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意轻轻笑了笑,“叶尘这不是针对你,他这是在点我呢。”
念夏不解地看向苏晚意。
“念夏,你去将叶尘叫过来,我问他几句话。”
很快,叶尘就被念夏带进了屋。
“听说你欺负我们念夏了?”苏晚意一副质问的口吻,看向叶尘。
叶尘连连摆手,“二奶奶,我可没有欺负念夏姑娘,我只是想卖给她一些东西,赚些钱罢了,念夏姑娘要是嫌贵不想买,我也不强求的。”
“东西拿来给我看看吧,要是好用,我就买了。”
叶尘从怀中拿出一个圆形的素色小瓷盒,放在苏晚意旁边的桌子上。
“二奶奶,这是厉神医亲手做的冻疮膏,整个京城也寻不到多少盒的。”
苏晚意拿起小瓷盒,打开后放在鼻下轻轻嗅了下,“这么好的东西,你怎么弄到的?”
叶尘一时语塞,眼睛转了转,才道:“是我拖了好多道关系,才好不容易寻到的,我这不想着卖了赚点钱吗?”
苏晚意合上盖子,将瓷盒放回桌上,“怎么?你家主子给你的月钱不够花吗?”
“没有,主子给的完全够的,只是,谁会嫌钱少呢?”叶尘憨笑道。
“说的是,没人会嫌钱少。你那里总共有几盒?我全部买了。”
“除了这盒已经用过一些,我那还有两盒新的,二奶奶若想都要,五十两。”叶尘伸出五根手指,晃了晃。
“好,我给你一百两。”苏晚意说着拿出一张银票,轻轻放在桌子上。
叶尘看了一眼,确实是一百两,有些震惊,眼睛也不自觉地睁大。
苏晚意嘴角勾出一抹狡诈的笑容,“另外五十两,买你这个人。”
叶尘惊恐地后退两步,“二奶奶,我只做正经生意。要是让主子知道了,肯定会杀了我的。”
苏晚意皱了皱眉,一副嫌弃的表情,“你想什么呢?我要买你手里的消息。”说着,微微侧头,翻了个白眼。
“哦,”叶尘松了口气,“二奶奶想买什么消息,您问了,我再决定卖不卖。”
“你家主子为什么不用这冻疮膏?说实话,我可是花了钱的。”苏晚意用手指点了点桌上的一百两银票。
叶尘犹豫了一下,觉得反正主子喜欢二奶奶也不是什么秘密,索性帮主子说几句好话,说不定二奶奶就因此被感动了呢?
“主子他更喜欢二奶奶送的冻疮膏。也不是说您的冻疮膏不好,而是与厉神医做的,终究还是差了点,恐怕以后会留下病根。”
“所以,你就借着卖给念夏的名义,让我来买下,再送给你家主子吗?”
“主子他为了您,什么都愿意做。您给他的什么东西,他都当成个宝贝似的。我根本劝不动他,只有您能劝得了了。”叶尘声音慢慢低了下来。
苏晚意拿起桌上的瓷盒,冷冷说道:“你拿着他的东西,卖给我,让我再送给他,你这算盘打得好哇。”
“呃……”叶尘尴尬地低下了头,“我只不是怕直接来跟您说,您不接受吗?一百两我不要了,冻疮膏都送给您,只要您能将那些给主子用了就行。”
“一百两你拿走吧,就当是赏你忠心为王的份上。还有,以后有什么事情,你跟我通个气就行。”
见叶尘高兴地点了点头,上前两步,拿走了桌上的银票。
苏晚意拿着瓷盒,站起身,继续说道:
“你带路吧,我去看看他。”在这住了那么久,还没到沈沐承住的地方看看呢。
上一世她每日都去打扫书房,每样东西都原样保存着。也不知道沈沐承有没有将书房重新布置。
书房的门没有关,刚到门口,就看到,沈沐承手和嘴并用,笨拙地在给自己的手包扎。
“你的手没有出血,不必包扎。”
沈沐承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松开嘴里咬着的布条,抬头就看到,他日日放在心尖上的娘子,竟然站在门口。
沈沐承赶忙将手放下,背在身后,“娘子怎么来了?娘子快坐。”
沈沐承说着,殷勤地站起身,将坐着的椅子让给苏晚意。
苏晚意没有坐在沈沐承的椅子上,而是在旁边坐下了。
打量了四周,发现书房里已经焕然一新,全然没有了原先的样子。
整个书房,是仿着她的房间,做的摆设,屋里也摆着鲜艳花,和各种彩色的装饰。
苏晚意浅笑。
“娘子身体好些了吗?还发烧吗?”沈沐承说着就要伸手摸苏晚意的额头。
苏晚意赶紧抓住沈沐承的手腕,阻止他摸额头,“夫君不要担心我的病了,你的手都冻坏了。”
苏晚意将沈沐承按回他的椅子,一只手抓着沈沐承手腕,一只手小心地解开绷带。
沈沐承冻伤的地方裂开,流出的一些脓液黏住了绷带,苏晚意轻轻揭开绷带,沈沐承压着疼痛,轻嘶一声。
“疼吗?”苏晚意关切地问道。
沈沐承摇了摇头,“不疼。”随即咧出一个笑容。
苏晚意瘪了瘪嘴,“怎么可能不疼?谁教你的冻伤缠绷带呀?伤口裂开,很难撕下来的。”
沈沐承射了门口的叶尘一个眼刀,叶尘转过头,当做不知情的样子。
苏晚意将沈沐承手上的绷带全部解下来,又让人打了一盆热水。
将沈沐承的手按进水盆,“手先泡一会儿再涂药。”
沈沐承手一入水盆,一阵刺痛袭来,赶紧拿出了双手,“娘子,这水里放了什么?怎么蛰的疼?”
“放了些盐,泡了盐水不会留疤。”苏晚意说着拉住沈沐承得双手,又按进了水盆。
“嘶……”沈沐承忍着疼痛,任凭苏晚意握着他的手腕,将他的双手往水盆里按。
“还是娘子懂得多,”沈沐承忍着痛,咬着牙,“娘子不要放手,我怕双手控制不住又从里面出来。”
苏晚意压着沈沐承的手腕,在热水里泡了许久,直到热水慢慢变凉。
回避着沈沐承深情快要溢出来的眼神,苏晚意拿过帕子,将沈沐承的手仔细擦拭干净。
“娘子给我洗的手,又舒服又干净。”沈沐承直勾勾地盯着苏晚意,嘴角是抹不开的笑意。
苏晚意没有搭话,打开冻疮膏,取了一些,轻轻地涂在沈沐承的一只手上。
全部涂好后,轻轻吹了吹,让它尽快干掉。
正是苏晚意的一口气,将沈沐承得心吹得只痒痒,忍不住,紧紧攥起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