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爱看热闹的城阳侯夫人走在最前头,见客房的门虚掩着,里面吵闹个不停,想进去劝劝架,一进去,就看到一片香艳景象。
韩浩身上只胡乱披着一件长袍,抱着张牙舞爪想要扑到床上的沈青黎,床上更是凌乱不堪,被子里裹着一个瑟瑟发抖的人,还可以隐隐听见里面人的哭声。
“我的天爷呀!”城阳侯夫人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般情形,捂着眼睛跑了出去。
“我当时两口子闹矛盾吵架,谁知,竟是在里面……咦……哎呀……”城阳侯夫人一副见了脏东西的表情,众人立马明白,里面发生了什么?
京城中早有传闻,韩浩生性风流,不过他也没将手伸到外面清白姑娘身上,他娘子沈青黎也没说什么,众人都只当时流言、谈资。
没想到,今日竟然在岳母的寿宴上……
“你们瞎说什么?怎么会是我青黎和女婿?”卫氏赶紧挡在门口,阻止众人进去。
“怎么不是?我都看见了,哎呦,回去得好好洗洗我的眼睛。”城阳侯夫人与卫氏一向不对付,完全不给面子,一副嫌弃的样子。
“明明……明明是……”卫氏突然心痛不止,捂着胸口,顺着门边往下滑。
“夫人……”卫氏旁边的丫鬟,赶紧扶住差点倒地的卫氏。
卫氏在人群中寻了一遍,终于看到苏晚意站在众人身后的一个角落里。
“你……”卫氏指着苏晚意,“赶紧将客人都带回去……”卫氏手指都在发抖。
苏晚意心中不禁冷笑,自己拦不住人,倒叫她将人撵走。
“母亲,大姐夫不过是喜欢个丫鬟而已,没什么要紧的,我去看看是哪个丫头,将她送给大姐夫带走,抬了妾室就是。不必动气。”苏晚意瞄了一眼屋里,韩浩已经穿好衣服,沈青黎也没在闹了,只是被子里的人还在一抽一抽地哭泣。
苏晚意冲着屋子里,提高了声音,道:“不管你是哪个院子里的,别害怕,我们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长姐一向宽容,待大姐夫院里的妾室都是很和气的。你赶紧穿好衣服,出来见见我大姐吧!”
不顾韩浩恶狠狠的眼神,苏晚意指了旁边两个丫鬟,“你们两个,去帮被子里的丫头穿好衣裳。”
两个丫鬟进屋,被子里的人将被子拽得更紧了,两个丫鬟使了好大的劲都没能将人扯出来。
“住手!”卫氏心中不好的想法,更加确信了。
听了苏晚意的一番话,还这么死死地拽着被子,除了她的青莹还能是谁?
可是,明明……
“你们都住手!”卫氏不顾身体不适,冲到床前,将两个丫鬟赶跑。
苏晚意一副不解的表情,“母亲,您怎么能碰……这多脏呀……”
突然,苏晚意好像明白了什么的样子,惊讶地捂住了嘴,“难道是……青莹……”
“出去!都出去!”卫氏疯狂地挥舞着双臂,近乎嘶吼着。
苏晚意见势已经造起来了,也没有进一步相逼,招呼着众人,“大家赶紧散去吧!母亲身体不适,就不陪大家了。前面的席面已经摆上,大家赶紧入席吧!”
看热闹的众人都知道,今日的事肯定不简单。纷纷离开,到前厅的席面上等着消息。
“忆秋,你去找找二小姐,今天怎么都没见到她人呢?她可最爱看戏了呢!”苏晚意故意提高了声音,引众人遐想。
沈青莹爱看戏,也不知道爱不爱身在其中地给众人演戏?
众人散去后,卫氏将丫鬟都撵了出去,只留下两个女儿,和韩浩。
“娘……”被子里的人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
沈青黎惊觉:“娘?里面的……是……青莹吗?”
沈青黎不可置信地看向卫氏。
卫氏痛苦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娘,你怎么?怎么能让妹妹……”沈青黎不敢相信,身体不受控地后退了几步,直到撞在桌子上。
“是苏晚意……她设计将我骗到这里的,也是她……她害的……我和青莹……”韩浩紧张得说不出话来,睡了妻妹,以后他还怎么面对岳家。
沈青黎虽然头脑一片空白,但还存着一丝理智,“她设计你们?那,娘,你怎么看也没看,就知道,是妹妹呢?”
卫氏抱着被子里的沈青莹一直哭,摇着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本来应该是谢华的。”
卫氏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止住了哭泣,抬起头,“就是苏晚意,她为了不让谢华娶青莹,就设计将女婿和青莹……”卫氏又忍不住继续哭起来。
“苏晚意,她做的可真绝啊!不仅害得我没了孩子,还将我的亲妹妹送给我丈夫……”沈青黎也不知是恨的,还是过于伤心,全身都像被棍子打过一样的疼,疼得她顺着身后的桌子,滑坐了下来。
“苏晚意,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沈青莹好久,才缓缓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头发和着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凌乱地贴在脸上,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还带着颤抖,
“娘,我怎么办?”
卫氏看着沈青莹的样子,稍稍平复的心情,又乱了起来,抱着沈青莹的头,哭着,“还能怎么办?那么多人都看见了,就算没看见你,也能猜到一二了,你肯定嫁不了谢华了。”
“我不要,谢二郎是喜欢我的。”沈青莹带着哭腔的声音。
韩浩听到沈青莹还惦记着谢华,一股无名的烦躁从心中升起。
“母亲,此时木已成舟,已没办法挽回。不过为了顾及妹妹的名声,我愿意将妹妹收为平妻。”韩浩说道。
卫氏叹了口气,“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娘。”
“娘。”
沈青黎和沈青莹异口同声的,想要阻止卫氏。
“你们难道还有其他办法吗?青莹嫁给女婿,对外可以说是青黎你无法有孕,我们平阳侯府感觉愧对韩家,才将二女儿嫁过去。这样说出去,也不会伤了我们两家的颜面。”卫氏说道。
韩浩点了点头,心里还有一丝喜悦,“岳母说的是,我可以对外说,青莹嫁给我的事,私下里已经定下,为顾及青黎的面子,才没有大办。这样,青莹的面子也不会丢。”
沈青黎彻底瘫坐在地上,不住地用拳头锤着地面,不想接受也只能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