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晚强忍着委屈挤出一抹笑容,虽然没有说话,但却让陆祈川觉得更加亏欠她。
不顾身边陆夫人还在场,手掌伸出直接握住面前人的手将她拉坐在自己身边,手掌缓缓收紧,目光变得坚定。
现在只差一个合适的契机,等他和司遥离了婚,一定光明正大昭告所有人,宁晚才是他一直以来喜欢的人。
“好了,这像个什么样子!”陆夫人话是冲着陆祈川说的,一双眼睛却盯着宁晚,眼中带笑。
可宁晚却知道,这带笑的眼神中根本就是警告。
不管怎么说,和司家的婚事都是陆老爷子定下来的,如今他虽然年事已高,但公司的权力并没有完全放权到陆祈川的手中,这种场面被老爷子看到的话必定会不开心。
两人视线对上,宁晚垂头,像是躲避,也像是无视。
脑海中响起一道声音:“你要是执意要和祈川在一起,那就只能是一个就见不得光的小三,别的就不要妄想了!”
这是陆夫人在陆祈川大婚前一天找她说的话,语气算不上强硬,但却是将十多年的养育情分全都踩在了脚底下。
宁晚眼中的神情被长发遮挡,让人看不出情绪。
陆夫人对她的反应很是满意,果然还是要适时地敲打一下,不然人总会忘了自己原本应该是谁又该是个什么身份!
“这是在恭迎本尊?”
一道令人熟悉的声音在他们前方响起,只是这个自称有些奇怪。
话音未落,司遥已经站在几人正前方,最终视线落在面前二人交握的双手上,缓慢摇头。
陆祈川面上经常出现的厌恶神情再次浮现,只司遥的一个眼神,他就知道后面要发生什么了,无非是吃醋一条龙,哭闹、赶人、上吊。
表演的人不累,他一个观看的人都累了!
“够”。
‘够了’两个字还没来得及完全说出口,就被司遥的声音打断,“你的指甲怎么会长成这个样子?施法了吗?”
长长的,上面还镶着珍珠,她也不是那种没有见识的土鳖,长指甲她见过,但是在指甲上镶钻和珍珠倒是第一次见。
虽然那珍珠一眼看上去就是假的,但却是不妨碍好看。
她也想整十个。
就用她家里的珍珠,放上去应该更气派一些。
像是想要看个清楚,司遥又上前两步,伸手想要去摸宁晚的手,却被陆祈川的另一只手挡住。
在他看来,司遥又想欺负宁晚,这种情况以前经常发生,每次吃醋都会把怒火转嫁到晚晚的身上,简直是不可理喻!
所以这次自然同样认为。
一直被压在心口的那股气像是再也压制不住,手上用力想要把人推远一点,像是司遥离近一点都让他感到不适和厌恶。
只是面前这个看上去并不强壮的女人脚下像是生了钉子,一点都没有因为他的动作而挪动分毫。
司遥轻啧一声,没有再向前移动,只是视线像是打量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样落在陆祈川的身上,“个子挺大,心眼这么小。”
她不过是想摸一下宁晚的手指都不行,又不是摸他的,不自觉小声点评了一句,“丑人多做怪。”
脚下步子一转,伴随着陆祈川的怒吼声,司遥已经大步朝着门外走去。
天色正好,她要出去转转。
她这将所有人都无视的样子让人恼火,其中陆祈川最甚,那种无名的怒火被他归结于被人挑战和不被人放在眼里,每一种都令他不爽,对方又是一直以来倒贴他的司遥,心中的火气像是一下被人点燃了。
突然,他笑出声,像是怒急反笑,看着已经要消失在视野中的身影,带着些威胁的意味,“司遥,你要是走出这个门就不要再回来了!”
原以为迈着步子的人会停下,会回来好好道歉,再不济也会说几句软话,毕竟这种话是司遥最怕听到的。
陆祈川认为自己看人还是很准的,虽然他不喜欢司遥,但经过相处倒也大致知道,她将这个婚姻看得格外重,对他这个人也是同样如此,所以司遥是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一定会回来!
回来
一步
两步
三步
不远处的身影不仅没有停下来,脚下的步子迈得更大了,直至彻底消失不见,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
“这遥遥真的生气了,祈川你要不要去哄哄她?女孩子很好哄的。”
宁晚在旁边柔声劝着,陆夫人早已离开,此时只剩他们二人,陆祈川更不会有所掩饰,手掌用力,将掌心中的手握得更紧,语气带着不屑,“就她,也配?”
司遥觉得自己挺配的,看着面前这个宽大的广场,她觉得极为不错,面积大,风水好。
就是有些吵闹了,不过也能勉为其难作为她的新家。
“司遥?”
心中正合计着,一道带着迟疑的女声自她身后响起。
司遥没动,她大概知道这人又将她认成了另一个人。
“司遥这段时间你干什么去了?消息不回,电话不接,怎么突然玩失踪?”
“好不容易谈好的通告,宋泊你不想见了?”
“咱们怎么说也是合作伙伴,有什么突发情况总要和我说一声吧,你不想去这个节目了?”
这句话很快就被她否定了,司遥当时喜欢宋泊像是入了魔一般,得知他要上这个节目,费了好大的力硬是把自己塞了进去,这还没得到,总不会那么快就换人。
“还是说你现在有什么别的想法?不过就算是有想法也要等这个节目录制结束再说。”
为了这个节目,她当初也没少争取,此刻要反悔,那先前的心血就全都白费了。
女人的嘴像是租来的着急还一样,人已经站到了司遥面前,却半分不给司遥说话的机会。
那么多话对司遥来讲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声音听到了,但是脑子还在努力运转,目光有些呆滞地打量着面前的女人。
女人看上去不大,30出头的模样,眼神中除了责怪还有焦急。
看女人这副模样,司遥的大脑告诉她这人应该是债主。
那个司遥的债主。
司遥伸手指着自己眼下的泪痣,纠正她,“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替人享福这种事儿她可以接受,讨债讨到她身上就不行了,因果循环,她总不好替别人承受恶果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