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沈凤仪,也是你师娘。”
苏万山站在女人的身后,目光灼灼的看向了林南。
“师娘!”
林南显然没有准备,震惊的同时,涌现出了无尽的亲切感,他下意识的拿出牌位:“师父,回来了!”
这一刻,沈凤仪终于绷不住了,眼泪立刻涌了出来。
她踉踉跄跄的冲过去,一把抱住了唐若城的牌位,泣不成声!
林南有些手足无措,想要劝慰,却不知道如何开口,直到苏万山劝说了许久,才渐渐地止住了悲伤的心情。
“这就是若城唯一的徒弟。”
苏万山拍了怕林南的肩膀:“若城走后,是他披麻戴孝,是他用双手堆起的一捧土。”
“每月的初一十五,以及逢年过节,他也从不忘去祭拜若城,无论刮风下雨,从没有间断过。”
他缓缓地闭上眼睛,失落中,也有了一丝欣慰。
“孩子,你,你受苦了!”
沈凤仪握着林南的手,又忍不住的落了几滴泪水。
这一声“孩子”,让林南感受到了久别的温暖。
“师娘,别伤心了!”
他强忍着心里的悲伤,连忙扶着沈凤仪坐下,又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住在这里?”
沈凤仪穿得虽有些华丽,但生活的艰苦,还是在她的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况且,这个家可以称得上家徒四壁,到处漏风。
“孩子,你先坐一会。”
沈凤仪把唐若城的牌位,供奉在了唯一的桌子上,又到里屋换了一件打着补丁的衣服。
林南这才知道,那件连衣裙,是师父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平常从不舍得穿。
今天,为了迎接师父,才特意穿了一次。
“孩子!”
沈凤仪终于平复了心情:“二十多年前,你师父为了结义兄弟,被唐家赶出了港城。”
“那个时候,婆婆身体不好,我留在唐家照顾,谁想到,她还是撒手去了,公公也受到连累,被他们软禁进来,不知生死。”
“后来,我不但被赶出唐家,还被他们限制自由监视起来,只能蜗居在这儿,给人家打打零工度日。”
“这么多年来,唯一能让我活下去的,就是你师父临走的时候,留给我的一句话。”
“他告诉过我,他一定会回来找我,一定会带我风风光光的重返唐家。”
“可是,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她说着说着,又止不住的流下了热泪。
林南听着她的点点滴滴,心情极其的复杂,师父的一句话,让她苦等了二十多年。
人生,又能有几个二十多年?
她做的是对还是错,其实,已经说不清楚了!
“师娘放心。”
林南神情一凝,担负起一个男人的责任:“我会让你和师父,堂堂正正,风风光光的回到唐家!”
沈凤仪的眼眸一亮,随即又暗淡了下去,不是她不相信林南,是他如此的年轻,很难让人信服。
“呜呜呜——”
突然,哭声又起!
林南下意识的转头。
只见楚昭儿蹲在一旁,双手托着腮,哭得莫名其妙,稀里哗啦。
沈凤仪刚刚平复心情,见她哭的真情实意,又激动了起来。
“喂!”
翩翩美少年走过来,朝着楚昭儿扔过去了一块抹布:“干活!”
“好咧!”
楚昭儿看见宋星竹,立刻欢快了起来,屁颠屁颠的跟在他的身后。
林南苦笑摇头。
“砰砰砰——”
这个时候,门外却传来重重地敲门声。
这一声声的敲门声,让沈凤仪的神情,突然紧张了起来。
一时间,手足无措!
林南想过去开门,但是刚刚走到院子里,沈凤仪便拉住了他,缓缓地摇了摇头。
很明显,她在害怕着什么。
“沈凤仪,我知道你在里面。”
门外,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老娘趟趟来,你次次给老娘装死。”
“我就想不通,为了一个没出息的男人,你白白的等了二十多年,从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等成了半老徐娘。”
“你说说,你不是有病,是不是辜负了海川码头,少东家莫寒林的一片真心?”
“好了,成了半老徐娘穷困潦倒,莫寒林也对你没兴趣了,你图什么呢?”
“凤仪,听我一句劝,你虽半老徐娘,但是,打扮打扮也能年轻十来岁。”
“到我的会所里陪陪那些老男人,眼一闭开开腿,坐豪车住别墅,岂不是对得起自己?”
“女人嘛,吃不了青春饭,也要搭上末班车,不是?”
她滔滔不绝,说得很是随意,但是,沈凤仪早已经气得脸色煞白,转身回到了里屋。
“滚……”
林南双拳紧握,不禁怒吼一句。
“哟,我说不愿意呢!”
女人这才听出林南的声音,阴阳怪气的说道:“原来傍上野男人了。”
“沈凤仪,你可比婊子贱多……”
“砰!”
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腐朽的房门便被林南一拳轰碎。
一个穿的花花绿绿,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胖女人,不由得楞在门外,极其惊讶的盯着林南。
“啪!”
“老娘,是吧?”
“啪!”
“坐豪车住别墅,是吧?”
“啪!”
“想卖,你自己卖去!”
一个响亮的巴掌之后,便是林南的一句怒骂,直击痛处。
“你,你敢打我?”
胖女人跌坐在地上,缓了半天才回过神来,顿时,怒不可斥的指着林南:“就是打少东家莫寒林。”
“你死定了,那个臭婊子也死……”
“啪啪啪——”
依旧是话没说完,一个小巧的人影,从林南的身后窜出。
她的脸上,带着一抹邪魅的坏笑,随即左右开弓了起来。
鲜血四溅!