权交给她。
卫氏不舍得,她可是很舍得呢!
“管家就管家呗,我当是多大的事儿呢!”苏晚意重又拿起了筷子,继续吃起来。
念夏和一旁的忆秋都是一头雾水,之前不是死活都不肯接吗?怎么这次这么爽快?
正在吃饭的沈沐承也放下了筷子,“娘子之前不是好不容易才将管家权交出去的吗?怎么这就又接回来了?”
“我是侯府的儿媳妇,管家不是应该的吗?”苏晚意低头扒着碗里的饭。
“娘子别跟再敷衍我了,我都将我的秘密告诉你了,你还将你的事都瞒着我吗?”
苏晚意又放下了筷子,“好吧,我也跟你说实话吧。我之前将管家权交出去,是因为没人知道侯府的底子有多少,如今底子都烂得人尽皆知了,我接过来,才好操作。”
“侯府没钱了?”沈沐承惊讶地问。
苏晚意皱了皱眉,疑惑地看着沈沐承,“你不知道?你家都穷得发不起下人们的粮食了,一个个都饿着肚子干活呢。”
“哦,怪不得今日我在府里看见那些下人都有气无力的呢!”
“你自己家的事都不操心,总有一天你也饿肚子。”苏晚意轻叹口气。
沈沐承露出一副讨好的笑容,“我只为娘子的事情操心,再说了,侯府可不是我的家,我家在疏州呢!娘子开春了跟我去疏州吧!那里可好了。”
“等京城的事情都结束了再说吧!”她还有好多事没做,还有些仇没报,侯府也还没被搞垮呢!
好不容易送走了沈沐承,苏晚意才缓了口气,宋嬷嬷就迈着虚浮的脚步找了进来。
“二奶奶,府上都没余粮了,我们这些下人也好久没吃顿饱饭了。如今夫人病得起不来床,二奶奶您赶快想想办法吧!”宋嬷嬷再也没了之前的神气,整个人就像一直鹌鹑一样,耷拉着头。
苏晚意端坐着,语气平淡地说,“宋嬷嬷不必急,先回去等着吧。明日一早就会有粮食送进来的。”
宋嬷嬷耷拉着的头突然仰了起来,“真的吗?可是……外面卖粮食的商铺都不肯赊账呢,二奶奶怎么买来的呢?”
“这你就不必管了,我既然管了家,就不会让手底下的人饿着肚子干活。嬷嬷还没吃晚膳吧!我厨房里多做了些吃的,忆秋,一会送嬷嬷的时候给她带上些吧!”苏晚意一摆手,忆秋就走上前要将宋嬷嬷送走。
宋嬷嬷颤巍巍地走了两步,转身突然跪在了地上,“老奴谢二奶奶,以后有什么用得着老奴的地方,尽管差遣,无有不从。”
“我能有什么差遣,只管用心做事便好,只要别想些七七八八的事情,我是不会亏待你们的。”苏晚意打了个哈欠,转身就要回里屋睡觉。
忆秋犹豫了一下,将送宋嬷嬷的事交给念夏,也跟着苏晚意进了里屋。
“小姐,您先别睡,奴婢今日出去给您带了不少好东西呢!”忆秋说着从床尾的一个大箱子里拿出一个小箱子,掏出钥匙,小心地打开。
“这么多银票?我昨日看的时候还没这么多呢,舅舅又送来了?”苏晚意看着箱子里的银票又多了好厚的一沓,瞬间困意全无。
忆秋狠狠点了点头,“说是这些时日,京城里好多官员和勋爵人家都开粥棚施粥,从咱家商铺里买了不少的粮食呢!大舅老爷说还有一些账没算清的,就没给您分钱。等整个冬天过去,全部货品卖出去,小姐您最少能有这个数了。”忆秋说着伸着两只手,翻了翻。
“一百万两?”苏晚意瞪大了眼睛。
忆秋摇了摇头,“是两百万两。您这箱子里的都有一百多万两了。”
“是吗?我还没数呢!昨日是有七十多万两了,再加上这些……”苏晚意飞快地数了数,“总共一百二十万两了。我要是真能赚够二百万两,就是整个京城最富的女子了!”
“那是,皇后娘娘说不定都没您这么有钱呢!”
“是呀!我下半辈子是完全不用发愁了!”苏晚意抱着箱子,蹭了又蹭,稀罕得不行,“明日我要给院里的人涨工钱!忆秋,给你涨一倍,这些也给你。”
说着,从箱子里随手拿了一沓银票给忆秋。
“奴婢可不要,只要能一直陪着小姐,奴婢就心满意足了。再说奴婢又没有亲人,跟着小姐不缺吃也不缺穿,要那么多钱也没用。”忆秋将银票放回箱子,赶紧合上了。
“可是我有钱很多都是你的功劳,总得让我为你做点什么。”
“不必了,奴婢现在跟着小姐,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呀!就说宋嬷嬷吧,她好歹是府里的一个管事,尚且吃不饱饭。奴婢跟着小姐顿顿有肉不说,每日还烧着红罗炭取暖,哪家丫鬟用得起红罗炭呀!也就小姐您这么大方了!”
忆秋说着,将装银票的箱子锁上,又放回床脚的大箱子里。
“那等你想到想要什么,就再跟我说吧!我都会答应的。”苏晚意打了个哈欠,忆秋赶紧收拾好床铺,伺候苏晚意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